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石盤中間的生鏽鐵棍,正對著升降機座椅下方挖空的一個圓洞。
高魁智在高空中,被夜風吹得,冷得發抖,嘴唇青紫,望著地上擺放的刑具,巨大的恐懼湧上心頭。
“高少,你不是想下來嗎?現在就讓你下來!”林寒獰笑著,按下了機關。
這一次,座椅滑下的速度,快如奔馬!
隨著重力加速度作用,速度越來越快,鐵棍越來越近!
整個身體固定在椅子上,屁股正對著下方的孔洞。
一股涼意,從下方貫穿了他的身體,插穿他罪惡的靈魂!
“不要啊!”高魁智從來沒想過,世間竟然能有這恐怖的刑具!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弱者的無力。
原來,做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是如此恐怖的事情!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撕破了寧靜的夜空。
高魁智的慘叫之響,幾乎突破了世界紀錄,震得林寒三人耳朵瞬間致聾。
“艸……你……媽!”他咬的牙都快碎了,擠出了三個字。
日晷正中的鐵棍,完全沒入。
地上落下滴滴答答的鮮血,還有一堆穢物。
高魁智的臉蠟黃如草,豆珠大小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渾身顫抖著,隻有目光中充滿了仇恨。
“高少,爽嗎?”林寒冷漠地問。
“我……艸……你……媽!”高魁智顫音地說,他已無力說出完整的句子。
這痛苦,鑽心入骨,幾欲昏厥。
“什,你想再玩一次,好啊!”
林寒一腳踩在機關上,升降機再一次緩緩上升。
巨大的力量,將高魁智的身體與鐵棍分離,血從下麵噴湧而出。
“啊……”又是一聲通天徹地的慘叫。
在他落下時,鐵棍貫穿的疼痛,劇烈而瞬息間發生,速度太快,讓痛苦直衝大腦,沒有過多的煎熬。
而現在緩慢地拔出來,鐵棍生鏽的表麵,一寸一寸刮著千瘡百孔地內腸,痛苦不言而喻。
終於,全部沾血的鐵棍,從他身體分離了出來。
高魁智停止了慘叫,渾身虛脫了一般,咬緊了尖銳的牙齒,恨恨地說:“林寒,有種給我個痛快的!讓老子活著出去,一定要還你十倍的痛苦!”
他知道這些痛苦的折磨,已經無可避免,而腦子在一次次過載的痛感刺激下,已漸漸麻木。
因此,他不在乞求,而是暴露出真正的麵目。
“痛快?我滿足你啊!”再次按下了開關。
高魁智咬緊了嘴,拚命地告訴自己,我他媽一定不能叫出來,不能讓他得逞!
作為一個曾經的加害者,他很清楚,當主宰了別人性命之時,所有哀求、慘叫和痛苦,對加害者來說,比任何毒品都要令人上癮。
這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權力!而權力,總是有癮的。
“啊……”可是,噬心之痛哪還能忍得住?慘叫聲第三次劃破夜空。
望著高魁智痛到近乎休克,林寒命人給他打了一針刺激的藥物,足以讓他保持意識清醒,直到折磨結束。
林寒望了一眼手表,時間正好四十分鍾過去了。
“現在你應該明白這四十分鍾的含義了吧?”林寒冷冷地反問。
“我不懂。”高魁智有氣無力地說。
“那你抬頭看看。”
當他抬起頭,看到前方黑暗中,走過來一個魁梧的黑影。
那個黑影,從暗處走到燈光下,穿著一身藍白條紋的囚服,腳上還有一雙鐵鏈。
在他懷,抱著一個女人,冰冷的女人。
“刀疤男?”高魁智瞪大了眼睛,充滿了恐懼。
“這四十分鍾,正好確保你活著,一直等到這一刻來臨。”林寒說。
高魁智渾身開始哆嗦,他清楚林寒頂多折磨自己,絕對不敢下殺手,而刀疤男的出現,讓他徹底絕望。
尤其是懷那具沾滿鮮血的女人屍體,是他的妹妹啊!
親妹妹冰冷的躺在懷,任憑誰都會喪失理智!
“林少,不要把我交給這家夥!他是瘋子啊!你救我,我以後把高家財產全部給你!救救我!”
高魁智淒厲如鬼的哀求,在整個寂靜遊樂園的夜空回蕩,充滿了絕望。
刀疤男一步步走到升降機前,一盞明亮的燈光,傾瀉而下,將他沐浴在光中。
“我妹妹,好怕黑暗,居然讓她躺在那個冰冷而黑暗的地上那久,我真不是個稱職的哥哥。”刀疤男平靜地說,仿佛妹妹隻是睡著了一樣。
他撕開自己的囚服,扔在地上,帶絨的衣服充當了一個軟墊,慢慢地將妹妹放在上麵。
沒有人打擾他。
借著昏黃的燈光,他仔細地擦拭妹妹臉上的血。
從十九樓的高度落下,身體早已血肉模糊,血根本擦不幹淨。
“大哥,她是自殺的啊,不是我打死的!”高魁智忍著劇痛,高聲辯解。
從女人的屍體,他猜出大概率是跳樓而死,不然不會摔成這個樣子。
刀疤男渾若未聞,繼續幫妹妹整理遺容。
“林寒,你能不能幫我妹妹找個好點的入殮師,我想讓她漂漂亮亮地回家。”
“我會的。”林寒感覺不太對勁。
“我父母年邁,你幫我照顧,讓他們別餓死了就行。”
“你好好活著,孝敬他們,這個要你自己來!”
“我想活著,可這個世道,不讓老實人活!我妹妹做錯了什,被人淩辱無處控訴,現在成了一具屍體。”
他憤怒地雙手錘地,拳頭砸出了鮮血,腳鏈錚錚作響,嚇得高魁智不敢吱聲。
“說!我妹妹是怎死得?”刀疤男站起來,雙目噴火,指著高魁智怒吼道。
“她……她是跳樓死得啊,和我沒關係!”高魁智瑟瑟發抖。
要不是他渾身綁著動彈不得,下麵還被一根鐵棍固定,非倉皇逃命不可。
“好!好啊!”
刀疤男上前一步,開動了機關。
伴隨著高魁智的慘叫聲,升降機開始緩緩上升。
“**又來!又來!草他媽!”慘叫之餘,他心暗罵不止,罵聲極盡汙穢之能事。
在座椅離地一米的時候,刀疤男一把拽住升降機的把手,站在了座椅的踏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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