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東燃，左右看了一眼，發現他是左邊被蘇沫沫占領，右邊又被另一個“蘇沫沫”占領，而身後則是一堵牆。

    他無路可退。

    “快說呀，就這難選嗎？要猶豫這久嗎？”擠占了東燃右邊生存空間的“蘇沫沫”語氣咄咄逼人。

    她的目光掃過東燃纏著繃帶的脖頸，不知是想到了什，她輕輕地笑了。

    “就是就是，燃東，你快選呀，你肯定會選我的，對吧？”蘇沫沫自然也不甘示弱，她拉著東燃的手問道。

    啊啊啊啊！東燃覺得自己要瘋掉了，為什他要受這種苦呀？一個人也能搞修羅場嗎？

    “抱歉，我沒有辦法做選擇，我誰也不選。”東燃這樣說著。

    他確實是沒有辦法做出他的選擇，選了一個便意味著他拋棄了她的整體，等到時候融合了他估計夠嗆。

    所以他決定誰也不選，保持自己深情的人設。

    而且之後的旅程他也不能再跟蘇沫沫一起了，他還要回到西大陸去，那個時候蘇沫沫也沒有辦法跟著他。

    他是東大陸的神明，這才是她的歸宿，而不是跟他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

    好吧，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實在不想再跟另一個“蘇沫沫”碰麵了，

    而且這個蘇墨墨的好感度也差不多夠了，他也不是說想攻略她們，隻是說想在她們麵前混個眼熟，到時候能幫他一把。

    他現在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成神，那樣也許他才可以真正的看穿他體內這個係統是什東西。

    他是想要回去的，不是憑借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係統，而是他自己。

    別人的施舍總是不好拿的，他不信它。

    既然它在現實世界都能隨意的更改人的認知，甚至憑空捏造出一個遊戲，那它自然也能更改他的認知，隨意的捏造他的記憶。

    在現代的時候，東燃看過不少的無限流，總有那種主角擺脫了主神回到現代的劇情。

    但每到那個時候，東燃總是會想既然主神這厲害，那下一次想要玩弄主角時直接抹除他的記憶，讓他以為自己是第一次進入這無限的輪回，這樣一切都重啟了。

    東燃並不想讓自己陷入這種細思極恐當中，他想要尋找真正的超脫。

    隻有真正的力量，才能讓他得到這一切。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你怎這樣的自私，因為沒有辦法選擇，所以就連我也要拋棄嘛？”

    蘇沫沫泣不成聲，她本來，本來很有自信的，自信當然會選她。

    明明他們才是彼此的唯一，為什要這樣？為什要為了另一個人而連她也要拋棄？

    是不是最開始她就不應該問這個問題？這樣起碼他們還能一同前行。

    總有一天，當然會選擇她的，而不是這樣的兩全其美。

    可是蘇沫沫知道她再也等不了了，自從另一個她出現以後，她便再也沒有了耐心。

    在她內心的深處，有什聲音在說：沒有時間了，一切要來不及了。

    如果時間真的能重來，蘇沫沫想，她還是會做出這個選擇，她想要得到答案。

    哪怕這個答案像尖刀一樣，能將她的皮肉割裂，將她的心髒捅穿。

    哪怕鮮血淋淋，哪怕痛苦不堪，她也想要得到那微弱的燈火。

    “抱歉。”東燃低著頭不敢看蘇沫沫痛苦的神情，他再一次辜負了她，辜負了這個純白的天真無邪的少女。

    “我不想要你的道歉，我不明白，不明白這樣的感情，不明白明明隻是一麵，為什就可以為了她而拋棄我。”

    “明明，明明我們已經互訴了情意，明明你是愛我的，我能感受到的心髒為我而跳動。”

    伴隨著這些話，珍珠般的眼淚從蘇沫沫的眼眶墜落著，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

    “我本以為我是唯一的特殊的，可是……原來隻要是我，你的心便會跳動。”

    蘇沫沫抬起了頭，朦朧的淚眼像是那滿是霧氣的湖泊，長長的睫毛像是被露珠打濕的花朵，整個人都特別出一種令人心驚的破碎感。

    “這便是你認為的愛情嗎？也許在別人看來很浪漫，可是在我看來，那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市場隻和我相同麵孔的人。”

    “僅僅是因為相同的容貌，你便得喜歡上她，便能選擇她，這末免也太可笑了，是不是隻要長成這樣的長相，你就會喜歡上？”

    蘇沫沫冷冷的笑了，這一刻，她臉上的神情竟和另一個“蘇沫沫”詭異的重合了。

    “這是廉價的，可笑的愛情。”

    蘇沫沫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起來她似乎是徹底失望了。

    東燃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一抽一抽的痛，他想要辯駁，想要說出一切的真相。

    想要對蘇沫沫說不是的，他喜歡她，他愛她。

    可，他不能。

    因為，從一開始他的便是錯的，他所謂的真相根本不可能得到蘇沫沫的原諒。

    東燃看著站在一旁的“蘇沫沫”，他的眼神帶著幾分空茫，明明這一切不都是他所想的樣子嗎？為什突然這難受？

    他苦笑了一聲：“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看著這樣的東燃，“蘇沫沫”的眼神難得柔和了，她的語氣也不再尖銳。

    “不會的，蘇沫沫永遠會喜歡你，愛你，直到你再一次拋下她。”

    可是這樣的話並不能安慰到東燃，反而讓他心中細密的疼痛更甚。

    “不要想這多了，走吧，這不是屬於你的歸處，不是還有人在等著你嗎？”

    “蘇沫沫”柔軟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東燃漆黑的長發，她擁住他，似安慰又似眷戀。

    他們都應該像風一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

    他們本就應該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這不是他們該停泊的地方，等到一切的終結，他們還會再相遇。

    那個時候，她可不會再像現在那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