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林寒開車來到一條山路。
夜幕四合,沒有路燈的山路,車窗外漆黑一片。
“你怎開到這來了?”楊昭宜發出了疑問。
盡管周圍漆黑無比,隻有林寒的車燈照亮了一片路麵,但從旁邊經過的路牌,她認出了這條路。
這條路,正是通往洛市師範大學的必經之路,學校新校區位於遠郊,必須穿過這片山區。
“是你媽要送你回學校,她不想耽誤你讀書。”林寒麵無表情地解釋。
路上車輛稀少,瀝青鋪成的山路旁邊,是將近百米高的懸崖,掉下去必死無疑,所以林寒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
楊昭宜平時從學校坐大巴回家,熟悉這條山路,知道他沒有開錯,但是仍很緊張:“我不信,我要跟我媽打電話!”
“嘟嘟嘟——”電話沒有接通。
她開始擔憂起來。
“你停車!”
林寒緩緩地踩下車,穩穩地停在了山崖邊上。
萬籟俱寂。
“你尿急?路邊解決吧,我不偷看。”
“你才尿急!”楊昭宜臉上一紅。
她本來害怕林寒意圖不軌,可是車停下來,她望著外麵的漆黑,哪敢下車?
從這為圓心,方圓十公都是大山。
她不由暗罵學校領導有病,在市區將近五十公外,新建一個校區,鳥不拉屎的地方,荒無人煙。
在那上學,簡直是四年的勞改。
“害羞什,你再磨嘰,我繼續開了?”林寒說。
楊昭宜看了他一眼,心充滿了猶豫。
下車?十公的山路等著自己,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還沒車上安全。
可是萬一他起了歹心?
“你告訴我名字?”楊昭宜問。
“林寒,雙木林,寒冷的寒,問這個幹嘛?相親嗎?”林寒問。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好像聽到過……”
楊昭宜的話,讓林寒產生了好奇,難道那對狗男女,在我死後,還在親生女兒麵前提起過我?
而楊昭宜死活想不起來什時候聽過了。
“你身份證號碼。”實在想不起來的她,隻能放棄。
“個人隱私,怎能告訴你?”
“我要發給閨蜜,萬一有事方便找你。再說,大男人你怕什隱私,我也說我身份證號碼好吧……”她報出了一串數字。
林寒嘴角壞笑,拿出手機記錄下來。
“該你了!”
“我沒答應告訴你啊。”
“你好壞啊!”楊昭宜氣得噘起了嘴,“我都告訴你了,你不告訴我!”
“當然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不是什好人,嘿嘿。”林寒壞笑了一聲,鎖上了所有車窗,啟動了車。
“哼,反正已經把你的名字,發給了我閨蜜,你敢幹壞事也逃不掉。”
“原來你不傻。”林寒心想,自己的名號,在整個洛市治安局係統,那可是如雷貫耳,誰沒聽過?
哪還需要報身份證號?她真是小瞧了這個名字的威力。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楊昭宜低聲回懟,她怕惹怒了林寒,讓他起了歹意或者趕下車去,兩種結果都很危險,所以聲音很小。
她不由後悔,不該貪圖便宜,坐他的車,現在騎虎難下。
可是,林寒聽到了這句低語,笑了笑,沒有回應。
本來林寒的複仇計劃,是打算將這個因孽而生的原罪之女,在無人的地方,用大筆金錢撒在她臉上,讓她臣服。
可是,在這種黑暗的山路,偶爾經過的車輛,很容易產生歹意。
萬一在快樂的時候,遇到了騷擾,該多坑爹?
所以林寒一直在尋找隱蔽的空地,但山路狹窄,依山而建,壓根沒有這樣合適停車的地方。
繼續開了十來分鍾,前方警示牌提示長上坡,大約足有三公,全是蜿蜒盤旋的山路。
“好刺眼!”楊昭宜坐在後麵,被前方耀眼的白光,刺得睜不開眼。
山路上,從對麵開過來一輛重卡車,車前兩個大燈,開著太陽一樣亮瞎眼的遠光燈。
“死遠光狗!”林寒怒罵一聲。
因為遠光燈太亮,看不清路麵,林寒隻能放慢了車速。
可是,對麵那輛大卡車沒有一點放慢速度的意思。
大卡車仗著車身大,侵占了一大半的車道,下坡速度越來越快,讓林寒的車,幾乎沒有通行的空間。
“這車瘋了,怎衝著我們過來了?”楊昭宜臉色蒼白地說。
林寒意識到她說得沒錯,那輛大卡車距離僅有幾十米遠,但仍然占據自己的車道,迎頭迅猛地駛來。
“艸!!”
林寒意識到下車已經來不及,很可能會被卡車撞得稀巴爛,即使一級護盾怕是也擋不住這等重量的撞擊。
他立刻掛上倒擋,猛踩油門,迅速地後退。
他憑借後視鏡,不停地調整方向盤,倒車的速度越來越快。
可是,倒退的速度,依然跟不上卡車衝過來的速度。
加上在蜿蜒山路倒車,需要超高的車技,林寒已經蹭了好幾下護欄。
“準備好跳車!”林寒大喊。
在大卡車轟隆隆如山崩般的響聲中,不得不聲嘶力竭,彼此才能聽到。
楊昭宜臉都驚住了,這快的倒車,怎跳啊?跳下去還不得摔死?
此時,車輛倒退到一條稍微筆直的道路,約有一百米長度。
林寒固定住方向盤,跳到後排,一手拉開車門,一手抱住楊昭宜。
車門一開,劇烈的風呼嘯而來。
林寒咬咬牙,**疼就疼了,總比死好!
他死死地摟住懷的女人,然後一躍跳下了車,滾地幾圈,撞在了路沿的石頭山壁上。
大卡車正拚命追擊不停倒車的奔馳,即使看到了對方跳車,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調轉方向,猛烈撞擊到奔馳車頭。
巨大的撞擊,將奔馳車掀翻了兩圈,四輪朝天地摔在地上,成了一團被撞變形的廢鐵。
車頭被大卡車撞的完全凹陷。
這慘烈一幕,如果兩人還在車,隻怕已經擠壓成一灘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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