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別在外麵站著了。”
樓梯口的江離本想就這看著久別重逢的師徒二人,可二人遲遲沒有鬆開擁抱的意思。
江離知道,若是自己不出聲,這二人還會在這繼續擁抱下去。
以二人的修為,倒不會說因為大雪而傷到身子,但這一直站在外麵,總是不好的。
到時候,那店小二就不會疑惑為什一個傻老頭會苦守在門口了,他會看到雪中有兩個相擁的雕像。
所以他適時開口,讓二人有什話進去再說。
有了江離的出口提醒,陳實庵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鬆開了周子瑜,展顏笑道:“周師,您快進去坐,咱們三個在麵詳談。”
言下之意,卻是讓江離與他一同進去。
周師也任由陳實庵拉著他的手腕,笑眯眯的跟著陳實庵進了屋子,江離則緊隨其後。
一進屋子,一股暖意就傳了過來,是屋子炭火爐的功勞。
陳實庵握住周子瑜的手,始終不曾放開,他一手拉著周子瑜,一手則拿著鉗子往火爐中加炭。
周子瑜卻也沒有閑著,另一隻手緩緩的撣去陳實庵身上的雪花。
等到加好炭火之後,陳實庵才鬆開握住周子瑜的手,搬來三張凳子圍在篝火旁。
而後,陳實庵從桌子上拿出一把帶殼的花生,放在了爐邊,那升騰的火蛇,散發著熱量,一點點的烤製著花生的外殼,溫暖著其中的果實。
“先生,快坐。”
陳實庵連忙招呼周子瑜坐下,自己自顧自的便坐下了,周子瑜也連聲答應,緩緩落座。
這個時候,周子瑜看到江離還傻傻的站在一旁,笑著說道:“這就是實庵你那篇九州少年之中,寫的兼具少年之六標準的東島少主江離吧?
果然是一表人才。
還傻站著幹什,坐啊。”
江離拱手道:“周師是先生的先生,您二位落座就是了,江離不敢逾越。”
“哪有那多規矩。”
周子瑜笑著搖頭:“我隻是一個糟老頭子,雖說是癡長實庵一些年紀。
但要說是他的先生,我是愧不敢當的。
二十年前,我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朝堂,沒有保下他。
如今,反倒是依仗自己的學生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周師。”
陳實庵打斷了周子瑜的話,沉聲道:“二十年前不是現在,那個時候的朝堂之中,是絕對容不下我的聲音的。
就連師夷長技以製夷的新術派,有李鴻儒在,不也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才從縫隙之中,東拚西湊出了一隻大慶水師?
您已經盡力了,我不會怪您。
而且,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比起在朝堂之中騰轉挪移,這天下,這少年一代,才是我陳實庵的戰場。”
說這番話的時候,陳實庵的語調雖然平靜,卻滿是自信。
言罷之後,陳實庵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對江離說道:“江離,先生既然讓你坐,那你就坐,別客氣。”
“是,先生。”
江離也不客氣,他不坐是出於禮數,但兩人既然都這說了,他也不會那的謹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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