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燃慢慢的翻開了他的金手指,這本秩序之光的聖經第一次出現在了無拘之風的教會,但並沒有人發現什不同,他們都隻以為這是無拘之風的聖經。
這也是金手指的另一個功能——擬態,它會自動根據周圍的環境而改變載體的形態。
東燃之所以能一直帶著這本厚重的書,也是因為這個功能,不然隨身帶著本這厚的聖經,他不得麻煩死。
他讓蘇沫沫守在了一邊,然後慢慢閉上眼,開始了禱告。
“那無拘的風之靈啊,您虔誠的信徒呼喚您,願您的風拂過這瘡痍的世界,願世界都如您般無拘無束,您是至高的主神,您是……”
虔誠的禱告自東燃口中流淌而出,他清冽的聲音就仿佛山間的那一縷清泉,明明聲音不大卻又那的清晰,那的引人注目。
伴隨著眼前熏香的旖旎香氣,東燃一遍又一遍地禱告著,這一刻的他顯得如此的虔誠。
蘇沫沫靜靜的看著這般虔誠的東燃,她的目光平靜而又悠遠。
不知是不是陽光的折射,那雙冰藍色的眸子此時像是浮現出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恍然間,竟像是那隻屬於神明的金色眼瞳。
因為那奇異的顏色,那平靜而又悠遠的眼神,似乎都顯得尊貴而又矜持了起來,似乎都化為了神明的悲天憫人。
這樣的她,顯得那樣的無情,又那樣的高不可攀,仿佛此時她已並非人類,而是那高居神座的尊貴神明。
閉眼的東燃顯然是沒有發現蘇沫沫的這種變化,他依舊一遍又一遍地禱告著,希翼神跡的發生。
他其實也不是很確定這一次能不能召喚出神明,或者哪怕僅僅隻是神像的異動,畢竟,神明正在她的身邊呢。
像是上一次,莫在時他召喚秩序之光並沒有任何的回應,不過可能也是因為那一次他沒有使用它的金手指。
但是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禱告,東燃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可能這一次真的沒有辦法讓神象異功了,他可能隻能想別的辦法了。
就在一次一次的無果嚐試後,東燃都決定要放棄了,這個時候,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縈繞在了東燃的心底。
有個聲音在說,神明,降臨了。
東燃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他猛地睜開了眼,想要去看一下無拘之風的真容。
伴隨著無拘之風的降臨,幾乎每一個在教會彌撒的信徒都瞪大了眼,看著那神跡的發生,他們不可置信的跪伏了下去,向神明獻出他們全部的信仰與虔誠。
而那些唱詩班的孩子們也停止了他們的歌唱,哪怕是這些呀呀學語的孩童,也有著對神明的信仰。
更不要說那些維持秩序的修女和神父們了,一些狂信徒甚至痛哭流涕了起來。
百年了,他們的神明終於蘇醒了!
不過比起他們的振奮與欣喜,東燃就顯得要平淡多了,這一次降臨的並非是無拘之風的本體,而是神像。
那雙手合十的看不清麵目的神像慢慢睜開了眼,祂的身上散發出了蒼青色的光芒,那雙象征著神明的金色瞳孔,在潔白的石像上那樣的顯眼,卻也那樣的和諧。
神跡正在發生。
當然,除了在這瞻仰神明,也有修女立刻將神明蘇醒,神跡顯現的消息傳播了出去。
東燃看著那個中途離場的修女,他明白,他的計劃成功了。
“沫沫,我們走。”東燃看著那群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們,但立刻抓住了身旁的蘇沫沫,轉身便要走。
因為沒有用什力道,一時間他竟沒有抓動愣住的蘇沫沫。
“怎……”東燃轉頭,本來要脫口而出的話語瞬間止住了。
蘇沫沫正在看那尊神像,臉上的神情是東燃從未見過的,那樣遙不可及。
不知是不是光線原因,有一瞬東燃竟覺得此時站在他身邊的不是屬於人類的蘇沫沫,而是那正降下神跡的無拘之風。
看見這一幕,東燃知道可能過不了多久蘇沫沫也將離他而去。
她們終將成為神明,終將回歸那至高的神座。
無論是莫,秦,莉莉·多維亞,還是現在的蘇沫沫,亦或者是之後的安澄心,她們,都會離他而去。
所以東燃才會一直焦慮著,拚命追趕著,他,不想她們離開,不想那無力,不想成為係統的傀儡。
不想,害了她們。
無論係統的目的是什,無論它想要從攻略對象上得到什,綁定的係統的他都是幫凶,都是害她們的人。
他不想等一切都真相大白後,他和她們走到那樣的境地。
“沫沫,我們走吧,沫沫。”東燃抓緊了蘇沫沫的手,像是抓緊了一縷隨時會飄散的煙。
他與她們之間的羈絆不就是如此嗎?如雲煙一般,不知何時便會飄散。
“燃東……”蘇沫沫眨了眨眼,之前那種如神明般的感覺瞬間便消失不見了,她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燃東,我好像記起了一些事情。”蘇沫沫輕輕地說著,語氣有幾分的空茫。
“記起來了嗎?記起來了也好……”東燃突然沉默了下來,記起來的話,他們是不是要分開了?
想著,東燃慢慢鬆開了緊握著蘇沫沫的手,如果她想要離開的話,就離開吧,他不該束縛她。
她們都是自由的……
可突然,他鬆開的時候又猛地被蘇沫沫牽緊了,“為什要鬆開?你不喜歡牽著我嗎?”
蘇沫沫的語氣聽起來無辜又甜蜜,她那如冰似水的眼眸帶著不解,似乎不明白東燃為什鬆開。
而本來還處於憂愁中的東燃被蘇沫沫的行為弄得又好氣又好笑,還問我為什鬆開,還問我喜不喜歡。
難道這不都是因為你嘛?因為你說記起來了,因為夾雜著利益的感情太卑鄙了。
果然,他還是太優柔寡斷了。
東燃看著懵懂的蘇沫沫,終究,他還是妥協了。
他回握住了蘇沫沫的手。
“你記起什了?”東燃問道。
“嗯,記起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記憶我好像在一個滿是奇怪建築的地方,麵前還放著一個小小的方塊,我在對方會說著些什。”
“記憶的我和現在的我很不一樣,她看起來並不自由,也並不開心,好像心壓著什,讓我也心痛了起來。”
說著,蘇沫沫摁住了自己心髒的位置,那種真實而又痛苦的感覺還曆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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