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在此落草,倒是無妨,但怎奈老母妻子都在東京。”
“倘若有人知道我在此處,她們必遭屠戮,如之奈何啊?”
這是他最後的一點擔憂。
意思也很直白。
你們要我上山可以,但請先給我解決家人的安全問題。
宋江拍了拍淩振的肩膀,笑道:
“還請淩統領放心,不日便將統領家眷接上山來。”
淩振聞言,便拜謝道:
“若得頭領如此周全,淩振死也瞑目。”
晁蓋見淩振終於鬆口了,便衝著鐵扇子宋清擺手道:
“宋清兄弟,且去擺開宴席,今日慶賀一番。”
很快,酒宴開始擺好。
宋江向淩振敬酒,並安排淩振與彭坐在一塊。
王英上前給淩振敬了一杯酒,笑問道:
“淩振兄弟,不知你這火炮有何講究?”
“聽聞你一炮能打出十四五遠,當真是匪夷所思啊。”
淩振聞言,眉頭一挑,難得有人和他討論,所以他興致勃勃的和王英說了起來。
不怪淩振如此。
淩振之前在東京甲仗庫,雖然火炮技術精湛,但是卻飽受排擠。
人人喚他“轟天雷”,但自己的官職卻配不上這名號。
努力了大半輩子,隻在甲仗庫做了個副炮手。
你說可笑不可笑?
淩振自信自己是當今天下第一炮手,但卻遭朝廷如此忽視,早已鬱鬱不平,都想打著包袱,帶上老母妻子揮老家燕陵去了。
但是,他下不了這個決心。
東京居,大不易。
他好不容易進入甲仗庫當差,等回了燕陵還會有這個平台嗎?
他隔三差五,就會思慮此時,心中糾結不已。
但是,幾天前,改變命運的機會來了。
那就是呼延灼向高太尉要人,想要征調他淩振。
淩振聞言,心中大喜。
這是上天掉下來的功勞啊,隻要火炮一發,梁山肯定會被轟得哭爹喊娘。
到時候凱旋而歸,得到高太尉和徽宗皇帝的褒獎,自己如今的這個甲仗庫副炮手職位,絕對能轉正!
但讓她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此刻緊跟落草為寇了。
當山賊,當然比不上在甲仗庫當副炮手。
但是,起碼比丟了性命好啊。
反正他現在是看開了,甚至覺得梁山或許也不錯。
如果梁山目標是招安,那就意味著自己以後有機會重回官場。
而且梁山沒有炮手,隻有自己一人,那自己的位置舉足輕重啊。
所以晁宋二位頭領,一定會重視自己,自己也能在梁山一展所學。
豈不快哉!
可是宴席開始已經有一刻鍾了,宋江和好幾個好漢都給自己敬酒。
似乎……都忘了自己是炮手這一回事。
不,他們當然沒忘,但應該隻是將火炮當做常規武器,因此沒有重視起來。
火炮啊,這可是大殺器,他們怎就不懂呢?
單挑幹嘛呀?
自己一炮下去,將敵人轟得粉身碎骨,這不更厲害嗎?
敵人死了一大片,自己這邊卻可以零傷亡。
這就是火炮的優越性啊!
所以,當王英表現出對火炮的興趣後,某個瞬間淩振有了一種得遇知音的錯覺。
王英見淩振這副樣子,便猜到淩振的心思。
於是熱絡的坐在淩振身邊,與淩振慢慢請教起來。
林衝、秦明、花榮、孫立等人見王英這感興趣,都不以為意。
在他們看來,淩振的火炮隻能作為戰場的輔助,當不了主要兵器。
打仗,還得依仗武力,還得要真刀真槍地去幹。
這才是屬於男人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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