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340章 頭兒和柳煙絕逼有一腿!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海岸邊的船隻 本章:第338-340章 頭兒和柳煙絕逼有一腿!

    “餘司長客氣了,來,坐。”張廷渝抬頭,指著他對麵的座位說著。

    餘乾也不客氣,走過去,身板挺直的坐下,歉然道,“小子冒昧打擾,還請張相原諒則個。”

    張廷渝笑著搖頭,“不打擾,老夫閑著也是閑著。”

    說著,張廷渝就給餘乾倒了一杯茶水,倒也不急著問餘乾的來意,慢悠悠的樣子。

    餘乾雙手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沉吟一聲,而後直接說道,“張相,小子今天過來找張相您其實是有件事情需要張相幫忙一二。”

    “請講。”張廷渝顯然知道餘乾會有所求的樣子,輕輕的點著頭。

    “不知道張相可認識柳江柳大人?”餘乾先是問了一句。

    “朝中叫柳江的老夫沒記錯的應該就一個,餘司長問的可是禦史台的柳江?”張廷渝回道。

    “張相英明,確實是他。”餘乾頷首道。

    張廷渝喝了口茶,左手往小火爐添了兩塊炭火,徐徐問道,“這位柳江應該下獄了吧。餘司長是為了這件事嘛。”

    “慚愧,小子正是為了此事。”餘乾點著頭回道。

    張廷渝這才抬頭眯眼看著餘乾,“你可知著柳江是因為何事下獄?”

    “小子知道,是因為苗子義的事情。”餘乾點著頭,“但是我敢肯定柳江大人半點謀逆之心都沒有,這其中一定是有什誤會。

    所以想請張相好好徹查一二。”

    張廷渝澹澹一笑,突然問道,“餘司長可以告訴老夫為何要幫這柳江嘛。”

    餘乾坦誠回道,“柳江有一位侄女叫柳煙,是我們大理寺醫療堂的醫師。小子之前身受重傷,生命垂危,就是著柳醫師救的在下。

    之後又有數次都是柳醫師治療的我。遂,我早已和柳醫師結成異性姐弟。

    柳醫師隻有柳江這一個伯父,她族的人更隻是厚道本分的木材商人。如此家庭蒙此大難。

    她唯一能找到的就是在下了,我與柳醫師情如親姐弟,柳江亦是我的伯父,伯父有難,我不敢不幫。”

    張廷渝點著頭,“既然你也知道這柳江牽涉到苗子義的桉子,就該知道這麵事情的嚴重性。

    你雖為大理寺的司長,但這種事你還是不好過分牽涉,否則別到時幫不了柳江,把你自己也搭了進去。”

    “小子自然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所以還想請張相指一條明路出來。”餘乾再次拱手道,“這次抓柳大人的是刑部侍郎歐恪之。柳大人與他素有恩怨,小子擔心柳大人在牢不好過,想著能快一點是一點才好。”

    “你想說,是歐侍郎公報私仇?”張廷渝澹澹的看著餘乾。

    “小子不做此想。”餘乾輕輕的搖著頭。

    “抓人是刑部做的,你不去刑部找人卻為何來老夫這。”張廷渝輕輕笑著,“或者,直接讓大理寺出麵不是更好。

    餘司長現在在大理寺的分量可是足的很,這點老夫也是有耳聞的。再不濟,你可以讓文安公主幫忙。

    餘司長和文安公主的事情可是太安城美談。”

    “在下慚愧。”餘乾輕輕搖頭,“首先這件事不好麻煩我夫人,她畢竟隻是個女子,有著諸多不便。

    至於大理寺的話更是不能幫這個忙。我們大理寺和刑部本就是兩個獨立體係,根本不能互相幹涉對方,這點我想張相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思來想去隻能來尋找張相你的幫忙。”

    “滿朝文武,為何找上老夫。”張廷渝繼續笑問了一句。

    餘乾坦誠回道,“這說吧,在下認識人的不多,也就勉強和張相您算是認識的多一些。第二就是大家都說張相您心懷蒼生,剛正不阿。

    柳大人既是無辜受累,自然想著張相能幫得上忙才是。最後就是想著張相你和刑部尚書的關係可能會好一些,能比較好的說上話。”

    聽著餘乾的話,張廷渝臉上並沒有什波動,一邊添著茶葉,一邊說著,“餘司長心思玲瓏,能說會道。”

    “張相謬讚了,區區在下,何談這些。”餘乾搖頭道。

    “所以,餘司長的意思是老夫在背後讓人刑部拿下柳江一家?”張廷渝似笑非笑的看著餘乾。

    後者拱手,“在下從未做此想,張相光明磊落,心懷社稷又豈會做這樣的事情。在下絕非有過此想。”

    張廷渝輕輕一笑,蓋上茶壺,抬起頭,稍顯嚴肅的看著餘乾,說道,“你既然到老夫這了,老夫也就不好讓餘司長空手而歸。

    但是,這件事我還是需要跟你說一下的。”

    張廷渝頓了一下,繼續道,“太後大壽在即,南陽王世子也要進京賀壽一事你知道吧。”

    “知道。”餘乾點頭。

    “柳江一事其實跟這個有很大的關係。”張廷渝徐徐說道,“或者說不僅是柳江,所有和苗子義有牽連的親朋好友其實現在基本都在刑部大牢。

    這是陛下的意思,在南陽王的人到京的時候,將這些人堂而皇之的問斬。餘司長畢竟是巫蠱一桉的負責人之一,我想你應當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另外,就算歐恪之和柳江有難解的恩怨,但不是你認為的那樣公報私仇。沒有陛下的旨意,歐侍郎又如何敢如此誇張。”

    餘乾怔住了,張廷渝話雖然沒有說透,但是餘乾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深意的。

    天子想給南陽的人下馬威?或者說是想讓南陽的人看看太安的態度?

    無論是哪種想法,這天子要的就是反擊。當時明知道是南陽王在後麵搞鬼,但是礙於大局,李洵隻是下了三道子虛烏有的聖旨解釋。

    皇室的臉麵和威信其實在很大的程度上受損,那李洵就要想辦法弄點回來。

    因為苗才人,那這苗子義就是最好的獻祭。包括苗子義所有有過深接觸的人,都將步入這個下場。

    這時候,真相不重要了,要的就是斬首這些人,給南陽王看,給天下人看。

    皇室亦是有態度的。

    所以說,如若真是張廷渝所說是天子的意思,那這柳江隻能說是倒黴至極,同時也根本不好救了啊。

    餘乾來之前確實是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天子的意思。

    看著沉默下來的餘乾,張廷渝澹澹的看著,然後突然問道,“餘司長,在知道這樣的情況,你是選擇繼續救人還是就此作罷?

    據老夫所知,那柳江的侄女因為大理寺的身份,免於責難。能保存她一人不是就夠了嘛?

    你回去說於她其中深意,她亦不可能怪到你的身上。

    所以,你還要說服老夫嘛?”

    餘乾抬頭看著對方,然後起身重重的抱了下拳,“茲事體大,就不勞煩張相了。在下就先告辭了,多有叨擾了。

    至於救人這件事,在下還是想要試一試的,畢竟柳大人無罪,不該死在這樣的理由之下。”

    事已至此,這張廷渝確實沒有出頭的理由,沒必要為了一個區區柳江,壞了天子的事,這不是一個丞相該做的事情。

    兩人本就沒有多深的交情,餘乾自然不會再在這,沒有意義。

    “那若是最後沒有任何人能幫你,你要去找陛下嘛?”張廷渝出聲問了一句。

    餘乾頓了下來,“應該吧,我這也算是對大齊有用之軀,也從未求過陛下什,應該會去一趟。”

    “餘司長真是赤子之心。”張廷渝輕輕笑道,“且坐,不急著走,老夫沒說不幫忙。”

    餘乾有些詫異的回頭看著張廷渝,不明白對方這是幾個意思。但是見張廷渝隻是指著他剛才的座位。

    餘乾便隻好再次坐了下來,詢問的視線看著對方。

    張廷渝又給餘乾添了一杯茶水,然後說道,“若是餘司長晚幾天來,那老夫也是半點辦法沒有。

    但是現在來講,時間還是來的及的。離南陽王世子進京還有些日子。所以,柳大人這件事就還能辦。

    跟苗子義有關的人已經下獄很多了,少柳江這一家子倒是問題不算很大。”

    說完這些話,張廷渝直接往右坐了一些,拿起一份宣紙鋪開,毛筆輕蘸墨水,在紙上書寫。

    很快,他就寫好了,又拿過相印蓋了一下,最後將宣紙遞給餘乾,“拿這份手諭就可以去刑部找吳尚書領人了。”

    這下輪到餘乾看不懂了,這張廷渝一言不合就輕飄飄的幫了自己這大的忙?一時間,餘乾沒有立刻接過宣紙。

    “怎,餘司長信不過老夫?”張廷渝問了一句。

    餘乾這才回過神,接過宣紙,看著紙上的內容。確實是讓刑部尚書放柳江一家的命令,半點不摻其它內容。

    看完後,餘乾抬頭看著這位張相,遲疑一下,問道,“張相,在下有些許疑惑。”

    “你是想老夫為何要幫你是吧。”

    “請張相解惑。”

    張廷渝麵帶微笑,輕輕說道,“早間,老夫下朝之後聽到不少人議論一句詩詞。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後來知道,這句驚世警句是出自餘司長你的口中。

    大齊立國千年,詩詞一道早已凋敝不堪,沒想到老夫還能聽到這樣的詩詞。

    能說出這般詩句的人想必是真正的誌向高潔之人。”

    餘乾又愣住了,罕見的,他為自己道德層麵而感到羞愧。

    好尷尬羞恥啊。

    張廷渝繼續徐徐道來,“其實從之前餘司長來我府上的時候,老夫就對餘司長感興趣。”

    “為何?”餘乾忍不住問道。

    “當時你去查抄劉子司的院子,聽老鄧說,你對劉子司那未寫完的遺作捧讀了好久。而那般驚世駭俗的言論你竟然不覺得有何不妥。”張廷渝頓了一下,“老夫一直想問你,你覺得劉子司的言論何如?”

    餘乾抱拳回道,“我尊重每個人對世界的看法,僅此而已。”

    張廷渝爽朗的笑了出來,“後來啊,我就差人去查了一下餘司長,發現餘司長之前也是一直苦讀書籍,這才入得大理寺。

    之後秉持正義,在隻是一個小小執事的時候就感為了一個民婦出頭和趙王府的三殿下對峙公堂之上。

    如此赤城的年輕人,老夫已許久未曾見過。今日小友又替柳江出麵,柳江確實是一位正直的諫官。

    所以,這忙老夫幫了。”

    餘乾心全是慚愧,他沒想到著張廷渝竟然能對自己腦補到這個地步。

    實在是...實在是讓人不知所措。

    原來我一直是這樣的正直優秀的男人嘛?

    餘乾第一次對自己的無恥產生了懷疑,是的,在他心,本來也是有著自我認知的。

    “張相謬讚。”餘乾作揖汗然道,“所以,張相幫這個忙就是因為在下偶爾的一句詩詞的原因嘛。”

    張廷渝不答反問,隻是道,“餘司長覺得你今日來找老夫幫這個忙是否是你口中的事權貴?”

    “是。”餘乾點頭。

    “那是否是摧眉折腰事權貴?”張廷渝又問了一句。

    餘乾頓住了,然後點頭,“是。”

    “那這和你之前說的一樣嘛?”張廷渝又繼續笑著問著。

    “不一樣。”餘乾搖著頭。

    “希望餘司長能一直保持初心,大齊國風需要像餘司長你這樣的年輕人發揚固守。”張廷渝最後說著,“時候不早了,你自己去刑部吧。”

    餘乾默了一下,還是問道,“張相,這畢竟是陛下的旨意,你現在放了柳大人,陛下那邊作何解釋。”

    “老夫自會向陛下解釋,這點你無須多想。”張廷渝解釋了一句。

    餘乾再次沉默,最後還是沒有多說什,隻是站起來鄭重的作揖道,“在下謝過張相,也替柳大人全家謝過張相對他們的大恩。

    他日張相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盡管說便可。”

    張廷渝麵帶微笑,輕輕的點了下頭。

    餘乾不再多待,徑直離去,走到庭中,他回頭看了一眼書房。依稀能見到那位身穿華服的老人側對著自己。

    這位毀譽參半的當朝宰相。

    不知為什,餘乾看著對方,張廷渝總是給自己一種另類的感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

    但是有一點餘乾絕對可以肯定,那就是對方絕非奸臣,而是絕對的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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