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傅遠對“公司”的了解，《怕了》項目的初衷絕不會像那個高管所說的那樣富有人文關懷，他們可不會好心地為幽靈建立起一個避風港。

    這也是為什她會找到方田詢問關於《怕了》內幕的原因。

    然而方田卻突然間給出了“幽靈，可以是非常好的戀愛對象”這種回答。

    一時間，她甚至很難判斷在對待幽靈這個問題上，“公司”和方田究竟是誰更加離譜一些。

    自古至今，倒不是沒有人嚐試過和幽靈建立過戀愛關係，然而他們的結局就和那些經過藝術加工了的故事一般，基本難有善終。

    陰陽兩隔這種事，可不是嘴上隨便說說的。

    不過傅遠並沒有糾正方田的看法，因為她聽說了方田和一個叫做林玖的幽靈關係匪淺，所以對於這件事，她決定采取“你開心就好”這種包容的心態。

    盡管方田的回答出乎意料，但她想要知道的關於《怕了》的疑問也基本得到了回答。

    “公司”的初衷未必是好的，不過《怕了》的出現的確從某種程度上改變了幽靈們的生活方式，而高管在會議上宣揚的“賦予幽靈們希望”的理論，也是切實可行的，“公司”之所以找上他們，是希望他們扮演好“執法者”的角色。

    聽到方田的描述，傅遠意識到驅鬼人的存在，對於絕大多數幽靈而言都相當於忌憚和約束，“公司”則希望他們能對幽靈們加深這種心態，以更好地約束他們的行動。

    這也是她第一次得知幽靈們真實的生態。

    聽起來，幽靈們似乎也建立起一個他們所不知道的社會，也如一介普通人一般生活在那個他們並不熟悉的社會之中。

    傅遠很快意識到, 他們之所以對於鬼怪存在偏見的主要原因在於，以往他們所遇到的鬼怪, 大多都是失去了理智, 為禍人間的厲鬼,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和警察一樣, 整日和他們打交道的都是些社會中的犯罪分子。

    長期處於這樣的環境之下，難免會對於一些事物產生偏見。

    以她對家族那些守舊派的了解，“公司”或是方田的說辭恐怕很難說服他們。

    這或許會是一條無比漫長的道路。

    “謝了, 方田學弟。”

    傅遠定了定神，對準備離開的方田予以祝福，“那就祝你們在戀愛的道路上一帆風順。”

    ……

    又是一天過去了。

    從學生會所在的大樓離開時，外麵的天空已經全然暗了下來，距離淩晨還有數個小時時間, 校園能便能看見陸陸續續離開各自寢室的幽靈們, 他們三兩結隊, 對他們來說, 今夜又是上分的大好時機。

    由於訓練場地有限，因此幽靈學社發布了一項規定，想要申請借用決鬥大師2.0場地必須滿足排名在各校位於前5%的水平。

    學生們高漲的熱情遠遠超出了老師們的預期，自從表演過後，禮堂每晚就沒有空出來過，本校和外校對決, 以及一些高分段的質量局被安排了深夜這段黃金時間，而那些處於5%分段最末端的幽靈們，則往往會被延後到天亮後相對冷清的時段。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沉澱，各個院校的學生們都已經清楚了彼此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