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江心剛雙眼明亮,擲地有聲。
一個一年來,對他諄諄教誨,傾盡所有的男人,說出一個島嶼,傳承千年的期望。
江離原本堵在嗓子的話,都有些說不出口了。
所幸一旁的陳實庵看不過去眼,出聲道:“心剛兄,刀道奪魁這四個字,太大,也太重了。
江離侄兒才將將一十七歲,甚至前十六年,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
你將這大的擔子壓在他身上,屬實是有些過了。”
江心剛也自知失言,但他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承諾,隻是望向偃夫人,沉聲道:“夫人,我知你心中忿忿不平。
不錯,因離兒母親因病早早去世,離兒又天生癡傻,我對文兒武兒的關注,遠不及離兒的十一。
在離兒清醒之後,我更是將所有心神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但,有一點,如果離兒當真不成氣,我亦絕不會以自己的感情,來決定東島的未來。
曆來啟靈儀式,都是檢驗少年一輩,東島少主之抉擇,也大多於上決定。
如果今天離兒輸了,那我隻會讓他的兩個弟弟好好照顧他,無論是東島少主之抉擇,還是京都學院,文兒武兒都大可自行決定。
但結果如何,眾目睽睽,無需我多言吧?”
自然無需多言,台下手持關刀的老者搖了搖頭,低聲道:“若是我以二對一,輸給了一個才修行一年的小子,我是絕無臉麵再多說什的。”
佝僂老者笑了笑,輕描淡寫道:“你我當初,不就是輸給了年輕時的島主,才心甘情願久居東島,留下傳承嗎?”
“兩位老將。”
台上的偃夫人也是禦靈師,所謂性命雙修,真正的禦靈師,不隻是靈光強盛的,隻修性,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聖,這是先人至理名言。
靈光契約之下,妖獸靈兵,靈文靈植,會反哺禦靈師之肉身,靈寵的修為越高,則反哺越強,禦靈師肉身愈強。
若非如此,禦靈師也無法手持靈兵作戰,自身反倒會成為薄弱點。
強大的禦靈師,甚至可以肉身對抗妖獸靈植,徒手斬斷靈兵靈文。
偃夫人雖不至於如此,可耳聰目明卻也是能做到的。
可對台下這兩位老者的私語,她卻也說不出什狠話來,無他,這東島上上下下,除了江心剛,無人能與兩位老者對抗。
這是東島僅有的兩位“將”級禦靈師,東島的寶貴財富之一,這多年,在東島不知道多少禦靈師是他們教導出來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就能代表東島禦靈師。
即便是身為島主夫人的偃夫人,可以對江心剛發脾氣,卻也隻能對兩位老者和氣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願賭服輸這個道理我也懂。
可即便文兒武兒一時失利,但他們畢竟也是心剛的兒子,東島少主,京都學院的名額,他們總不能什都得不到吧。
少年時代,是禦靈師最重要的時期,如果這個時候他們一無所獲,那他們的一生就完了。
心剛,我從膠州嫁來,沒求過你,今日,就當我求你了。”
江文看了眼難得一見溫聲出言,甚至有些卑微的母親,咬牙站了出來,對江心剛拱手道:“父親,大哥是我們兄弟三個,唯一一個走雷刀之路的人,又在雷刀之上,天賦異稟。
島主之位,我們二人不敢去想。
可論雷刀的了解,誰又能勝過東島。
而京都學院,作為天下第一學府,是天下靈文師的天堂,像大哥這樣的靈兵師,不僅什都學不到,反倒是會被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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