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長開車,那坐在後麵的,該是何等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可想而知!
幾名正在偷懶的治安官,聽到這個消息,嚇得一個個原地立正,各自回到崗位上,生怕被老大看到。
初級治安官無路可退,隻能把衣服整理板正,哆嗦著踏著正步,走到奧迪車旁邊,敬了個禮。
“查完了嗎?”陳國強臉色很不悅。
“報告長官,對不起!”初級治安官額頭沁出汗水,雙手將證件奉上。
“連我車牌號都記不住,下次你們可以回家了!”陳國強看都不看他一眼,拿住證件扔在副駕駛上。
初級治安官嚇得雙腿發軟,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餘光中,他隱隱看到,後排坐著的年輕人,好像是——林少?
怪不得到處風聞林寒成了署長女婿,今日這一幕果然坐實了這個傳聞!
奧迪車嗖地一聲,加速離開,隻留下一串尾氣。
初級治安官大怒,對著紅袖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怒道:“媽的,把老大車牌號給我抄一百遍!”
紅袖帶心有餘悸,還能保住工作已是恩慈。
“那後座的大人物到底是誰啊,大哥?”他好奇地問。
“什大人物,那是陳署長的乘龍快婿!”
“啊,是林寒?”
“我靠,你消息挺靈通啊,連這個都知道?”
“這個誰不知道,聽說陳小姐和林寒在一個老房子,共度一宿,咱們署長看來能抱孫子了。”
“媽的,少給我惹事,閉上你的狗嘴,滾去給我抄車牌!”
半小時後,奧迪車緩緩駛入一個景區。
天色太暗,車速又快,林寒看不清這景區的牌子。
直到停車場停下,林寒才看到入口處上的牌子:“洛南湖老幹部療養院”。
為什會帶我來到這?
“還不下車?要我給你開車門嗎?”陳國強下了車,大吼了一聲。
副駕駛的車窗壞掉,夜風吹得林寒手快凍僵。
他哆哆嗦嗦地哈了哈手,然後打開車門,跟著陳國強從地下停車場一直走到電梯。
由於這種地方常常會用到擔架和輪椅,所以電梯很寬大,足以容納三十個人。
林寒小心翼翼地站在陳國強身後的角落,兩個人幾乎站在對角線的兩個端點。
“離我那遠幹什,肚子又有什壞水?”陳國強不屑地說。
“……”林寒莫名冤枉,自己站得遠,不想讓你嫌,這也有錯?難道老子要坐你頭上去?
“今天叫你過來,不過是讓你演個戲,等會你乖乖聽話,好好配合,我就放你回去,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陳國強拍了拍腰間的槍。
林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無語,這個署長什都不跟自己說,自己怎演戲?又能配合什?
坐電梯抵達三樓,穿過層層回廊,沒碰見一個人。
這十分像一棟豪華別墅,整個裝修風格有點老舊,但不失華麗。
隨處可見的醫療器械,似乎在提醒別人,這還是一家醫院。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一間裝飾豪華的木門前。
陳國強停住腳步,輕輕地在門上扣了兩聲。
木門緩緩地打開一條縫,探出一個少女的腦袋。
正是陳舒影!她竟然也在這。
林寒已經隱約猜到,陳國強之所以帶自己來到這,大概率是去見那個傳說中的陳家老爺子。
隻是,他沒想到在這見到了她。
陳舒影本來見到父親,哭腫的眼睛有些放光,下一秒見到後麵的林寒,立刻變了臉色。
“帶他來幹什?”她還在記仇,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是你爺爺要他來,小影,你們倆的恩怨回頭再說,現在你爺爺要見他!”陳國強說的話很有力量。
林寒心恍然大悟:“怪不得陳國強會放下架子,親自上門請我,原來是他老子要見我!哼,一路上還對我不客氣,早知道我就不給他麵子,非不過來,看你怎跟你老子交代!!”
陳舒影雖然仍是一肚子氣,沒什好臉色,但父親這說,她也無法再說什。
她一雙慍怒的眼睛,瞪著林寒,打開了門,身體側開,讓出了一條路。
陳國強走進了房間。
林寒跟在後麵,想要進去,卻被她攔住。
“小影!”陳國強輕聲責。
陳舒影不服氣地讓開路,就在林寒擦肩而過的瞬間,伸出兩隻手指,在他胳膊上狠狠一扭。
“艸!”林寒咬牙忍住,怎有了二級護盾,被扭這一下,還如此疼得不行?
難道女人的一擰之力,連二級護盾都扛不住?
臥槽!
這玩意兒真是逆天!
“疼不死你!”陳舒影出了一口惡氣,幸災樂禍。
“疼在我身,痛在你心。”林寒疼得直呲牙。
“放屁!疼死你我都不會心疼,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你真該早日火化,丟去堆肥!”
“堆肥?怪不得常說鮮花插在牛糞上,原來你想插我!嘿嘿嘿!”
“插你個鬼!”
陳舒影伸出手指,想要插他的眼睛。
林寒連忙躲開,躲到陳國強的身後,讓她不敢衝過來繼續動手。
“爹怎樣了?”陳國強走過去,問道。
“剛醒了,現在又睡著了,一直在問人到了沒有,醫生說體征越來越差了。”署長夫人回答。
沈家三姐妹分別以嵐、梅、竹為名,署長夫人真名叫做沈梅。
“那等等吧。”陳國強一貫粗獷的聲音,此刻壓得很低。
“人來了?”躺在床上的老爺子,氧氣罩下麵,忽然發出了沙啞低沉的聲音。
“爹,你醒了?”陳國強衝到床邊,跪在地上,靠著他嘴邊傾聽。
“讓……那小子……過來,我這樣看不見他。”老人頭發掉光,臉上皺紋一道道堆疊,如剖開幾萬年風化的岩層,蒼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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