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天譴
瓦爾德十八世加冕為皇的時候,雖然為其加冕的人不是當代光明教宗。
但教宗當時身為督主教,也站在場外觀禮。
所以他知道瓦爾德十八世年輕的時候長什樣。
現在那個包裹嚴實的軍官。
就是瓦爾德十八世的年輕版本。
再細想一下聖瓦羅皇室的後裔中,可沒有一個人長得跟瓦爾德十八世是一個模子的,那此時此刻這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除非是哪個私養在外麵的皇室子弟,否則就隻能是瓦爾德十八世。
…
許朔是真沒想到。
瓦爾德十八世居然會離開王都那個絕對掌控的舒適圈,親自過來迎接他的座駕,這讓他一瞬間,甚至都產生了將這人就地格殺的衝動。
生怕怠慢到了教宗大人的手,就連傳信的媒介都是柔軟輕薄的綢緞。
觸及著青年極為認真的態度,卡塔利娜有些緊張。
“這是一場神權與王權的漩渦。
卡塔利娜也再次深深的自閉了。
身穿黑金色鎧甲的教廷軍列隊走在前方,中段是教廷騎士團與皓月騎士團,擁簇中央光芒璀璨的聖座。
青年不知道在想些什。
隻是不敢去承認罷了。
卡塔利娜聽著這半懟不懟的話。
隨後由接應軍團領頭,教廷軍平穩的跟在後方。
許朔也沒有避諱。
忽然。
隊伍可謂是浩浩蕩蕩。
是因為白銀城邦後裔的精靈血脈,都被光明教廷先一步下手,把血脈掐死在了繈褓。
然而未曾想到,姐姐還沒有來得及遭受天罰,他們的精靈聖樹就已經先沒有了。
許朔目光微閃。
【一切因一個詛咒而起。】
許朔繼續說著,過於平靜的聲音仿佛帶上了一層殘酷的意味,那間令冰雪精靈呼吸一窒。
【製約、天譴、權與利。】
並對此斷然拒絕。
“這就是我看到的預言。”
那雙白色的眸子失去神光,隻是怔怔的注視著前方的毛毯。
軍官也不再繼續說什,笑了笑揮開這個話題,整個隊伍再次恢複了通行,安靜的朝著王都行去。
都不用照麵,隻要在一定距離卡塔利娜就能知道。
說完後,卡塔利娜就臉紅了。
旁邊的冰雪精靈忽然出聲。
雖然這個原因。
她姐姐必然是有去無回。
“精靈聖樹已經消失了,聖地也沒了,我什都沒了!我也已經答應了幫助你抵擋帝國的軍隊,你幹嘛還要把這些禍端引到我們冰雪精靈一族身上!”
自從進入東大陸後。
但因為心中的委屈,眼淚一直在冒出,怎擦都擦不完,還把自己氣的越哭越狠。
卡塔利娜體內發熱,但她卻像是受凍般蜷縮起了身體,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臂。
車輿外麵傳來恭敬的細問聲。
他那錦布擦了擦手上的點心渣,抬頭看向外麵,視線透過聖座的帷幔。
所以這次王都的接應也並不奇怪。
但現在可能是受到了某種打擊,整個人搖搖欲墜,體內的寒意不受控製的浮動著。
而如果是索拉的血脈。
卡塔利娜一愣:“預言是刻印在我們的認知中的,我無法準確的說出來,其中意味隻能由我們自己感應出來。”
這是冰雪精靈一族的遭遇,也或許是巨龍一族的遭遇,甚至也可能是消失的光明神的遭遇。
然後細聲說道:
“你猜到了這個事實,隻是一直不敢承認罷了。”
甚至因為兜鍪而看不清他的眼神,但這一刻,卡塔利娜卻莫名覺得周遭有點泛熱,令她渾身不自在。
不過這次似乎效果還行?
許朔卻是堅持道:“無所謂,將感應到的東西說給我聽聽,用你所理解的方式。”
話音落下。
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來莫名有點羞恥,尤其是她這段時間經常被青年硬懟後,總覺得自己說出來就會被再次懟。
是進入劇本的時候。
說到後麵她又沉默了下來。
換句話說。
她這是她理解出來的預言詞匯。
【神恩如海,神威如獄,這是一場神威與王權的漩渦。】
但她卻也很快接受了這個結果,並認命的跟隨這一代的光明行使走出極北山脈,不僅是因為她無從選擇。
有些委屈說道:“就是你們教廷和人類帝國要打仗啊。你們人類為了重新占領大陸的利益,神權的利益想要在王權之上,就掀起了這場戰爭。所以根本和我們冰雪精靈一族無關!”
聲音平靜的說道:“千年前由你們精靈族挑起的信仰之戰,讓整個大陸都陷在混亂當中,你們最終受到了來自世界的製約與天譴。所以冰雪精靈一族才式微至此,這都是當初的禍果。”
許朔挑了挑眉:“哦?那是你姐姐的氣息,還是其他什精靈?”
卡塔利娜一怔。
寒霜在車輿內部蔓延。
許朔重複著她的預言詞匯。
劇本世界響起的前言交代。
若是再參與這一場的戰役。
像是白銀城邦的那幫子人,如果不是近距離接觸的話,就是卡塔利娜也分辨不出白銀公爵的血脈成分。
許朔想了想,還是先打算看看這個人是要做什。
每當教廷座駕即將到達一個大型城邦,當地的執政官都會派遣帝國軍出來接應。
她想了想。
冰雪精靈一族已經因為千年前的戰役,遭到了這個世界的厭棄與排擠,遭到了來自世界的譴罰。
身為一個小小的帝國將領,對方還沒有資格得到光明教宗的麵見,甚至就連與督主教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卡塔利娜遲疑說道:“應該是混血精靈吧,就算現在我的血脈被光明印記壓製了,但如果對方是純正的冰雪精靈我是絕對感覺得到的,隻有混血精靈才會這樣模糊不清的樣子。”
這些信息。
然後整個人準備佛——
許朔收回隔著空間對視的目光,看向她悠悠問道:“怎了?”
所以在姐姐準備走出精靈聖地,去介入人類大陸的這一場後千年之戰,去為冰雪精靈一族求取那最後一絲希望的時候。
“製約、天譴。”
許朔眼神看向旁邊的卡塔利娜。
但教廷隊伍仍舊巋然不動的靜立在原地,沒有絲毫的躁動,直到前方的交談終於結束,皓月團長掉轉馬頭回歸隊伍。
她連忙抬手擦了擦眼睛。
許朔倚靠在軟榻上,手中摩挲著還沒扔掉的錦布,卻是在思索著另外的東西。
“也許……我不確定。”
聖座由六匹白色駿馬駕輈,巨大的太陽冠符號懸浮在車輿頂上,在初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身為一個侍女,這是分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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