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傳來了汽車離去的聲音了，他笑。

    大笑。

    笑過之後，他紅著眼睛，冷冷地問老夫人：“奶奶滿意了吧？”

    然後，不管老夫人如何，他撇下眾人就往外走。

    “阿博……”

    老夫人顫著聲音叫他。

    她做再多，都是為了他好呀。

    慕若晴真的配不上他。

    戰博停下來，但沒有轉身，他木然地說道：“奶奶對我有養育栽培之恩，又是我的長輩，我無法做個不忠不孝的兒孫，現在犧牲了我的愛妻，我戰博不是男人！”

    “奶奶不必說什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奶奶那不是為了我好，奶奶隻是為了維護戰家的陳舊規矩，在奶奶的心，你的地位，你的權威，戰家的規矩，比我這個孫子的幸福要重要。”

    戰博說完，再也沒有停留，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但他還沒有完全康複的，剛走出主屋，就因為腿痛而跌倒在地上。

    “大少爺。”

    “大哥。”

    秦叔心疼地衝上前就要扶他，卻被他推開了。

    戰亭等兄弟也是一擁而上，可是戰博依舊把他們推開。

    “若晴……”

    “我失信了，我對不起你！”

    戰博狠狠地捶打著地上。

    “大哥，你別這樣。”

    戰亭和戰銘再次上前，兩個人想阻止戰博自殘。

    “我不是男人，我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我算什男人呀，若晴……若晴……”

    戰博忽地爬起來，發瘋似的就朝前跑，可他哪能跑呀。

    跑出沒幾米遠就重新撲倒在地上。

    他便像狗一樣往前爬，一邊爬著一邊叫喊：“若晴，若晴，你回來……若晴……老婆，我對不起你，我護不住你，我不是男人，我沒用……”

    “大哥。”

    “大少爺！”

    “阿博！”

    各種痛呼聲傳來，戰博充耳未聞。

    忠孝兩難全，婚姻與家人，他選哪一邊？

    而不管他選擇哪一邊，都有一方會受到傷害。

    他難以抉擇。

    可是若晴幫他選擇了。

    她選擇了讓他盡孝，選擇了離他而去。

    她不知道嗎，他的心早被她填滿，她的離去，就是把他的心都掏空了。

    痛苦，自責，接而來。

    “大哥，你別這樣。”

    隻要在場的，戰家的少爺們，都衝過去想扶起戰博。

    秦叔心疼得就像被割了肉一樣。

    “老夫人呀！”

    秦叔轉身就往回撲，一下子就撲跪在老夫人的麵前，他紅著眼，說道：“老夫人，求求你就可憐可憐大少爺吧，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大少爺對大少奶奶的愛有多深了，大少奶奶對大少爺也是如此。”

    “大少奶奶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大少爺的事，大少爺能恢複過來，都是大少奶奶的功勞呀，老夫人不看大少奶奶的功勞也要看看她的苦勞呀，把大少奶奶請回來吧。”

    “老夫人，秦叔給你叩頭了。”

    秦叔一邊說著一邊給老夫人叩頭。

    “奶奶……”

    老夫人全身發抖。

    她看著那個在地上像狗一樣往外爬著想去追回若晴的孫子，她把他培養成才，把戰家交給他，他也讓她很滿意，可是今天，她卻把他的尊嚴放在了地上，狠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