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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雲鳴的話音一落，雲毅鷹一樣的眼神，也落在來雲賀的身上，仿佛在考量，雲鳴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似的。

    在雲毅還沒有完全退下來之前，雲賀是絕不會和他對著幹的，隻能強穩住心神，道：“父皇，兒臣比誰都希望二弟好，兒臣隻是一想到那天晚上，這夥兒賊人差點讓我們失去了二弟，兒臣就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其實雲賀的話也有理，雲毅一想到那天晚上，雲鳴要是真的被這夥人一箭穿心，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他還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人都被殺死了，雲鳴也問不出其他來，隻能讓人趕緊過來將屍體抬走，趁著小太監清洗書房的時候，和雲毅一起來到禦花園。

    早晨一場大雪剛過，花園雖沒有花朵，倒也是一片銀裝素裹的和諧景象。

    雲毅背對著兩兄弟，背著手，看著這蕭條的景象，不由得心生闌珊。

    “父皇老了，你們也長大了。還記得小時候，你們一個個小小的，團團圍在父皇身邊的日子，現在想起來，還像昨天一樣。”

    雲鳴和雲賀都沒有說話，雙方都不知道，雲毅突然說這些想要表達什意思。

    “我們生在皇家，有太多的逼不得已，但是我們沒得選擇。父皇如今，隻是希望你們幾個，能互相扶持共同進退，就算將來有一天父皇不在了，也能安心地將北安交到你們的手上。”

    這下子雲鳴和雲賀也聽明白了，雲毅這番話，無疑是給雙方一個警告。你們可以鬥，但是不能鬧出人命。自古奪嫡都是皇宮每隔幾十年都要頂起上演的一出大戲，雲家也不例外。

    優勝略汰是久不變的真理，雲毅自然也希望能通過這樣的方式，選出最合適的接班人，但同時他也不想，在這場殘忍的戰鬥中，失去他任何一個孩子。這大概就是為人父又為君者最矛盾的一麵了吧。

    最後，雲毅讓他們各自回去。

    那天的風很輕，雲很藍，兄弟兩人從皇宮出來，一個往左邊走，一個往右邊走，像極分道揚鑣。

    “二弟。”雲鳴剛想離開，雲賀忽然叫住了他。

    雲鳴轉身，看著雲賀的眼神，絲毫沒有變化，“大哥？還有事？”

    雲賀瞬間有些昏眩，眼前的雲鳴容光煥發，好像回到十年前那個征戰沙場的戰神王爺。他彬彬君子，談笑間是從未有過的溫和。

    雲賀的手忽然抖了抖，不是震驚，也不是不敢相信，更不是生氣發怒，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百感交集。

    原來的他始終還是回來了。

    看著高大的身影，雲賀想要說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剛才那一聲喚，仿佛不是出自他的口。

    兄弟倆都有些尷尬，雲賀隻好道：“回去的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