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宗第六峰。
後勤部,雜役區。
火灶房。
相比於血月宗其他山峰,後勤部所在的第六峰的可以說是居住環境最差。
雜草叢生,地荊天棘。
畢竟這居住的大部分都是雜役弟子。
連外門弟子都算不上。
幹的也都是雜活。
洗衣,做飯,種地,所有的髒活累活全包了。
說好聽點是雜役弟子,丹其實不過是幹活的仆人罷了。
這其中還有不少人都是血月宗弟子從外界虜獲而來。
第六峰山腳下外的一條小路上,此時正有一人影正焦急地四處張望著。
小路泥濘,到處還都是坑洞,雖可以看到有一些碎石添補其中,但一不小心還是容易踉蹌摔倒。
這人影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淡藍色雜役弟子道袍,十七八歲清秀少年模樣。
或許是因為太過焦急的緣故,額頭上還隱隱冒出了豆大汗珠。
“耿力!”
“耿力!”
少年張嘴,邊跑邊喊。
隻可惜一直沒得到回應。
少年心中越發急切,但是下一刻,便遠遠望見不遠處火灶房的煙囪之上開始冒出嫋嫋炊煙。
少年心中一喜。
可算是找到了。
少年推開火灶房那有些破舊的大門,隻見一個身軀高大的黝黑少年真窩在火灶下認真添著柴火。
“耿力!我找你半天了,你怎還在這燒火啊。”少年鬆了一口氣歎道,語氣之中有些埋怨。
耿力回頭,望著氣喘籲籲的少年,臉上露出了一絲憨笑。
“安平,我這不在做飯呢,等下就開飯了。”
耿力嘿嘿笑著:“今天師兄們都出去,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快來看看我做了什。”
“都什時候了,你還想著吃?”
曲安平很是無語,快步跑了過去,吸了吸鼻子道:“不過……還真乖香的,你做了什?”
跑了這久,還真有點餓了。
“野雞,妥妥的野雞,起碼三斤,我今天剛去後山抓的,怎樣,香不香!今天就咋倆吃,嘿嘿。”
耿力推開鍋蓋,洋洋得意。
鐵鍋內是一隻油光發亮的野雞,香氣撲鼻。
“這雞還真香……香你個頭啊。”曲安平人都要暈了,他剛才也差點被這清蒸的土雞給香迷糊了。
現在都啥時候了,其他人早就在演武台集合了。
你還躲在這吃雞。
“安平,你怎了?這還不香?”
耿力一愣,但隨即嘿嘿一笑,“我明白了,以為沒蒜是吧,放心,我都準備好了,配上嘎嘎香。”
說著還從口袋掏出一把大蒜。
還是撥好的那種。
“……我看你像個蒜頭王八,今天宗主要廣收門徒,你還惦記這個。”曲安平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二人從小是在一個村子長大的。
十歲那年,因為天氣長時間的幹旱,本就不富裕的村莊不幸鬧了饑荒,所有人被迫流離失所。
好在快餓死的時候,二人被血月宗的幾個外門弟子給抓到血月宗來,讓他們打雜。
幾年過去了,二人一直當著雜役弟子。
雖然日子苦了點,還經常被打罵,但好歹是活下來撿回了條命。
隻不過曲安平可不想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一生。
得知柳青玄要收弟子之後,曲安平感覺自己出頭的機會終於來了。
若是被宗主看中,那日後的榮華富貴自然不會缺。
但是自己的這個死黨在幹什,這好的機會,居然還想著吃雞!
“宗主收徒,和我有啥關係,我隻是一個雜役弟子。”耿力有些不以為然。
他覺得天上不會掉餡餅,最起碼不會掉到他頭上。
而且這日子不也挺好,起碼不會餓死,偶爾還能吃雞。
“雜役弟子怎了?沒看到其他雜役弟子都去了?”
曲安平有些不服氣,拔高音量,道:“憑什我們就要當雜役弟子?那個背信棄義的葉昊天不同樣是被撿來的?憑什他這種廢物就可以當宗主的弟子。”
“安平,昊天是宗主撿來的,而咱們是被人綁來的。”
耿力嘴巴微張,悻悻然道:“而且我覺得昊天也不是故意不理咱們的。”
“閉嘴,你還在為這個見利忘義的人說話,他被宗主撿來怎了,還不一樣是雜役弟子,要不是我們護著他,就他那身板能活得下去?”
曲安平眼神淩厲,他壓抑許久,“你以為現在的他還是那個叫你耿力哥的葉昊天?”
一想到葉昊天現在過得風生水起,他就憋屈得慌。
這次他不想再居於人下了。
既然這次宗主是要廣收收徒,那必然會挑幾個出眾的培養。
他現在不是最出眾的,但他相信自己會變成最出眾的那個。
耿力也感受到了曲安平的決心,想到那些往事後,內心也很是掙紮,隨後一把把手中的蒜給丟了,神色糾結道:“好,聽你的,這雞我不吃了!”
曲安平聞言頓時笑了,“不,雞得吃,帶上雞,我們邊走邊吃,他們現在沒吃飯,肯定沒我們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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