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司長這個位置是要靠競選的,尤其是我這邊的司長,很多人其實都想過來的。但是你是寺卿大人親口發話,我也非常讚同。
所以這道程序就省了下來。有一點你要知道,咱們大理寺雖然不看資曆,但是你進寺時間確實短了一點。
年齡方麵也頗為年輕。實力也還未到丹海,所以還是很多人頗有微詞的。隻是因為寺卿拍板的,所以才明麵上不會說。
但是之後,你的工作多多少少會遇到這方麵的憂擾,你要有心理準備。同時,要學會如何當好一個司長。
這點是最重要的,你要在最短時間得到你手下的信任,這也算是考驗。不要之後還是一盤散沙,這樣傳出去了,你就更難以服眾了。”
白行簡貼心的大論讓餘乾很安心,他直接點頭保證道,“我明白的,我一定努力。”
白行簡點了下頭,繼續道,“正如我剛才和你所說,進行了一次人員大調整。之前黃司的人有十人。
司長調到北苑那邊去了,底下的人也按意願分散到別的司了。就一個願意留守下來。”
餘乾一怔,“頭兒的意思是,我現在是個光杆司長?”
“倒也不是。”白行簡笑道,“我重新給你調配了人過來,按你提的要求,之前在鬼市的你的三個隊員都調過來了。
另外之前和你一起赴鬼宴的同輩才俊我也要來兩個。一個司的最低規模也就差不多了。”
“敢問頭兒是哪兩個?”餘乾好奇的問著。
“陸行和崔采依。他們都是跟你一樣的出身,倒也好相處。陸行在檢靈方麵有極高的天賦,過來就是當你們黃司的檢靈師。
崔采依是七品術師,實力強勁,也能彌補一下你們黃司的術法方麵的實力。”
餘乾臉上綻放笑意,他再次安心不少,這白行簡也算是體貼,怕自己壓不住老油條,找的都是年輕人,那就沒有任何壓力了啊。
“連著把你們丁酉司調出來兩個人,紀成估計都要罵娘了。”白行簡最後笑著補充了一句。
“頭兒還認識我們司長嘛?”餘乾好奇的問了一句。
“為什不認識?”白行簡反問了一句,“這跟你說吧,紀成在大理寺名頭不比我低。大家都認識。”
餘乾有些詫異,他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來大理寺不久,再加上幾乎沒和別的部門打過什交道,還真不知道紀成有這大的名頭。
“看來你不是很理解紀成。”白行簡倒是來了交談的興致。
他站了起來,來到放著火爐的茶幾邊,赤手將那燒的滾燙的茶壺端了下來。
然後坐在椅子上沏了兩杯清茶,對餘乾道,“喝茶。”
“謝頭兒。”餘乾也走過去坐下,手捧著滾燙的茶水輕輕抿著。
白行簡這才繼續徐徐道,“大理寺六品的武修不算少,六品修為,紀成實力認第二,沒人會認第一。”
“這猛?”餘乾再次詫異起來。
他不由得想起剛入寺的時候,孫守成就跟自己說過:丁酉司之所以可以這混日子,就是因為紀成夠猛。
當時餘乾還沒有多想,隻是單純的認為紀成是一個猛男,現在這聽來,似乎更不簡單。
白行簡也明顯想用紀成修為方麵的事跡來教導餘乾,他繼續道,“紀成的實力早就達到六品巔峰呢。
這些年他一直壓著境界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想以最完美的姿態晉升五品。”
“頭兒的意思是說,紀司長想要最好的中丹田品級?”餘乾捧跟問道。
丹海的理論他上次聽公孫嫣講過,所以才恍然過來這紀成怕不是要每一步都追求完美的男人。
白行簡解釋道,“嗯,是的。丹海境,一境一重天。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擴通武修體內的三個丹田,讓其內勁氣如大海汪洋。
而上中下三個丹海息息相關,每個武修對於丹海的擴通程度不同,實力也天差地別。
就像公孫嫣他們這些部長,就是屬於五品中的頂尖戰力,多是七寸丹海的實力。尋常五品修為的人在他們手下一招都撐不過去。
要練出這種完美丹海來,有很多路子,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天賦。這個無法改變隻能看個人命數。
第二就是最樸實的錘煉。紀成走的就是這個路子。十年如一日的打磨自己的丹海。
他現在的六品丹海境可以說是世間少有,他日入五品之,就會直接將這份牢不可摧的基礎帶到中丹田。
一躍成為五品中的佼佼者,輕鬆比肩公孫嫣他們這種實力。一入五品就是巔峰。
到時候,繼續捶打中丹田,等破四品的時候依舊是這個路子。”
餘乾忍不住問道,“那按頭兒你這說,每個武修都這來,那豈不是人人都能修煉出完美丹海來。”
白行簡笑著搖搖頭,“沒這簡單。我剛才說了,每個人的天賦不同就注定走不同的路數。
紀成的天賦就在於丹海的控製力,他可以固住本身的修為,不停的捶打。而別人若想如此,繃不住的,實力會自然而然的進階上去,或卡死在那。
另外,這種全身壓製丹海,捶打丹海所帶來的反噬力,非大毅力者根本承受不了。
所以,這個路子雖然很強。但是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而紀成就是這條路上的佼佼者。
你說,這樣的高手,我該不該認得?”
餘乾恍然過來,心感慨萬千,沒想到紀成是個這牛逼的存在。
平時看他慵懶嫖妓的樣子,還以為他確實混,沒想到,擱那憋大招呢。
就是說,他平時上班看皇叔,打瞌睡都是變相的在和自己的磅修為鬥爭?
牛逼。
“那我們紀司長這厲害,他為什要窩在丁酉司當個小小的司長呢。”餘乾繼續問道。
“個人誌向問題吧。”白行簡回道,“誌在武道,做司長可以便利一些。當然,更深層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這你可以去問問顧老,紀成曾是顧老手下最得意的門生,他應該知道紀成為何蟄伏在丁酉司的真實原因。
畢竟真正原因紀成他自己不說,就沒人知道。估摸著顧老可能會知道一些。”
餘乾再次漲知識了,沒想到紀成和顧清遠還有這深的淵源。這說的話,前段時間顧老這看重自己,應該也有自己出身丁酉司的因素吧。
至於紀成的內核原因,餘乾確實蠻好奇的,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問問。
“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理由很簡單。”白行簡抿了口清茶,繼續道,“我想用紀成的事情跟你說一個道理。
武修這條路,難走,需要莫大的毅力和耐力。你的天賦我並不擔心,但我希望你能用心的捶打自己的基礎。
萬丈高樓都需要最夯實的基礎,這樣才能不懼外力。武修亦是如此,選了這條路,就要一心向道,切不可半桶水晃蕩。
要做,就要做最好,不要浪費你這一身的天賦。基礎是最重要的。”
“明白,多謝頭兒教誨。”餘乾真心實意的對著白行簡作揖。
這就是有老師的好處,餘乾自己雖然有掛,但隻能增長實力。像這種武夫純粹,或者說武夫的本核還是需要先輩的教誨。
這是一代又一代武修傳承下來的最實用最核心的理念。
若是沒人引路,再好的天賦也確實浪費。
看來,來這少卿處真的不錯。白行簡將會是自己在武道上的先師。
餘乾真心作揖,繼而又說,“對了頭,丁部的公孫月我想把她調過來。頭兒你也知道。
我來這邊本就有些對不起公孫部長,所以,想著把她的侄女調過來。你放心,是公孫月主動要過來的,我也就順手同意了。”
“嗯,行。公孫部長沒意見你自己決定就好。”白行簡頷首同意,然後放下茶杯站了起來道,“跟我來吧,介紹一下,互相認識一下。
畢竟你們玄黃二司要經常合作的。”
“好的。”餘乾站起來乖乖的跟了出去。
白行簡又小聲的說著,“你以十九歲的年齡當司長,還是少卿處的司長。這樣的成就少有。
大理寺立寺以來幾乎可以說是屈指可數。所以,你不必過謙,可以適當的驕傲一下。這樣其實也更有利於司內的團結。
畢竟沒有執事願意看到一個太過謙遜的司長。”
“多謝頭兒教誨。”餘乾抱拳。
走出白行簡的房間後,先折步到側的一間屋子,這間屋子堆放著很多器物。
白行簡親自從麵拿了一套衣服出來遞給餘乾,“換上吧,也算是新身份了。這是根據你的身形定製的。”
餘乾愣了一下,趕緊接過,利索的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掉,然後將這一套嶄新的飛鷹服穿上。
還是黑色款式的,但是袖口處繡著三朵金蓮。比紀成還多一朵。
這就是赤裸裸的權利象征,換上這身衣服,餘乾感覺自己的腰杆都挺直不少.
等餘乾換好衣服後,白行簡不再多說,朝另一間大屋走去。
這是一間會議室,大方桌樣式的會議室。稀稀疏疏的擺著二三十張椅子。
白行簡在主位坐下,餘乾則是坐在他的身側。
坐下後,白行簡隨後拉了下手邊的線索,開會的命令就從上到下的傳了下去,很方便。
餘乾保持安靜的和白行簡在這等著人。
很快,空蕩蕩的屋子就不停的走進來人,現在是剛應卯的時間點,沒有出外勤的,人都在。
很快,會議室就進來了將近二十個人,其中石,武城?他們這些新人也紛紛來了。
顯然,他們也是直接今天過來報道的。
小靈正乖巧的趴在石的肩頭上,是餘乾讓他帶過來的,以後這妖貓就算是黃司的一員了。
在能變身前,得發光發熱。
陸行一進來就對著餘乾舔著笑容,極為圓滑的模樣。
餘乾眯著眼稍稍和他點頭回應,對陸行在鬼宴上的行為餘乾還是印象很深的,是個見風使舵的人才。
頗有兩分自己的風格。
最後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和餘乾一樣款式的衣服,也是這會議室唯二的有著三朵金蓮的人。
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玄司的司長。他走過來,在白行簡的另一邊坐下,然後對餘乾笑著點了下頭。
餘乾報以微笑。
對方長相雖說普通的了一些,但是笑起來給人的感覺相當不錯,老實人一樣。
白行簡看著眾人徐徐說道,“這次的人員大調整大家也都清楚,你們之前不少人都往上走了。我們的黃司可以說是差不多重建了。
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餘乾,之前是丁酉司的,寺卿大人特批,過來當我們黃司的司長。”
餘乾站了起來,一句話沒說,隻是單純的頷首笑臉,坦然的接受著其他人的巡視目光。
餘司長這三個字,嗯,還是蠻好聽的嘛。
白行簡繼續說道,“你們不少人可能會對餘司長的任命有想法,覺得他太年輕。在這我說兩個點。
其一,餘司長從白身修煉到氣血七品,隻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而且,他術武雙修,現在是煉氣九品。
準確的說,是...煉氣八品。”
顯然,白行簡看出了餘乾的實力晉升。之前倒是沒主動和餘乾提及,卻放在這大會上說了出來,屬實是給麵子。
白行簡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視線難免再次震驚的看著餘乾。
他們之前其實就聽過這種說法,但其實沒什人相信,你以為吹牛逼呢?一個月多從無到七品,還是術武雙修,煉氣也八品。
當年白行簡都沒有這牛逼的好嘛。
可是現在,這話從白行簡嘴親自說出來,那就基本是確定的事實了。
他們又如何不震驚。
還是那句話,隻有你親自踏入修行一路才知道境界提升的難度。而餘乾一個月的功夫頂的上別人十年,這他嗎用天才兩個字都算屈才了。
餘乾依舊掛著謙遜的笑臉,站在那任由別人欣賞。
白行簡繼續道,“第二,餘司長入寺以來,功績點很高。別的小桉子我就不說了。這次我們大理寺對白蓮教的行動大家也都知道。
餘司長居首功。他帶領一個小隊孤身深入鬼市,成功打入白蓮教的內部。正是靠著餘司長的應外合,我們才成功拔除掉白蓮教在鬼市的根。
這份功績我想足矣證明餘司長的能力。對了,餘司長當時帶的小隊,現在也全都並入黃司了。
我相信,他們會給我們帶來驚喜的。要說的,就這多了。
這個會就是給你們介紹一下餘司長,這次人員變動有點大,大家盡快熟悉彼此,之後繼續為大理寺效力。”
“遵命。”所有人心甘情願的朝白行簡作揖。
他們現在算是認可餘乾了,大理寺實力說話,餘乾的表現挑不出任何毛病。鬼市一役,如此大的功績,當個司長綽綽有餘。
餘乾再次點了下頭,笑著坐了下來,從頭到尾一句話沒有,逼格拉滿。
一個簡單的會就算是結束了,白行簡沒再多說,直接離去,其他門也都離開忙去。
這時,玄司司長主動走過來,對餘乾笑道,“我叫肖恩,以後就有勞餘司多多合作了。”
“肖司客氣了。”餘乾直接代入司長角色,平等的和這位肖恩笑著,“大家互相幫助,都是為頭兒做事的。”
肖恩笑著點了下頭,抱了下拳然後就先行離去。
會議室很快就剩下餘乾和黃司的人。
餘乾將視線看著這六個人,除了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他不認識外,其他的都是熟人。
這位男子想來就是白行簡說的那位唯一留守的,餘乾沒急著和他認識,而是看著眾人,澹澹道、
“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司長了,大家在黃司做事,共勉。”
“見過司長。”六人齊聲抱拳。
“叫我頭兒就行。”餘乾澹澹的說了一句,然後倒背雙手,直接先行往外走著,說著,“去我們自己的樓層,我開個短會。”
領袖的氣質瞬間就從餘乾身上噴薄而出,這瀟灑的領導背影有內味了。
其他六人沒有多想,直接跟著上去了。
黃司的辦公樓在二樓,樓層入口處就掛著黃司兩個字,餘乾這個司長的名字已經被掛在上麵了,很貼心。
來到樓梯口,餘乾頓住腳步,負著雙手,抬頭看著這塊木牌。身後的六人也隻能這靜靜的站著陪同。
《司長的威嚴》
看了好一會的餘乾很是滿意,稍稍邁著膨脹的步伐走向二樓的會議室。
會議室雖然不大,但是五髒俱全,中間擺著一張黃花梨的大長桌,十來條座椅分列兩側。
餘乾率先來到主位坐下,下麵六人各自尋了條椅子。
餘乾十指交叉,雙肘呈三角靠在桌麵上,大老坐姿,視線平和的在六人臉上一一掃了過去,最後在那位留守男子臉上停下。
男子偏瘦,五官的棱角分明,看起來是個硬漢。
“你叫什?”餘乾問著。
男子抱拳道,“稟司長,我叫於東林。”
“之前,你在咱黃司這邊任職什位置。”餘乾繼續問道。
“就普通執事,分析不擅長,主要負責幹架。”於東林老實的回答著。
餘乾點了下頭,繼續對所有人說道,“從今天起,少卿處,黃司就算是換了殼了。我忝居司長一職,望諸位能鼎力相助。”
“是。”眾人齊聲應和。
“咱們滿編十二個人,現在暫時就七個,忙可能就會忙一些。大家放心,之後我盡快向少卿要人。
這段時間就先辛苦一下了。另外,你們先互相彼此做個自我介紹吧,咱們以後就是生死相依的同僚了。”
餘乾說完,便讓他們一個一個的輪流站起來自我介紹。
石三人暫且不提。
陸行和餘乾一樣的生理年齡,實力達到了七品,不過他是從小修煉,也算是天賦超群。主要他對檢靈一途有著更強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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