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墓誌銘

類別:未分類 作者:風雨如書 本章:第九章 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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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男人笑著走了過來,然後在他身上摸索起來,很快他的錢包和手機被拿了出來。“打開看看。”他依然沒有動,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個男人疑惑地看了一下錢包,臉色頓時變成了土灰色。他戰戰兢兢地把手機和錢包重新放到他的口袋,顫抖著說:“對、對不起,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再也不敢了。”

    1

    三個小孩坐在床邊,關風正在和他們說話,陳池在一邊默不作聲。那個接吻豬飾品是上帝之手殺死的第一個人龍武的東西,那是在他進入特別班的前天晚上他的女友鄭曉菲送給他的。當時警察對龍武的東西做了調查,唯獨少了這個東西。之前陳池並沒有在意,可是當他在這發現這個東西的時候,他的情緒頓時特別激動,以至於忘了眼前是一個女孩和三個小孩子。

    “我們是警察,不是壞人。”關風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我知道你們不是壞人,你們想知道什盡管問。”床上的女孩正視著關風的眼睛。

    “你的名字?”關風從口袋拿出了一個小本,開始做筆錄。

    “寧曉婉。”

    “你和這三個孩子的關係呢?”

    “他們都是孤兒,我們在一起互相照顧。”寧曉婉努了努嘴說。

    “你們是怎認識的?”關風對寧曉婉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滿意,寧曉婉雙腿殘疾,這些小孩怎會和她在一起呢?

    “是我無意中遇到的,見他們可憐,就收留了他們。”寧曉婉說。

    “是秦哥哥帶我們來的。”突然,一個小男孩說話了。

    聽到小男孩的話,陳池的眉頭一挑,又是秦哥哥,剛才那個小男孩說這個東西是秦哥哥給寧曉婉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秦哥哥很有問題,甚至他可能就是上帝之手。他姓秦,陳池的腦子快速搜索著姓秦的嫌疑人,可惜一無所獲。

    “是他嗎?”關風盯著寧曉婉。

    寧曉婉點了點頭,然後說話了,這一次她似乎鐵了心,將所有的事情講了出來,“他姓秦,我喊他秦哥,三年前認識的,那時候我還在南城上學……”

    三年前,寧曉婉在南城大學讀大一,專業是攝影。每天下午她都會去南城一些老街古巷尋找鏡頭。那個夏日的下午,她像往常一樣四處遊走,不知不覺來到一條從來沒有來過的巷子,一進入巷口,寧曉婉便感覺陰森森的。並且,手機在這沒有信號。

    這巷子仿佛是一個迷宮,進來很容易,等到她想出去的時候卻怎也找不到出口,她像是一隻無頭的蒼蠅一樣在那轉來轉去,始終走不出來。麵前除了一個又一個不知道通向哪的出口,再沒有其他東西。

    天一點一點黑了下來,寧曉婉不禁害怕起來,她不知道該怎辦。就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她見到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比她大五歲左右的男人,他戴著一個青銅麵具,如同漫畫的幽靈一樣冷酷,他的眼神犀利,讓寧曉婉感覺到恐懼。

    “我迷路了。”寧曉婉如實告知他自己的處境。

    “跟我來。”男人沒有多說,隻是讓寧曉婉跟著他,穿過幾個出口,寧曉婉看到了自己來這時的巷口。

    “以後不要隨便來這。”男人說。

    “謝謝你,謝謝你。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寧曉婉感激地看著男人。

    “不,你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我。我不屬於人間,我是一個幽靈。”男人說完迅速走進了巷子麵,然後像鬼魂一樣消失了。

    寧曉婉回到了學校,從當地同學口中,她知道了那條巷子的名字,亡魂巷。據說亡魂巷九曲十八彎,解放前曾經是八路軍抗擊日軍的戰場,那埋藏了無數人的性命。那陰森恐怖,大白天人都不敢經過。還有人說,每天晚上,那都會有奇怪的聲響,那些聲響是以前戰死的士兵,他們在亡魂巷重複著當年的戰爭。

    對於同學說的鬼魂什的,寧曉婉並不害怕,不過亡魂巷的確很陰森。她最大的興趣還是那個男人,尤其是他戴著的那個麵具。現在很少有人會這樣,他的臉上有什秘密呢?寧曉婉愛上了那個神秘的男人,為了表達自己的愛意,她畫了無數張愛人的圖畫,其中一張竟然獲得了林城美術節的亞軍。

    寧曉婉也曾經試著去亡魂巷找那個男人,但是每每走到那個路口她就沒有了走進去的勇氣,因為這巷子太古怪恐怖了。有時候,寧曉婉甚至覺得那個男人是她的幻覺,或者是上天派來給她指路的神仙。

    大三那年,寧曉婉家遭遇飛來橫禍。他們參加了一個旅行團,車子在回來的路上出現了意外,寧曉婉的父母慘遭不幸,寧曉婉也失去了自己的雙腿。對寧曉婉來說,這是一次滅頂之災,她無法相信轉瞬間自己就變成了世界上最悲慘的人。她來到城市的天橋上,閉上眼睛就跳下去。

    當然,寧曉婉並沒有跳下去,在她即將跳下去的時候,有人拉住了她。三年前,那個男人像神一樣把她從迷宮一樣的亡魂巷帶出來;三年後,他又像天使一樣把她從地獄拉回了人間。

    他依然和三年前一樣,臉上戴著一副青銅麵具。他把寧曉婉帶到了這,然後她看到了這的三個小孩。

    “他們和你一樣,但是他們很堅強。”他指著三個小孩對她說。

    那一刻,聽著男人堅定的聲音,看著三個小孩純真的眼神,她明白了,所有的悲痛都被她放在了心底。

    但是,他依然和以前一樣神秘,他仿佛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他的出現總是那讓人無法捉摸。

    後來,她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

    他也是個孤兒。

    他之所以一直戴著麵具,是因為臉部的病疾。

    講到這,寧曉婉不再說話,眼淚從她的眼落了下來。

    陳池心中出現了對上帝之手更加精細的描述。上帝之手,年齡25歲左右,臉部伴有經常性的痙攣,這種病的形成大都是因為接受過輻射,或者從事過輻射的工作。三年前曾經在南城亡魂巷居住。

    “我能問下他到底做了什嗎?”寧曉婉忽然說話了。

    “前天林城劇場的殺人案,還有之前林城刑警學院發生的特別班學生死亡事件,恐怕都和他脫不了關係。你知道怎聯係他嗎?”關風問。

    寧曉婉搖了搖頭:“他來這並沒有固定的時間,有時候三天來一次,有時候五天來一次,最長的間隔是半年。”

    “他留下過什東西嗎?”關風問。

    “沒有。”寧曉婉搖了搖頭。

    此刻,陳池和關風可以確定,這個秦哥就是上帝之手,他們沒想到一直苦苦尋覓的線索竟然會突然出現,但是他們同時也知道了上帝之手是一個多神秘的人,即使他深愛的女人對他也是一無所知。

    2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尖銳的鈴音頓時止住了陳天保剪線的動作。他猶豫了一下,走到桌子前,拿起了電話。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一個熟悉的聲音躥入耳朵,帶著嘲諷。

    “肖光,你還沒有死?”陳天保很感震驚,不過更多的是疑問。

    “哈哈哈,你都還沒死,我怎舍得死呢?現在你要安心做題啊,否則你會比我先死的。我知道你不會那短命的,祝你好運。”說到這,電話掛斷了。

    陳天保又走到葉真麵前,這一次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他不得不承認肖光太了解他了,也許肖光就在對麵看著他,對他的一舉一動都了解得非常清楚。以前老師說過,打仗就像愛情,誰先愛了,誰便輸了。一直以來,陳天保就如同一個對愛癡狂的女孩,總是在開頭的時候先輸一招,那是因為陳天保是一名警察,他站在正義的一方。

    正義和邪惡的較量,從來都是不公平的。正義需要接受條條框框的束縛,而邪惡不一樣,可以為所欲為,肆無忌憚。這也是當初肖光選擇邪惡的原因,他一直都是一個不甘心被人束縛、喜歡自由的人,就連打球都希望自己一人一組,贏過所有人。

    老師說過,他們太優秀,注定會成為對手。可是陳天保沒有想到,他們會成為生命的對手。

    “陳叔叔,你走吧。雖然我對炸彈不了解,但是我知道這兩根線其中的一根就是導火索,你不知道哪根可以救我,我不希望你也搭進來。”葉真的眼睛麵閃爍著無奈,她似乎明白陳天保現在的處境。

    “不,我不可以丟下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離開這個世界。”陳天保擺了擺手,拿起了剪刀。

    “我的命運可以讓我自己決定嗎?我不希望你的家人因為我失去你,他們需要你。我的父親已經不在了,我的男朋友拋棄了我,離開是我最好的解脫。我不怪他,他幫我洗刷了父親的冤屈。”葉真說著落下了眼淚。

    我的命運可以讓我自己決定嗎?這句話像一個錘子一樣重重敲在陳天保心,九年前的那個晚上,當人們找到他們的時候,朱明第一個衝了過去,他的目光落在身後三名犧牲的同事身上。他像瘋了一樣揪住陳天保:“你憑什左右別人的命運?你憑什?你以為你是神嗎?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你看看他們,他們死了,他們死了!”

    陳天保沒有說話,他知道朱明和徐副局長是表親關係,另外兩名警察也是他的老同事。他呆呆地離開了現場,腦子隻有朱明的那句話:你憑什左右別人的命運?

    現在,葉真說話了,她想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

    等陳天保回過神來,葉真已經從他手取走了剪刀,她看著陳天保說:“陳叔叔,你走吧。既然無從選擇,那,這個選擇就讓我自己來。是生是死,我自己承擔。”

    陳天保沉默了幾秒鍾,然後站了起來向外麵走去。九年前他已經做錯過一件事,這件錯事不但毀了他的前途,更是搭上了他的家庭。現在他知道自己也許應該放棄了,他不再是一個警察,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關上門,陳天保回頭從窗戶看了看葉真,她抬起頭看了看他,臉上露出一絲堅定的笑容,隻是笑容中帶著無奈與悲傷。麵對生死,恐怕誰都不能泰然處之。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過去了。爆炸聲沒有響起,門卻打開了,葉真從麵走了出來。

    “我把兩根線都剪了。”葉真說完一下癱倒在地。直麵生死,需要多大的勇氣?她竟然把兩根線都剪了,也許她不願意選擇,如果要死就幹脆點,何必再忐忑下去呢?

    陳天保笑了起來。他輸了,第一道選擇題的答案他明明知道,可還是輸在了肖光打來的電話上。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炸彈的兩根線都不會是計時線,但是肖光的電話卻讓他猶豫了。這多年了,他依然沒有肖光狡猾。

    獵人和狐狸的遊戲,向來是難分高下的。

    “太好了,太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他的樣子嗎?”陳天保扶起了葉真,急切地問。

    葉真搖了搖頭,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剛剛的一幕讓她幾乎失去了走路和說話的力氣。她慢慢地向前走去,陳天保沒有再追過去,他知道此刻的葉真根本不會說任何話。他默默地看著葉真向外麵走去,然後回到了辦公室。

    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突兀而尖銳。

    陳天保吸了一口氣,拿起了電話。

    “怎樣?是不是很緊張?”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嘲諷與奚落。

    “看來你的良心還沒有完全被邪惡吞噬掉。這多年了,難道你還不願意收手?”陳天保歎了口氣。他有些累了,這多年他真的累了,他不明白究竟是什原因可以讓肖光如此堅定不移地躲在黑暗。

    “天保,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放就能放的。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上射擊課嗎?全班二十名學生,隻有你和我拿了十環。頒布成績的時候,教官說我們的成績是並列第一。並列第一?為什是並列第一?我們應該有勝負的,或者你贏,或者我贏。”

    “誰贏誰輸真的那重要嗎?”陳天保眼前浮現出肖光的樣子,一身迷彩服,俊朗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曾經他以為他們畢業後可以在同一條戰線上並肩戰鬥,可惜他們卻背道而馳,變成了對手。

    “重要,有的東西是我們願意舍上一輩子才能弄清楚的。比如,韓雪。”

    聽到韓雪這個名字,陳天保沉默了。

    “好了,現在我公布選擇題的答案,藍線是計時線。你回答對了嗎?”肖光說完,掛掉了電話。

    陳天保愣了一下,然後慌忙向外麵跑去,他剛跑出門便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辦公室的玻璃因為劇烈的震動全部掉了下來,碎片四射。

    “肖光,你**就是一個魔鬼,魔鬼。”陳天保趴在地上大聲叫了起來。他後悔自己為什沒有讓葉真把炸彈取出來,計時線和偽線並不僅僅隻能有兩根,完全可以在中間再搭一根,如果兩根全被剪斷,那中間的那根隱線便會成為計時線。

    正義麵對邪惡的時候,邪惡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否則,它怎叫邪惡呢?

    3

    他後悔當初殺死龍武的時候,拿走了那個接吻豬,然後被寧曉婉看見,並且極力要走。

    他知道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上次他曾經想拿回來,但是卻忘記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出事了。他的一時疏忽了卻成了他整個計劃的漏洞。他現在恨不得砍斷自己的雙手,但是事已如此,他無力回天。

    他離開了院子,幽靈般穿過鐵門。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來這,曉婉的吻似乎還在舌尖纏綿,但是卻是滅亡的味道。

    老師說過,任何感情的牽連都會成為致命的刀子。

    計劃必須馬上開始。陳池一定知道曉婉是他的女人,如果不是關風,陳池很有可能傷害曉婉。

    陳池,陳池,他不停地念著這個名字,心情從最初對他接連傷害時的愧疚變成了仇恨。一直以來他都不明白老師為什會如此仇恨陳池,他曾經也為自己對陳池做的一切感到愧疚,可是此刻,他是那仇恨陳池,他甚至希望看到陳池跪在自己麵前,承認自己的失敗,心甘情願地認錯。

    街上人影稀少,路燈似乎是天地間唯一的光亮。走到前麵路口的時候,旁邊的林蔭道突然跳出來兩個男人,手拿著閃著寒光的匕首,輕挑地看著他:“哥們,借點錢花花吧。”

    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其中一個男人笑著走了過來,然後在他身上摸索起來,很快他的錢包和手機被拿了出來。

    “打開看看。”他依然沒有動,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個男人疑惑地看了一下錢包,臉色頓時變成了土灰色。他戰戰兢兢地把手機和錢包重新放到他的口袋,顫抖著說:“對、對不起,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再也不敢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把口袋整理了一下,抬腳向前走去。

    兩個男人看著他走遠,然後兔子般逃離了現場。

    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彎腰鑽了進去。

    “先生,去哪?”司機打開計時表問。

    “體育學院。”他淡淡地說道。

    “哦,是去看孩子吧。”司機發動了車子,同時打開了話匣子,“現在整個城市都因為上帝之手殺人鬧得人心惶惶的,尤其是一些學生家長,都害怕自己的孩子被害。”

    “上帝之手不是隻殺刑警學院的人嗎?”

    “有人說現在上帝之手轉移視線了,他是一個變態狂,隻殺有本事的學生。聽說刑警學院的學生方宇轉到了體育學院,上帝之手還是會殺他的。所以所有學校都開始禁嚴了,防範於未然嘛。”司機說。

    他沒有再說什。沉默了幾分鍾後,忽然說話了:“你覺得上帝之手是壞人嗎?”

    “當然是壞人,他殺了那多人,都是些孩子呀!真是可憐。”司機不假思索地說。

    “殺人的一定是壞人嗎?有些當官的殺人於無形,表麵上是大好人,背後卻是背負著很多條性命的壞人。”

    “是啊,那些人更壞,要我說上帝之手要殺人幹脆殺那些貪官壞蛋,那樣才是漢子。”司機說著拐了一個彎,前麵就是林城體育學院了。

    他下了車來到林城體育學院門口。司機說得不錯,體育學院門口站著保安,對進來的人審查得很嚴格。但是他對這些並不在乎,因為沒有人可以擋住他。

    他來到林城體育學院麵。他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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