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晴空。
暑氣愈盛,餘乾本想當個宅男貓在家休息。
後來想了想,還是選擇出門溜達去了。舒緩舒緩自己被李念香創傷的心靈。
換了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衫,頭發用木簪束好,一副爽利的少年郎打扮。
餘乾沒選擇去城內閑逛,而是選擇去白馬寺拜菩薩去。
他現在早就不是無神論者,該拜佛就該拜佛,去去身上的晦氣。
順帶見識一下號稱天下第一寺的白馬寺。
白馬寺立寺時間甚至遠早於大齊立國,時間之久遠都讓人模糊了這個概念。
當初大齊開國高祖親自題匾,將天下第一寺的名頭贈予白馬寺。
並在太安城專門劃出一大片區域供白馬寺僧人靜修。
於是,一時之間,這座低調的寺廟映入世人的眼簾。
但白馬寺的僧人並沒有以這種殊榮為傲,該幹嘛還幹嘛。
寺的曆代高僧前赴後繼的完善專研佛法,與之前一樣的低調。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馬寺也一直頂著這個名頭流傳。
世人也不以為奇,尤其是太安百姓,隻是把這座寺當做普通的寺廟參拜。
有數百萬的百姓,這白馬寺香火也算旺盛,寺的僧人平時也都經常度化苦難之人。
尤其遇到災禍天年的時候,更是會傾盡全寺之力賑濟災民。
所以在尋常百姓眼,或許看不到、不知道這白馬寺的所謂神通,但是卻深深感恩,在百姓之間口碑極佳。
白馬寺坐落於東南城,周圍偌大的一片區域無一戶百姓,全是白馬寺的院落。
平時也隻有東門向百姓開放。
餘乾來到東門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一定的弧度。
門前兩側各立著兩株巨大的銀杏樹,華蓋遮天,將絕大部分的陽光擋住。
窸窸窣窣的光線讓這十分的陰涼。
這兩顆銀杏樹,是當時的開國高祖親手所植。
銀杏樹枝椏翠綠,隨風輕晃,應和著陽光,讓人的視覺無比的享受。
上頭掛著許多簽子,上麵鐫刻著大魏每一代皇帝的名諱和年號。隨著微風輕輕晃動,煞是好聽。
餘乾靜靜的抬頭看著這顆充滿曆史的銀杏樹,心中頓時寧靜下來。
“小時候便覺得這顆樹很大,現在看起來還是這樣。”
身側傳來了輕微且熟悉的聲音,李念香輕柔的聲線順著秋風送入餘乾的耳中。
餘乾有些愕然的轉過頭看著李念香。
今天的她穿著一條右衽淺紅色長裙,頭發部分盤著,部分披散在肩上,額頭兩側輕輕垂下來幾縷青絲。
微風吹過,將她的發絲微微吹亂,貼合在精致異常的臉上。
她的柳眉末端淡淡的描了一些,少了幾分英氣,多了柔和。
嘴唇抹著淡紅,紅潤可彈,肌膚比以往更加的白皙。
今天的李念香略施粉黛,莊妍雅靜,空穀幽蘭一樣的立在銀杏樹下。
霞光氤氳四周,俏然而立的李念香仰著螓首望著銀杏,線條從耳後一路柔和到下巴。
古代的仕女沉澱在千年樹下,曆史感溢出畫麵。
身後跟著一位穿著綠裙子的婢女,餘乾沒心思打量。
他現在頭皮發麻。
麻的是他剛才居然差點沉淪進這個瘋婆娘的美色!
李念香也側頭看著餘乾,輕輕的歪著腦袋。
餘乾撒丫子就跑進寺廟。
開玩笑,能不見就最好不見!
真是倒了黴到哪都能遇見她。
李念香眉頭微蹙,不由得清晰想起自己和餘乾一起待的那一天一夜的時間。
對方的沉著冷靜和狠辣實在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公主,這位公子是誰啊?怎見到你就跑呢?”綠袍婢女好奇的問了一句。
李念香搖著頭,“大理寺的執事,可能是碰巧吧。”
言語之間對餘乾的行為並未在意,隻是帶著綠袍婢女走進寺廟。
其實,餘乾剛才如果好好端詳的話,能發覺這李念香就是當天打獵時候的李念香,一點瘋婆娘的氣息都沒有。
但這對餘乾來說不重要,因為他知道李念香體內的那位能時刻感知外麵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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