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說等,那我就等著。”侯夫人抽回手,轉身走了。
陳侯沒有注意到妻子的異樣,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俞瑾身上。
太醫說病人晚上會發燒,要特別注意,他得親自盯著。
至於俞瑾的右腳……
陳侯記得,薛神醫曾經給一個斷腿的人接上了腿,還給人剖腹治過病。隻要宣帝找到薛神醫,俞瑾就有的治。
侯夫人回去後,越想越氣。
她並不是沒有度量的人,在家當姑娘時母親就講過,妾室都是玩意兒,爺們喜歡讓他納。
主母隻需拿著賣身契,她們就和小貓小狗沒什區別,隨時可以發賣。
所以嫁到陳侯府,她並沒有像個醋壇子一樣看緊丈夫,隻要有嫡子,她的位置就是誰都動搖不了的。
沒想到還真是印證了那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女支,女支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家那多美妾還不夠,陳侯居然偷偷養外室!
不管她怎查,陳侯都將那個小妖精護得嚴嚴實實,一點兒消息都查不到。
最可惡的是,他還抱了他們的兒子回來。
幸好小妖精生產的時候死了,不然指不定會鬧出什蛾子。
一個外室子,她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她的嫿兒有齷/齪心思。
“賤人生的賤種!”侯夫人咬著牙。
她最近正琢磨著女兒的婚事,現在出現這樣的意外。
外麵的話傳得那難聽,俞嫿等於是被毀了,偏偏侯爺還護著俞瑾,這口氣她咽不下!
“把世子請來!”
侯夫人記得丫環說,俞瑾在馬球會上大放光彩,以及他參加科舉還考了秀才的事情。
外室子不是應該像狗一樣,在侯府苟延殘喘嗎?他的騎術跟誰學的?又是誰讓他讀書,還能考科舉的?
她自詡把侯府掌控得牢牢的,沒想到侯爺背地這照顧那個外室子。
難不成他還想讓一個孽種取代世子?
俞琨請了父親回來,回院後聽妻子說了俞嫿做的事,他恨不得提劍去砍了俞瑾。
看來在馬場上齊王說的沒錯,這個外室子居然對嫿兒藏著這齷/齪的心思,真是禽/獸!
“當時公堂上的人很多,現在風言風語都傳開了。夫君,妹妹的婚事恐怕……”世子妃也被惡心壞了。
侯府出現這種醜聞,她出去都沒臉。
而且侯府其他房還有姑娘,俞嫿自己不要名聲,難道連姐妹們也不顧了嗎?真是自私!
“嫿兒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俞琨不信這些事情母親沒有教,可她一點兒都不注意。
這時,丫環來請,俞琨去了母親那兒。
侯夫人問馬球會上的經過,又說了自己從丫環口審問出的結果,信息一通,母子倆臉色一樣難看。
看來,陳侯瞞著他們做了很多事,偏偏一點兒風聲都沒透露,藏得真深啊!
“母親,怎辦?”
俞琨忽然有些擔心。
父親這培養俞瑾,是不是想讓他當世子?可是俞瑾是外室子,難不成給他別的身份?
“放心,我不會讓你父親得逞的。”
新仇舊恨積累在一起,侯夫人的眼睛在燭光映照下,變得幽暗深沉。
沒有人能搶走她的正室之位,也沒有人能搶走她兒子的世子之位,更沒有人可以傷害她的孩子!
既然陳侯無情,那就別怪她無義!
“那妹妹怎辦?”俞琨問道。
這件事情才是侯夫人最頭疼的。
本來以俞嫿的身份是不愁嫁的,之前就有很多夫人探口風。隻不過俞嫿是她很大年紀才生的女兒,她舍不得早早把女兒訂出去,就拖到了現在。
結果,拖出問題來了。
名聲被毀,俞嫿在京城是嫁不到什好人家了,隻能外嫁。
外嫁啊!
要是嫁的遠,以後恐怕都見不了麵,隻是想想,侯夫人心就難受。可是能有什辦法?
說來說去,都是俞瑾的錯。
“俞瑾得罪了齊王,齊王可不是什好性子。等著吧,這事兒還沒完!”
侯夫人冷笑。
她剛才並沒有跟陳侯說,俞瑾考科舉的事情已經曝光。
以齊王暴躁的性子,有人太歲頭上動土,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真以為襲擊一位盛寵在身的王爺,隻打40板子這事兒就過去了嗎?
天真!
齊王背後,還有襄國公和王家呢!
俞瑾大概是被陳侯寵昏了頭,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身份,給齊王提鞋他都不配!
母子商量了好一會兒,俞琨才離開。
等聽說陳侯一直守著俞瑾,寸步不離,侯夫人冷笑,囑咐小廚房的人做了雞絲麵。
麵端上來後,侯夫人拔下頭上的金簪,扭開金珠,抖了一點粉末在湯,親自給陳侯送去。
看著陳侯吃完雞絲麵,連雞湯都喝得幹淨,侯夫人微微一笑。
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留著做什!當侯府老太君可比侯夫人舒服多了。
“侯爺早些休息,別累著。”侯夫人勸道。
看到夫人這溫柔體貼,陳侯點了點頭。這個夫人娶的很好,府大小事情都不用他操心,也不拈酸吃醋,是個賢內助。
再等幾年,俞瑾身份恢複,他一定好好跟夫人賠罪。
俞瑾半夜果然發燒,陳侯忙了一夜,等他早上退燒,陳侯才鬆口氣。
今天,注定是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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