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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陣涼風襲來，莫團山清醒了下，隨後醉意更深了些。

    身子一個搖晃，伸手點著莫竹，“你是想挨打？那我就打死你！”

    說著，直接揚手就朝莫竹的臉上扇去。

    一時未能反應過來的莫竹，就這驚恐的看著那隻碩大的手掌離自己越來越近。

    閉上眼睛縮著腦袋的莫竹，還未感覺到那隻手掌落下，就被黎露一把扯進了懷。

    氣急敗壞的莫團山正打算再打第二下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孟琴的厲喝聲：“我看你敢！”

    聽到孟琴聲音的那一刻，莫竹狠狠地鬆了口氣，反手抓著黎露就朝孟琴的身旁走去。

    “娘，您怎來了？”莫團山完全沒想到孟琴會在這時候過來，他明明讓黎露和莫文都不要發出聲音的，按說爹娘不應該聽到的。

    孟琴看了眼被打得鼻青臉腫，額頭還流著血的黎露，氣得直咬牙。

    不知從哪抄起一根木棍，直接就朝莫團山的身上輪去。

    “你個不省心的，天天除了喝酒還能做什？有會掙錢的媳婦兒，有懂事的孩子，難道還不知足嗎？天天打他們算什男人？有本事出去闖啊，闖出個名堂來才是真的長了臉！”孟琴一邊打一邊罵著。

    一向慈祥的孟琴極少會像今日這般，看來也是真的氣壞了。

    隻是，這一幕在莫竹看來，很是熟悉。

    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兩顆相比較而言大了些的門牙。

    兩年前，莫團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了她。

    那時候，各家各戶都在晾曬著當年新收的糧食，莫竹也跟著幫忙。

    難得動手的莫團山幹著幹著，突然酒癮犯了，不停地催促著莫竹去打酒。

    然而，莫竹雖小，卻也知道喝酒傷身，而且每每看到莫團山喝醉之後打黎露，她又無能為力，就很是心痛，所以一直拖著不願去。

    原以為，隻要拖著他就會忘記。

    沒想到，氣急的莫團山二話沒說，直接脫下一隻鞋子朝她扔了過來，而且正好砸中了她的嘴巴。

    一瞬間，莫竹的嘴充斥著血腥味，還有兩顆堅硬的東西。

    是的，莫團山這一鞋底下去，莫竹的兩顆門牙沒了，上嘴唇的筋也被砸斷。

    因為筋被砸斷，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莫竹的嘴唇都是高高翹起的，就連那兩顆被砸掉的門牙，也過了許久才終於露出了頭來。

    當時孟琴在場，看到莫竹滿嘴是血，抄起手用來晾曬糧食的掃帚就狠狠地往莫團山的身上抽，打得他也隻能抬起手跳著腳躲避。

    想起這些陳年往事，莫竹嘴角不禁劃過一抹苦笑。

    這時，莫團山也被孟琴打得直求饒：“好了娘，別打了，別打了，我可是你親兒子呀，你怎能護著她反過來打我呢！”

    “我打的就是你！這好的媳婦孩子不知道疼惜，你竟然還下了這重的手，還要打死小竹是嗎？那就先打死你吧！”孟琴說著，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但莫團山畢竟皮糙肉厚，加上孟琴年歲也已不小，這會打得自己也是氣喘籲籲。

    見孟琴腳下微晃，莫竹忙上前攙住了她：“奶奶，算了，別打了，別氣著自己，又累著自己。”

    “不打他，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了！”嘴上雖這說著，但孟琴還是停了下來，用來打人的木棍此時也變成了拐杖，撐著她不至於摔倒。

    莫團山也趁著這個時候，趕緊逃了出去。

    因為太過於著急，絆倒了站在門口的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