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瞬間，郝雪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富麗堂皇的禮堂，舞池中，穿著禮服的新生們正在優雅跟隨悠揚的爵士樂舞動著，陳璿跟隨節奏揮動著指揮棒，在她麵前的是一支裝備齊整的樂團。

    如果不是一眼認出了陳璿，她恐怕會以為這是幽靈們從哪請來的專業樂隊。

    郝雪走到陳璿身後，一直等待樂曲結束，陳璿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了自己的好室友。

    陳璿向樂團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才開口問道，“咦，什風把你給吹來了？”

    “……你們在這做什？”

    事實上郝雪想問的問題遠遠不止這一個。

    這怎幾天不見，陳璿連樂團指揮都當上了。

    “舉辦舞會啊，慶祝新校舍的建成。”

    陳璿看起來心情極佳，“丁文他們帶著一群人在樓上下棋打牌。”

    “不，我指的是這為什變成這副樣子？”

    幽靈們在軍訓基地宿舍大樓郝雪造訪過不止一次，上一次來到這的時候，牆壁還是老舊的紅磚牆，加上火把黯淡的光亮，說是地牢也不會有人懷疑。

    而她現在所處的禮堂都快趕得上圖片的那些宮廷式建築了。

    “這都是方田同學的功勞，就連我也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慧眼識珠，挖掘出了一個這了不得的人才。”

    “他並不是我挖掘出來的。”

    “咱們誰跟誰啊，有必要裝模作樣？”陳璿擠眉弄眼，“我記得那天晚上你可以特地委托他去把那個待在教室不走的小姑娘叫走……你希望他和我們建立起聯係。”

    這一回，郝雪並沒有急著矢口否認。

    隻是方田和鬼怪之間建立聯係的速度遠遠超出她的預期，按照她的計劃，本打算一步步引導對方，引薦他加入學生會，並在她明年畢業離開後接手她在學生會的工作，然而在開學一周之後，方田便在沒有他們任何人的幫助的情況下，一躍成為了青空大一年級的級長。

    從禮堂歡鬧的氣氛，以及郝雪在來之前聽到的來自高年級幽靈們的評價，這無疑是眾望所歸的結局。

    青空大的幽靈們已經迫不及待方田回到青空大的那一天了。

    在親眼見到了所有的變化之後，郝雪不得不承認，或許她的這位學弟即便沒有她的幫助，也能很好地在未來接替她的位置。

    難怪顧老師當時在電話罕見地給了方田相當正麵的評價。

    “出去走走？”

    陳璿提議，郝雪點頭，跟在了她的身後。

    陳璿關上禮堂的門，將第二輪舞曲阻擋了門的另一端，她遠離了幾步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他讓你想起了一個人，所以你才特地來了這一趟。”

    她之所以敢肯定，是因為她也產生了相似的感受。

    在方田之前，也曾經有過一個自從入學的那一天起，就無可撼動地成為了級長的人，這種壓倒性的投票，在青空大的校史中也隻出現過兩次。

    隻不過和這次載歌載舞的氣氛相比，上一位級長留下的隻有沉默和無言，她用近乎於壓倒性的強大戰勝了所有競爭者，將恐懼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個人心中。

    雖然結果相似，但方田和她卻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她加入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