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請說。”
珠簾之後,那一直不過是假借太監之口說話的女子,終於緩緩開口。
“啟奏帝後,東洋使臣於前些日子入宮覲見之後。
又於昨日再度上交禮部文書,斥責東寧王麾下,東島島主江心剛,坑殺東洋武士兩千餘,此舉不僅有違道義,更是嚴重的挑釁之舉。
如果不盡快將江心剛交出來,那他們就將派遣戰艦之群,奔赴東島,親自處決江心剛父子!”
劉長禮緩緩說出此事,讓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殺降之事,他們都有所耳聞,他們的猜測也如陳實庵和江心剛所料,大抵是冷處理,交出兩人了事。
可是這種處理,應當是暗中的,像入宮覲見,私下敲定也就罷了。
但如今,遞交禮部文書,於朝堂之上,公然宣揚,還敢說出如若不然,艦隊壓境之事。
這簡直就是明著打大慶的臉。
就像迫不及待要開戰一樣,他們哪來的膽子!
那一直坐在龍椅之上,靜靜地聽著帝後發號施令的廣旭帝,也勃然色變,手重重的拍在了把手之上!
“好大的膽子!
我大慶的人,就算犯了錯,也該是由我內部自行解決,如何輪的到他東洋人指手畫腳!
更何況,此事本就是他東洋先派出戰艦,侵犯東海海域,而後在收到我大慶的禮部文書之後,時隔短短三日,竟敢再度派出戰艦。
挑釁之舉?
即便是挑釁,也是他東洋先挑釁,如今居然敢讓我們交人。
荒謬,荒謬!”
“陛下恕罪。”
劉長禮拜倒在地,麵色無悲無喜。
禮部之權責,本就包含外交之政令,劉長禮身為禮部侍郎,專責的,就是外交。
以如今大慶的局勢,這絕不是一個好差事。
就好像此事,誰開口,誰遭殃。
當然,他也可讓其餘禮部官員奏明,畢竟官高一級,自有下麵人承擔責任。
但無奈,此事他必須親口先說出來。
如若不然,首先被揭發的,可就是他侄子的好事了。
隻有國事在前頂住,他侄兒的事情,才會被盡可能的削減其影響。
“皇母。”
廣旭帝冷冷地看了一眼劉長禮,而後轉身望向鳳座,沉聲說道:“東洋小國,不過就是依仗著新術船堅炮利,兼之二十年前,我朝正處於天國之亂後的恢複期,這才敢於脫離屬國之身。
而如今我大慶水師,也已然師夷長技,組建了新術艦隊,自身國力,更是遠勝東洋千百倍。
時至今日,這東洋人還敢如此猖獗,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朕以為,合該讓大慶水師出動,給他們一些教訓。”
“皇兒還是太過衝動。”
鳳座之中,端坐其中的帝後沉吟半響,這才緩緩開口:“東洋不足為慮,重要的是東洋乃是我大慶與雲海彼端的屏障,一旦拿下東洋,那直麵雲海彼端的就是我大慶。
以如今大慶水師的能力,即便拿下東洋水師,又還能剩下多少可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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