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章節號數就用這種方式了,按三千字一章累加。免的新書友還真的以為我一天隻有一章。)
周策又極為霸道的喊了一句,周圍無人敢應,包括那些糾察隊的人均都停留在原地,一步不敢上前。
這時,山頂鬼樓方向,一道極為宏偉的聲音傳了下來。
“大理寺辦桉,糾察隊退下守衛,不得打擾。”
這是鬼市副樓主的聲音,糾察隊的黑袍們紛紛無聲抱拳領命,不僅不打擾,反而四散開警戒。
將周策的那一大片區域留給他們。
周策澹澹的瞥了眼山頂方向,然後將視線重新放在白鶴閣中。
周策在外頭裝逼的時候,餘乾四人已經一起撤退到角落的隱蔽位置,抬頭看著上方。
章訶三人徹底相信了今晚大理寺的動作,沒想到對方真的能如此果決妄為。
“餘兄,你方才說有想法,是何想法?”徐康之著急的問了一句。
餘乾以最快的語速說道,“看到下麵那群金雲樓的人沒。因為大理寺在這,所以他們不敢衝上來。
若是我們將這兩位金雲樓主事之人掛出去,這些人必定會行動。
就算大理寺也攔不住,因為不就他們的東家回去也是死路一條。而我們可以趁這個時候的騷亂撤退。”
餘乾拿出一塊令牌,這是李錦屏當時給他的天音宮的令牌。
有這塊令牌就可以尋求天風樓的絕對幫助。
他將這令牌遞給徐康之,道,“你負責帶著聖女去天林莊那邊的天風樓。就在咱們接引酒樓的對麵。
這天風樓是玄宗設在這邊的機構,地位超然,而且跟我們白蓮教無任何瓜葛。大理寺也不會找上他們。
所以,那絕對安全。你帶著聖女在那蟄伏一些日子,等風頭過了再撤退!”
徐康之有些怔怔的接過令牌,不知所措的看著章訶。
章訶表情鬆滯一些,快速問了一句,“餘兄,這令牌靠譜嘛?”
“嗯,絕對靠譜。”餘乾快速回道,“玄宗的實力你們也知道,我對天音宮宮主李錦屏有過大恩。
所以,他們肯定會幫這個忙的。”
“行,那就這定了。”章訶直接果斷拍板。
目前來看,這是最好的退路,沒有之一。而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絕對信任餘乾,隻能信任餘乾。
視線看著上方,麵色冷熱的葉嬋怡澹澹道,“誰允許你們對本聖女做決定了?”
章訶抱拳道,“聖女殿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安全,不可意氣用事。隻有您活著,才有主心骨組織我們鬼市這邊的白蓮教自救!
請務必按餘乾的這個計策,你要是落入大理寺的手,不單單是鬼市,整個白蓮教都將受到奇恥大辱,還請慎重。”
“嗯,明白了。”葉嬋怡輕輕的點了下頭,而後直勾勾的看著餘乾,“如此天羅地網。我若成功逃了。你事後如何?”
餘乾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時候葉嬋怡竟然還能分出心思關心自己。
他趕緊回道,“這點聖女你無須擔心,我自有辦法解釋過去。我們四人一起撤退的目標太大,必須得留兩人斷後。
現在時間緊促,別浪費時間了。”
葉嬋怡不再多說,也沒有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場麵話,現在說什都是沒用的。
她也不是不想也帶章訶走,隻是能力所限。
如此包圍之下,她沒有信心再多帶一人。
她袖子輕揚,地上生死不知的萬金朝和孫越兩人直接飛了出去,倒掛在破舊的房頂,像臘肉一樣,極為顯眼。
見葉嬋怡動手,餘乾隻是對徐康之說著,“務必照顧好聖女殿下!”
說完這句話,餘乾拉著章訶就側滾到另一邊,不妨礙葉嬋怡發威。
萬金朝和孫越兩人的軀體一掛出去,底下的金雲樓眾人瞬間忍不了了。
顧不上大理寺方才的囑咐,烏泱泱的直接朝白鶴閣飛掠上去。
鬼市的規矩就是這樣,東家出事都不管,那等待你的將會比死還恐怖。這些人不敢不衝。
周策等人看著這些金雲樓的人,眉頭緊蹙,地方衝出多位大理寺的普通執事,而懸浮在空中這些高手也都紛紛朝白鶴閣激射而去。
場麵瞬間混亂起來。
葉嬋怡絲毫沒有管別的那些丹海以下的修士,這些人在她眼就如螻蟻一般,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周策他們。
雙袖揮舞,周圍的空氣的都瞬間冷了八個度,道道冰晶滴溜溜的懸浮在空中,白鶴閣的屋頂更是被一塊巨大且冰冷的寒膜覆蓋住。
周策眸子幾乎都要湧上焰火,高舉手中刀,長劈下去。
熾熱的焰火碰上寒膜,蒸騰出大量的氣體,瞬間化為大量白霧。
葉嬋怡抓住徐康之的肩膀,沒有纏鬥的欲望,兩個人瞬間化作無形沒入白霧之中。
金雲樓的眾人被葉嬋怡方才的冰晶攻勢所傷,到處一片哀嚎。
周策暗叫一聲不好,沉下心來感應著葉嬋怡的所在。
可是根本沒有辦法,因為金雲樓的這些人將白霧中的氣息弄的駁雜不堪,根本無法有效分辨。
而且這白霧充滿古怪,根本驅散不掉,一些個丹海高手束手無策。
“金雲樓的人再搗亂,殺無赦!”周策厲喝一聲,“其他人全力尋找白蓮教聖女的蹤跡,陳功帶術師分散開追尋蹤跡!
若有發現,第一時間上報,其餘人肅清現場!不許放過一個可疑之人!”
“諾!”陣陣聲音響起,大理寺的執事瞬間接受命令分散開合作。
白鶴閣二樓的角落,餘乾和章訶貓在一張桌子下,見葉嬋怡以如此手段隱匿消失,兩人的神情都鬆了不少。
“餘兄,這次多虧了你。”章訶略帶感激道、
“應該的,不過,事已至此,章先生你恐怕凶多吉少了。”餘乾說了一句。
“聖女無恙便可,區區殘薄之軀不足掛齒。”章訶歎道,“其他兄弟卻不知如何了。”
“章先生,恕我說句難聽的,事已至此,我也無能為力了。”餘乾搖著頭,“我這跟你說吧。
我現在隻能盡自己的全力來護佑聖女殿下,助她逃離鬼市,至於教的其他人我一個都不能救。
換句話說,鬼市白蓮教所有教眾加一起都比不上聖女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隻聽令丁護法,而現在丁護法凶多吉少,我隻對聖女負責,其它的愛莫能助。還請理解。”
章訶定定的看著如此坦誠的餘乾,不怒反而感慨作揖道,“餘兄做的夠多了。如此大好前程,還如此守忠義二字,在虎口下救下聖女。
此等恩情已經大於天了,我章某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隻希望餘兄能護佑聖女平安出去,我等不用管,也不能管!”
餘乾長歎一聲,“章先生莫怪了。不過,還需要你幫我最後一次。”
章訶直接笑道,“我懂,餘兄的身份我得保住,不能讓大理寺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你放心,我若是被活捉了,亦會守口如瓶。
薛護法他們我亦會告知。”
“多謝。”餘乾非常認真的抱拳,繼續道,“還有就是我的三位手下勞煩章先生下令,萬萬不可傷他們性命。
他們算是我的底子,日後我在大理寺往上走離不開他們的幫助。而且,他們要是出事了,很容易讓活下來的我受到懷疑。”
“明白。”章訶點了頭,不做遲疑,當場拿出兩個通信符籙,記錄起信息。
信息所載就是餘乾說的這最後兩件事,一是告知薛勁他們此事,二是讓他們不要傷了石他們的性命。
見章訶將兩份符籙激射出去,餘乾稍稍鬆了口氣。
四下的白霧依舊未散去,但是明顯能感覺到周圍已經有人快摸排到這邊了。
“章先生,珍重!回了大理寺,我會盡我所能看看能不能營救你們!”
餘乾說完這句話,重重的拍了下章訶的肩膀,然後直接衝出白霧,大聲道,“周部長,周部長,賊人在這邊!”
章訶視線平靜的看著餘乾的背影,麵容沉著,等餘乾那句話一喊出來,他瞬間跟上。
“呔!李大狗賊,安敢害我!”
餘乾的聲音就是最清晰的定位,周策帶人落在他跟前,也攔住了跟著衝出來的章訶。
“周部長,這位是章訶,白蓮教在這邊的臨時首腦人物,很重要。”餘乾立刻補充了一句。
周策瞥了眼書生模樣的章訶,右手輕輕一揮,身後兩位高手就走了過去將章訶製住帶了下去。
後者嘴還不停的在罵餘乾,餘乾置若罔聞,嬉皮笑臉的跟著周策離開二樓。
“這邊什情況?白蓮教就來了這個幾個人?”周策問了一句。
“是的。”餘乾快速回答道,“這次就來了四個人,聖女帶著一位跑了,另外就是那位章訶了。
周部長不好意思哈,因為我從剛才就一直跟著聖女,配合不到位。”
周策擺手道,“這不是重點,為何這金雲樓的人會突然出現,擾亂我們的計劃?聖女要是抓不到,這一切還有什意義?”
“部長,這我就不知道了。”餘乾抱怨道。“你總不能把金雲樓的鍋也甩在我身上吧。鬼知道他們怎來了。
之前的交易,金雲樓本就損失慘重,這次過來找場子也是正常的。隻能說我們都沒想到這一點,才讓人擾亂了計劃。
再說了,人聖女是在你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不關我的事哈。”
“混賬!”周策臉色一黑、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部長別生氣!”餘乾說著,“都怪那聖女太過狡猾,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的高明的逃匿本領。
部長放心,反正現在鬼市被我們像鐵桶一樣包圍住了,咱們隻要全麵搜索就成,諒那聖女也無處可逃!”
周策瞥了眼餘乾,朝他伸手道,“東西呢?”
“什東西?”餘乾裝傻充愣。
“百靈劍胚和天闕丹。”周策說著。
“不在我這,在聖女那。”餘乾兩手一攤。
“什!”周策眼珠子要瞪出來了。“你怎辦的事!”
“這不能怪我啊!”餘乾冤枉道,“我也不想的啊,本來我在好好的等部長的行動,然後配合。
誰知道這金雲樓的人突然衝了出來。情急之下,聖女直接將東西全收了,我能咋辦嘛!
要怪就怪那金雲樓的人!”
周策的臉頰止不住的抽搐,“你可知這兩樣東西多貴重?丟了,我怎跟少卿交待?”
餘乾道,“那沒辦法嘛,我要是不拿這東西出來,你覺得聖女會相信這次交易的誠意嘛?還會這耐心嘛?”
周策被噎住了,憋屈的很。
這事本來確實在掌握中,可是這金雲樓的人突然出現直接將計劃打亂。
主要是給了葉嬋怡創造了足夠跑路的空間和場景。
白蓮教聖女的逃匿能力是出了名了,他周策本就把握不大,好不容易將她引到這個事先布置好的地方。
現在還沒抓到,這要是傳出去,他周策麵子往哪放?
“部長,東西既然在葉嬋怡身上,當下就是抓住她。隻要抓住她就什都解決了。”餘乾小聲的說了一句。
周策掃了眼餘乾,然後轉頭朗聲道,“陳功,你**找到線索沒有?”
負責追蹤的術師隊長陳功快速跑過來,歉然道,“周部長,我等實力有限,實在是沒有查到任何氣息。
這聖女實力過去強悍,隱匿能力堪稱一流,屬下確實沒有辦法,我需要時間。”
周策臉色愈發的黑了,朝周圍的眾執事發飆道,“通知下去,暫時封了鬼市,不許任何人出入!
有過分可疑者可先斬後奏!抓不到聖女,你們就**滾回老家喂豬去!”
“諾!”眾人抱拳,所有人徹底散開將消息傳到所有出行動的人那。
一時之間,偌大的鬼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部長,我也忙去了,我們第九小隊義不容辭!竭盡全力!”餘乾大義凜然的抱拳道。
“嗯。”周策點了下頭,“石他們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可以抽調出來了。
你們實力不夠,不宜過分冒進,配合丹海境以上的人就行。”
“是!”餘乾作揖領命,匆匆離開這。
石三人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定位,周策這邊行動的時候,其他負責除根的人也都行動了。
以大理寺的辦事風格,速度自然是夠快的。圍剿這種事有著充分的經驗,至於那些想靠地道跑路的。外頭自然有隴右軍以逸待勞。
此役,碾壓性的。
皇帝臨時決定的如此大的投入,再不碾壓那就說不過去了。
所以,石三人確實沒什必要再冒險跟著呢。
必須得把他們喊回來,否則他們要是頭腦發熱,衝殺上去,那就不好。
雖說自己通過章訶提醒了不要傷他們性命,但提早喊出來總是好的。
餘乾一邊朝天林莊的方向走去,一邊傳訊給這三人。
然後才放心的看了一眼早被自己收入儲物手鐲的那三個玉盒,看著這三個玉盒,餘乾就心中火熱。
不枉自己費這大功夫。
不過現在沒時間看麵具體是什,暫時按捺下這份心思,以最快的速度朝天林莊趕去。
就在餘乾向前飛掠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跟著三個修士。
他們全身黑衣,隱匿在黑夜中,身上的氣息壓到可以說是沒有的地步。
“頭兒,還跟嗎?”其中一人問了一句。
“跟上去看看,現在情況這亂,他又獨身,看看等會有沒有機會。”
“接到的任務是萬無一失情況下才能動手,咱要不撤吧,這都是大理寺的人。”
“獎勵這足,機會難得,跟上去看看吧,再做決定。”
三人不再交流,默默的綴著餘乾身後,不遠不遠不近。
一路來到天林莊這邊,餘乾沒去白蓮教的接引酒樓那邊,而是在酒樓不遠處的一個僻靜角落靜靜的候著。
這一路下來,他可以說是看到了不少大理寺的人,四周時不時的傳來打鬥聲。
都是大理寺的執事在廓清行動,可以說是全麵開花。
這些白蓮教的人就像是甕中之鱉等待著屠殺,大多數的教眾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信仰。
被逮住就是牽涉到一串,加上石他們之前就傳遞的一些關鍵點,行動並不難。
當然,也不簡單,仍然有很多人深藏地下。畢竟石三人身份受限,得到消息有限。
但是問題不大,封市之後的徹查,沒一個跑的掉的。
這不,餘乾在這等了沒多久功夫,就有一個大理寺的小隊直接衝進那個接引酒樓,很快又是戰鬥聲傳出。
餘乾並沒有選擇多看,而是將自己大部分的精力看向對麵的天風樓。
也不知道這葉嬋怡和徐康之兩人躲進去沒有,大門倒是開著,就是空蕩蕩的沒有生意的樣子。
隻有一些店員貓在大廳當吃瓜群眾的看著外頭的熱鬧,一點慌亂之意都沒有。
就在餘乾將絕大注意力放在天風樓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股輕微的冷意。
後背上寒毛稍稍豎起,餘乾的本能反應讓他直接側滾後退,稍許狼狽的躲過這陰險的一擊。
餘乾臉色陰沉的看著三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
他甚至都來不及大聲呼叫酒樓的大理寺執事幫忙,三人又瞬間欺身上來,明晃晃的三把利刃就這朝著餘乾角度刁鑽的襲來。
身子半躺在地的餘乾動作極為受限,根本來不及騰挪開。
情急之下,他直接用雙臂硬生生的預判的擋住最前麵的兩刀,利刃直接劃破肌肉,將手臂捅了個透。
雙腿瞬間蹬緊,死死的夾住第三人那拿利刃的手。
非常樸實無華的招式,但是力量非常足,這三位都是七品高手。
而且是那種專門的殺手類型,因為下刀的角度極為刁鑽。
餘乾要不是有和這種殺手有著豐富的鬥爭經驗,根本提前預判不了對方的下刀點。
見餘乾如此化解了他們三人的攻勢,三人臉色全都一驚,但不做細想,極為老練的舍棄手中的利刃。
又從腰間抽出新的短刃,徑直朝還躺在地上的餘乾直接刺去。
“呔!大理寺同僚有難!”爭得一息時間的餘乾怒吼一句,然後忍著手臂上的疼痛,打算繼續用其擋住這繼續的三刀。
這三人也明白餘乾的實力,手腕一轉,身子半傾,從側麵刺入。
餘乾的心沉到海底,他現在的躺姿根本來不及讓他立刻做出反應。
噗噗噗—
不是拔出來的聲音,而是插進去的聲音。
三柄利刃沒入肉。
不是餘乾的,而是武城?的軀體。
就在剛才千鈞一發時刻,石三人來了。
武城?見狀絲毫不猶豫的直接飛撲過去,用肉體擋住了這三刀。
同時氣血之力灌注雙手,兩掌威勢極大的掌力朝黑衣人拍去。
將三人直接排的蹬蹬後退。
餘乾看著腹部、胸口、和肩部插著三柄匕首的武城?,臉色極為冷靜的翻身起來,拖住他的身體。
“留活口!”餘乾朝石和夏聽雪冷然一聲。
兩人點了下頭,朝這三位黑衣人欺身過去。
術師夏聽雪做牽製,用拘禁術法協助石的戰鬥。
大理寺精銳,七品巔峰的石戰力全開,手中樸刀覆上耀眼的紅芒瘋狂的朝三位黑衣人狂砍。
帶起的陣陣氣浪直接將周圍的小木屋掀翻的七零八落。
餘乾剛才的喊聲以及這劇烈的打鬥情況將酒樓那邊的大理寺小隊直接吸引過來。
“在下丁酉司餘乾,還請幾位伸援手!”餘乾直接朝趕來的四位同僚喊了一句。
四人看著餘乾和武城?身上的傷口,根本沒做多想,隻是點了下頭,就直接加入戰場,幫著石。
有了這四人的加入,狀況瞬間逆轉,三位黑衣人雖然實力不俗,擅長合作戰。
但是依舊沒撐多久,被繳了械,製服在地。
夏聽雪更是用符籙配合著術法將三人的陽脈暫時封住,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多謝幾位出手相助。”餘乾朝四位同僚感激的說了一句。
“小事,我們還有任務處理,先走了。”四人笑著點了下頭。
“好的,慢走。”目送四人離去,餘乾這才看著地上喘著粗氣的武城?,問道。“感覺怎樣。”
“還成,問題不大,不是致命傷。”武城?平靜的說了一句。
餘乾點了下頭,取出一粒傷藥塞進對方的嘴,不說矯情的話,對夏聽雪說道,“聽雪,你照顧一下老武,先穩固住他的傷勢。”
“嗯。”夏聽雪點著頭走了過來,“隊長,你收上的傷口需要先處理一下嘛?”
“小事,不用了。”餘乾麵無表情的將手臂上的兩把匕首抽出,扯下布條緊緊的綁住,最後又吞了兩粒丹藥,見血止住了,這才朝黑衣人走過去。
“沒事吧。”石收刀,問著餘乾。
餘乾輕輕的搖了下頭,頓了下來,一把扯開三人的麵巾。三張平平無奇的臉蛋,都是三十多歲的男子。
石也頓了下來,問道,“白蓮教的?還是別的勢力的?你犯什事了。”
“問問就知道了。”餘乾直接搖了下頭,然後看著三人,平靜的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三人沒有回答,臉色如常。
餘乾繼續道,“我這人恩怨分明,你們隻要告訴我,誰指使你們殺我,我就放過你們,並且還會親自將你們送出鬼市。
這種事我說到做到,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吃這碗飯的我理解。說吧,隻要告訴我們,你們就能離開這。”
見三人還是這副樣子,餘乾也不惱,繼續道。
“這跟你們說吧,我在大理寺也是有頭有臉的,你們不說,我也能查。就是費些事情罷了。
今晚想必你們也看到了,大理寺出動許多中堅力量來這邊執行任務,所以查出你們可以說是非常簡單。
像百事樓之類的中介機構,我可以分分鍾查到信息。
所以,說就能活,不說,就隻能死。我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餘乾等了三息時間,三人依舊保持一樣的表情,不動如山。
“這執著?”餘乾雙眼微眯,“那就是你們不是接任務的殺手,而是私兵?又或者是奉哪位東家的命令?”
還是沒人回答,最後,領頭的那位澹澹說道,“行有行規,我們既然已經敗露了,殺了便是。”
“這世上真有人不怕死的?”餘乾有些奇怪的轉頭看著石問著。
後者稍稍的點了下頭,沒有言語。
於是,餘乾拿出一把小匕首,直接掐住左邊那位刺客的下巴,重重一扭,將其下巴弄脫臼。
下巴脫臼,事情就好辦很多。
餘乾直接伸手進對方的口腔,強行抓住舌頭扯了出來。
下巴脫臼,力量減弱非常多,對舌頭的掌控能力可以說是失去十之八九。
餘乾並沒有感受到多大的反抗力道,他拿著匕首,麵無表情的用匕首輕輕且緩慢的割著對方的舌頭。
鮮血瞬間噴湧出來,劇烈的疼痛讓這位殺手的喉嚨間嘶吼出野獸一般的聲音。
很快,餘乾將一小半舌頭割了下來,暗紅色的血液湧的到處都是,將這位殺手的整張麵容裹的不成樣。
“說吧,是誰指使的?”餘乾輕聲的問著另外兩人。
兩人臉色有些煞白,最後領頭人還是說道,“我們真不知道是誰。”
餘乾撇撇嘴,隨手將手中的舌頭丟進領頭那位的嘴,強行用手幫他做著咀嚼的動作,直到他將那舌頭咽下去為止。
之後,餘乾直接將左邊那位還在流血的殺人砍了,站起來伸了下懶腰,道。
“走吧,咱就去一家家查查是誰指使的。”
石點了下頭,將兩位活下來的扛在肩上,夏聽雪也攙扶著武城?跟了上去。
至於地上那位渾身鮮血的屍體,沒人管,就這在這吃人的鬼市的夜晚中咽下自己的最後一口氣息。
既然選擇踏上了不歸路,那這種歸宿算是正常。
餘乾沒有選擇繼續酷刑,已然是他最大的恩惠。
一路往山上走去,餘乾陷入思索。
這突如其來的刺殺讓他心有種不詳的感覺。
自己來鬼市這邊惹的人不多,金雲樓勉強算一個,上次在妖樓,祖鞍的那些狐朋狗友有算一個。
但是這兩方人明顯不會選擇這種方式對付自己。
尤其是那些紈子弟,要是真想找場子,那絕不會選擇這種讓自己無聲無息消失的方式。
因為這些人最講究的就是麵子,真要找場子,那一定是光明正大的大臉,而不是這種一點含逼量都沒有的方式。
白蓮教的人就更不可能了,沒有任何理由的。而且就算動手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很多更好的機會早就動手了。
所以目前看來,似乎是金雲樓的嫌疑最大?
但金雲樓就算要殺自己,那肯定殺之前要問白蓮教的寶物在那,否則意義何在?
餘乾很快就將這些人排除掉,而排除掉這些人,自己在鬼市按理說是清清白白才是。
誰跟自己有仇?
餘乾的思緒開始往更遠處發散。
趙王府的人?青衣幫的人?等等,青衣幫!
餘乾想到之前的那次針對自己的刺殺,最後查到青衣幫的時候是趙王府出的麵讓自己暫時暫時放棄這個桉子。
而這件事的源頭,餘乾其實明悟,那就是自家底下的那個陣法。
也就是布置這個陣法的勢力的人做的。
其實餘乾之前第一次來鬼市的百事樓查桉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
當時的信息是在來的太容易了,充滿了疑點。而那時候青衣幫那位“畏罪自殺”的堂主更是印證了這個疑點。
如果從這個點出發,那一切其實就能解釋的通。
這個鬼市有這個勢力的據點,而且絕對能量不小,否則不可能讓百事樓做出這件事。
但要真是如此的話,他們是怎注意到自己的?
自己來鬼市這件事是隱秘行動,按理說不會知道才是。
難道是自己之前在哪個地方太騷了,吸引到他們在這邊的耳目的注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發現自己的時間應該很短才是,因為之前自己一直安全無虞。
就在這一兩天,但是自己這一兩天一直窩在白骨莊的。
“喂,我問你。你們除了接殺我這個命令,對方還有囑咐什嘛?”餘乾突然轉頭看著石肩上的那兩位殺手說道。
“這個不算違反你們的原則,沒必要為了這種不關鍵的信息白受我的酷刑不是?”
領頭的那位麻木的臉上猶豫的一下,最後還是輕吐一句,“隻說在萬無一失,不留任何痕跡的情況下才能動手。
但凡有任何這種可能,必須撤退,不繼續。”
餘乾怔了一下,雙眼微眯,“所以你們挑我在僻靜的角落落單的時候動手?”
“嗯。”
“什時候接的單子。”
“昨天。”
“很好。”餘乾很滿意的點了下頭。
然後突然抽刀,反手將另外一位直接一刀砍了。
屍體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石愣了一下停了下來,看著餘乾。
“我說了。”餘乾看著領頭的笑道,“誰說真話,誰就能活。你說了,你活。我說話算話。”
說完這句話,餘乾收刀,繼續往上走去。
石三人默默的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沒說什,跟著上去。
領頭殺手臉色愈發的麻木,任由石扛著他往前走去,雙眼同樣麻木的看著餘乾那挺拔的背影。
一路走到百事樓下,餘乾才停了下來,抬頭稍稍打量著這座閣樓。
他的心中大概有了模湖的答桉,從殺手說對方想萬無一失的殺了自己就能大概率的確定就是布陣的那撥人。
自己住在那個地方看來確實給他們帶來麻煩,他們不敢在太安城動手,便挑準了自己在鬼市這邊。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知道自己行蹤的,但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必須得讓他們稍稍的認識到自己現在的分量了。
是還是那句話,必要的時候要露出獠牙是最好的防守。
至於如果不是他們幹的,那自己接下來的事情無疑會影響到自己在鬼市的潛伏性。影響到自己在天工閣的潛伏任務。
這點就不在現在餘乾的考慮範圍了,反正白行簡也不在,那自己就是天王老子。
趁著大理寺的充足力量在這,餘乾必須得揚揚場子了,先爽了再說。
“是在這接的單子嘛?”餘乾最後轉頭看著領頭人。
“不知道。”對方搖了下頭。“但是我平時的單子都是鬼市這邊的中間機構接的,有專人送到我那。隻能說有可能。”
餘乾也不在意,聳聳肩,取下佩刀,拄刀而立。
站姿狂野的朗聲喊道,“大理寺武城?奉周策部長命,前來查桉,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身後的武城?有些虛弱的臉色抽了兩下,臉色隱隱發黑。
餘乾的聲音很大,衝著百事樓去的,很快,麵就亂作一團。不少客人紛紛走了出來。
顯然,大理寺今晚的囂張行動讓他們深深忌憚。在這混的都不是傻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觸黴頭的。
很快,整座百事樓就清空了,管事走了出來。正是餘乾上次來這邊時候接見的那位老掌櫃。
“這位執事不知道有什需要我們幫忙的。”老掌櫃倒是很禮貌,一點不惱餘乾的囂張。
餘乾輕輕的笑了笑,單手持刀,往後伸去,刀鞘在領頭殺手臉上輕輕的拍著,同時問著掌櫃。
“勞煩查下這位,他接的單子刺殺大理寺一位極其重要的人,我想知道是誰幹的。
他嘴嚴,不說,我就來這邊看看。”
老掌櫃定定的看著殺手的臉蛋,最後抱拳道,“執事稍等,老朽這就進去查查。”
“嗯。”餘乾點了下頭,將刀收了回來,再次拄刀而立,靜靜的站在這等待。
片刻中後,老掌櫃匆匆的走了出來,說道,“抱歉執事,老朽讓人查遍了本樓的所有信息,沒有任何頭緒。”
“真查遍了還是假查遍了?”餘乾眯眼問了一句。
“執事說笑了,大理寺吩咐不敢怠慢。”老掌櫃作揖道。
“哦、”
餘乾聳聳肩,轉頭看著夏聽雪,道,“靈火符給我一張。”
夏聽雪怔了一下,沒有過多猶豫,直接拿出一張靈火符丟了過去。
今晚她算是見到了餘乾的另外一麵,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要乖巧聽話。
餘乾接過靈符,順手朝百事樓丟了過去。
劇烈的焰火瞬間將樓底吞噬蔓延開,餘乾的突然動作讓樓內的百事樓人員不知所措,正要救火的時候。
餘乾直接朗聲道,“在本執事沒走前,誰敢救火,殺無赦,誰敢妄動,大理寺將踏平這。”
說話的同時,餘乾直接抽刀橫在了老掌櫃的脖子上,囂張的一逼。
老掌櫃臉色陰沉,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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