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打開,有些冷,徐之舠很是不耐煩,他對於薑家人厭惡得很,問道:“做什?”
薑福根比劃著,示意讓周熙如下車說話。
周熙如點點頭,便於推開車門下車,但是,徐之舠卻是一把抓住她,說道:“你信他?”
“想來是她交代了遺言!”周熙如說道,“警局門口,你擔心什?”
聽她這說,徐之舠沒有說話。
周熙如下車,問道:“怎回事?”
薑福根退後了幾步,避開眾人,問道:“你找人殺了我姐?”
周熙如搖頭,說道:“我想,但是,不是我做的,她和我息息相關。”
薑福根點點頭,說道:“當初你家出事,她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變得歇斯底,變得很是瘋癲、瘋狂。”
周熙如仔細的回憶著,對,當年的薑落花並非這個樣子,後來,當她家出事之後,她突然就變了,那個時候她曾經想過,她就是這樣的人,以前不過是對金錢權勢的攀附,一切都是假象。
“我這人,很沒出息!”薑福根有些嘲諷的笑著,說道,“我算什?媽寶?還是……好像都貼不上,我媽重男輕女,我老爹沒用,不會掙錢還糊塗,我奶奶?認為女孩子都是賠錢貨,從小灌輸我這等思想,小時候我也常常欺負她……”
“我想,她死了,我不會傷心,但是,不知道為什,警方通知我,說是她死了,我竟然連著來辨認屍體的勇氣都沒有。”
“我媽死了,我才幡然醒悟,我們這些人,早晚都是你們的墊腳石。”
周熙如沒有想過要安慰他,她一直都看不起薑福根,堂堂正正一個男人,好吃懶做,指望著靠著老娘和自家姐姐養活,能有什出息?
“你要多少錢?”周熙如問道,“你才同意把你姐姐的東西給我?”
“我不要錢!”薑福根在她的眼中再次看到了鄙視和輕賤,他知道,她看不起他。
“那你攔著我嘰嘰歪歪說什,情懷?理想?你現在幡然醒悟又有什用,晚了!”周熙如直接說道。
“朝聞夕死,不算晚!”薑福根笑笑,從廉價的羽絨服麵,掏出來一個精致的荷包,遞給她道,“你的東西——還給你,另外,我姐留下的東西也在麵,你慢慢看。”
“就這給我?”周熙如的目光落在那個荷包上——這個荷包的主題就是“落日金烏”,當初她畫的草圖,寧寧繡了出來,白菊配色和編的絛子,紅黃漸變的色調……
當初,周家破產,周熙如就把這個荷包掛在閑魚出售,誰買的,她不知道,也從來沒有想過追問。
“她買下了我這個荷包?”周熙如微微皺眉,問道。
“不,我買的!”薑福根說道,“漢服的周邊太過搶手,你掛出來就會被人拍走,我就買到這個,一直留著……”
“謝謝!”周熙如接過荷包。
“周小姐,我唯一的要求——把我葬在我姐旁邊,這輩子我欠著她的,下輩子,我好好償還。”薑福根說著,向著警局門口走了過去。
周熙如整個人都僵了一下子,朝聞夕死?
是啊,今晚他在警局門口攔住她,那,就意味著他沒有機會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看著手中的荷包,她突然就回味過來,這東西,他原本是準備通過警局送到自己手中,但是警局門口看到她,他就沒有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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