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但到了最後,安睿還是沒有死。
他以為他能騙過祝君,讓祝君離開他。
但他低估了祝君對他的了解。
玻璃碎片劃破了安睿的耳垂,血液一點點地滴落到脖子上,他看著祝君受傷的雙手,有那一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祝君再一次救了他。
他是真的不想繼續活下去了,太累了,他努力了那久、擔憂了那久、折騰了那久,卻將手中的牌輸得幹幹淨淨,他想選擇一條對他而言,最輕鬆、最快樂的路。
但祝君罵醒了他。
“死多容易啊,眼睛一閉,一了百了,再也不用難過了。”
“可安睿啊,你想沒想過,你要是真死了,粉絲該有多難過啊。”
“而我,又該有多難過啊。”
而祝君,又該有多難過啊。
他會難過?會為一個傷害過他的人,而難過?
安睿睜大了雙眼,他看著祝君此刻的表情,清楚地看到了祝君此刻正在難過。
原來,他沒有那不在意他。
原來,他還對他抱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原來,他是不想讓他徹底地消失的。原來……他還有機會,去抓住他的手。
接下來的一切,像夢一樣,祝君吃力地清理現場,安睿想去幫忙,卻被祝君打橫抱起,扔在了後車座上。
祝君脫下了外套,罩在他的臉上,他握著祝君的外套,吸著對方的氣味兒,在這一瞬間,他意識到,他是可以追回祝君的了。
—祝君對他心軟了,從銅牆鐵壁中,給他開了一個縫隙。
他用外套遮擋住了臉,悄無聲息地哭著——他不算一個幸運的小孩,年少時候父母離婚,無人照料,選擇去當練習生,實話實說,也隻是找一條生路。
他當練習生的時候,吃過很多苦,生活也拮據,要精打細算地過生活,那時候在師兄的舞台後麵當個伴舞,連續跳幾個小時,也隻能賺幾十塊錢,同期的練習生或多或少都有了名氣和出路,再不濟可以退出公司,全力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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