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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秘書此時此刻臉上的神情有點兒小複雜。

    既有為老朋友捏著把汗的惶恐，多少又有點兒幸災樂禍。

    於是乎，他接下來的通話有點兒磕磕巴巴，臉上的神情也顯得極為尷尬。

    “呃，林廳，不是，不是我找你，是，是首長找你。

    首長讓我問問你，你，你到底還能不能幹？若是不能幹，趁早回家抱孩子去……”

    電話那頭，林虎的開懷大笑，頓時嘎然而止。

    他好像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反應過來，老首長應該就在旁邊，他方才接電話的時候似乎有點兒得意忘形了。

    語氣頓時變得有些訕訕：“呃，阮秘書，是不是發生了什事兒？首長在不在？我能不能和首長通話？”

    阮秘書麵露為難之色回望林老爺子一眼，見林老爺子麵色不虞，隻得趕緊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林珊在西京被歹人打了，情節非常惡劣，影響非常不好，而且，而且林珊的朋友還被，誣陷了……”

    阮秘書話還沒說完，林老爺子似乎又改主意了，氣咻咻說道：“把電話給我，我來跟他說。”

    阮秘書頓時鬆了一口氣，立即止住了話頭，低眉順眼，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的把電話遞給了林老爺子。

    林老爺子接過電話之後氣衝鬥牛。

    根本就不管電話頭林虎語帶興奮的招呼：“首長好，首長您的身體……”

    “好你個林虎！放你出去才幾天？你就變得這官僚了？

    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放你出去時，我對你的殷殷叮囑？

    你在西京幹了幾年？

    都幹了些啥？

    一點兒成果都沒有嘛！

    歹人如此猖狂，你還有臉沾沾自喜？

    你對得起你身上的那層皮嗎？

    我真是看錯你了！

    即便就是栓條狗，給狗披上你身上那層皮，恐怕也比你幹的好吧？……”

    電話那頭的林虎頓時就被罵懵了。

    現如今，他好歹也是林廳了。

    多少年了？誰敢這樣指著他的鼻子罵他？

    好在，他還是非常了解林老爺子的為人的。

    若非嫡係，林老爺子絕對不可能如此疾言厲色。

    打是親，罵是愛嘛！

    林老爺子那一輩人，確實就是這樣的性格，隻有對自己非常親近的人才會罵的這厲害。更有甚者，還會直接出手、出腳。

    林虎曾經是林老爺子的警衛員，可以說是林老爺子一手培養並提拔起來的，即便就是被這樣指著鼻子罵了，他不可能，也不敢生氣。

    既不敢生氣，也不能生氣，那就隻有硬著頭皮聽著，並認錯兼忙不迭的賠禮道歉了。

    “首長，您先消消氣兒！這確實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您老也知道我是個粗人，直人，您放心，即便我現如今不在西京了，這件事兒我也一定給你弄個水落石出。

    首長你罵的對，罵的好，我林虎確實是有點兒飄了，下去之後我會做深刻的反思，也力爭把工作做的更細更好，絕對不再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這個態度，林老爺子的氣兒，頓時就消了一半。

    接下來，說話的語氣軟化了不少。

    “你調離之後，接任者是誰？是不是你舉薦的？”

    林虎趕緊否認：“不是我舉薦的！我原本舉薦的是我的副手，可是並沒有被采納。

    我的接任者是上頭空降下來，幹工作有點兒華而不實，還總喜歡和那些資本大鱷眉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