第66章 棋風因人而異
“施小姐,走吧,再晚菜得涼了。”
看著他的背影,施煙默了默。
是她的錯覺嗎?怎感覺剛才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不是他一貫的溫潤,而是一種她沒見過的強勢。
想著,施煙突然就笑了。
如果剛才不是她的錯覺,那他和她相似的點還有些多呢。
她確實極少會計較什,她一旦計較什事,就是任何人都改變不得的。
好比她十歲那年毅然離家出走;
好比她一眼看中薑澈就抱了必得的決心並立即付諸行動,此後任何人都幹涉不得。
快步跟上薑澈,兩人之間隔了一人的距離走著。
很快來到準備好的雅間。
鄰近院子的雅間,卷簾窗外就是院中精美的景致。
雅間布置很簡單。
圓木桌,擺放好的飯菜。
唯一特別的就是桌上有個小花瓶,花瓶插著一朵花。
不是別人約會準備的玫瑰花,是一朵荷花,剛剛綻放。
應該是在院中的小荷塘采摘的。
將他們領到這後,那個領路的中年男人就先離開了,隻剩下他們兩人。
卷簾窗外花香四溢,有水聲鳥叫聲,隱隱還能聽到前方樓閣傳來的古琴聲。
玉食坊是請有琴師的,會在飯點彈奏。
在玉食坊吃飯是一種享受,享受的不止美味,其他感官也能得到享受。
看著窗外,施煙笑說:“我喜歡這。”
喜歡,這對施煙來說何其難得,她對住了好些年的地方都未必能用上“喜歡”二字,而且類似玉食坊這樣的環境施煙也不是沒見過,但她就是喜歡這。
“既是喜歡,以後就常來。”
薑澈盛了碗湯遞給她:“這湯不錯,施小姐先喝一碗暖暖胃。”
“謝謝。”
施煙道謝接過,拿著湯匙喝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很好喝。”
薑澈見此,眸光溫柔。
也給自己盛了一碗。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性子,飯桌上更是極少說話,但這頓飯兩人都吃得很好,盡管全程都很安靜。
吃過飯,兩人沒有立刻離開,在院中小坐,有人送來茶點。
喝茶,聽琴,聽水流聽鳥鳴。
兩人就這坐著,縱是什都不說,施煙心平靜又喜悅的。
她想,她這輩子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情緒都是因薑澈而起。以往她都是得過且過隨遇而安,自遇到薑澈後,就慢慢變了。
“施小姐,現在正值正午太陽正是曬人,我們晚些時候再離開,你需要午休嗎?這有房間。”
她是有午休的習慣,但這會兒躺下去,她絕對睡不著。
就搖搖頭說:“不用了。”
薑澈也沒有強求,問她:“施小姐會下棋嗎?”
見施煙看向他,薑澈說:“這坐著無聊,若是施小姐會下棋,我們可對弈幾局;若是施小姐不會,我著人去尋兩本書過來給施小姐打發時間。”
“會的。”
琴棋書畫,自三歲開始就是她的必修課,而她在這方麵很有天賦,學了幾年就小有所成。後來就算離家她也沒有荒廢,這些年過去,不說到大師級別,技藝卻也是不差的。
薑澈起身去打電話,沒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一副棋。
白玉棋盤。
以施煙的眼力,一看就知光是棋盤就價值不菲。
棋子自然也差不到哪去,打磨得圓潤光滑。
“施小姐喜歡白子還是黑子?”
施煙本來想說白子的,但她抬眼看到坐在對麵溫潤如玉的薑澈,到嘴邊“白子”就變成了:“黑子。”
她覺得薑澈適合執白子。
薑澈把裝了黑子的棋盒遞給她。
“施小姐先請。”
施煙淺淺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落下一子。
都說觀棋可觀人,可連續兩局下來,兩人的棋風都是極其溫和的,一如她的溫婉,一如他的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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