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侯平安請所有參與評課的老師吃飯。
就在學校附近的飯點定了兩桌。
橙子使勁的掐侯平安,就是不讓他破費了。雖然有錢,但是別亂花啊。她的觀念還在於傳統的那種“持家猶如針挑土,敗家猶如浪打沙”的層次上。
“我請的不是客,我是在宣誓主權。”
侯平安看著和他並肩的橙子,忍不住就笑起來。
橙子的臉騰的就紅了,但是還是使勁的憋著,和侯平安並肩走。
兩桌飯,侯平安每一桌都敬了酒,基本上每一個人都碰了杯,哪怕是女老師不喝酒的,也和侯平安碰了飲料瓶。
並且敬酒的時候,非要拉上橙子。
這時候的橙子已經不怎害羞了,都這樣了,幹脆就也端著酒杯和侯平安一起。但是她還是沒侯平安那臉皮厚。
“感謝對我的點評”“感謝指導”
這樣的話就成了她敬酒的借口了。至於為什要和侯平安一起敬酒,她不說,別人也不問,但是都心知肚明,知道是怎回事。
中午這一頓飯,侯平安有點兒微醺了,心情確實很好。
吃了飯,老師們都作鳥獸散了。
“去我哪休息一下吧。”
橙子說話的時候,卻被侯平安牽著手,幾乎是扯到橙子的那個宿舍的。當侯平安親住橙子的時候,橙子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所有的心思在這兩人相處的時候,都化成了灰灰。
心滿意足的從背後擁抱著侯平安。橙子的心理已經安靜了很多了。就像一張隨風飄在空中的白紙,慢慢的落下來,落在了心,寫滿了詩情畫意。
她看《枕上詩書》的時候,曾經對幾句念念不忘。
我問大夫,什藥可醫相思之苦。
他說: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兼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疾苦。
我又問:可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何來蟬蛹,雪又怎能隔年,相思又怎可解。
大夫說:殊不知,夏枯即為九重樓,掘地三尺寒蟬現,除夕子時雪,落地已隔年, 過了離別時, 相思亦可解。
讀到此處時, 心心念念,有些意難平。
其實相思的藥,就是在侯平安出現的那一刻, 就已經解了。
殊不知,醫相思易, 斷根難。
特別是麵對侯平安這樣的浪子, 自詡為路上行者的浪子來說, 易解相思苦,難得長廝守啊。
但是往往藥到病除的時候, 就沒有人再想以後什時候複發。
橙子就心滿滿當當的擁抱著侯平安的後背,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的懷一樣。兩人的癡纏悱惻,讓情根入骨, 生根發芽。
所以這種相思是長在了骨頭了。
病在骨髓, 司命之所屬, 無奈何也。
橙子是知道這句《扁鵲見蔡桓公》的句子的, 所以暫時的解藥,即便是扁鵲在世, 也難以醫治了。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她就緊緊的將這個人擁入懷抱了。
“你不是說還有事和我說嗎?”
橙子就是囈語, 用下巴蹭了蹭侯平安的肩膀,鼻息熱熱的在侯平安的肩膀的肌膚上, 反射出來的熱氣,讓橙子的臉都感覺到熱熱的了。
侯平安就翻過身, 兩人就麵對麵了。
橙子還是害羞,用被子將臉遮住了, 不敢看侯平安。
“我向你正式發出邀請,希望你能參與到我們的這個團隊麵來。”侯平安很認真的對著個姑娘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很超前,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以說是探索者也行,我們要為教育探索出一條新路來。”
橙子就將眼睛露出來, 大眼睛忽閃的看著侯平安。
“你不是向我們學校的其它語文老師發出了邀請嗎?我也是其中一個啊。這有什不同?”橙子還是聰明,立即想到了自己和其他人可能存在的區別。
“我想你以後參與我們的團隊,參與到管理中來。你們這個縣、甚至這個市,乃至這個省, 今後如果有老師視頻投稿,你就是總負責審核的那個人。”侯平安鄭重其事的說道,他第一次在被窩和人談正事。
“啊?我……我可以嗎?”
橙子被侯平安突如其來的托付搞得有些慌亂起來了。
因為她現在自己感覺今天上的那堂課,和侯平安的理念還有一定的差別。很多人上課都是從課文的角度來分析課文。而侯平安則是站在語文的角度來看一篇文章。
這就好像前者是站在原地看風景,看到的也就是眼前的那很窄的一片風景。而侯平安就像是站在山巔看風景,看到的是目光所及,皆為風景。
忽然之間有種重任在肩,卻不知道前路何在的感覺。
有點慌張,又有點期待,還有點不服輸的傲嬌。
橙子終於鼓起了勇氣,問:“侯老師……那……我要怎樣才能做到和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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