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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曲非煙和芳姨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目光一直擔憂地看著房間門。
江北讓她們出來的,說是他要幫時竟玨檢查一下身體,不能被她們打擾。
拂曉也出來了,遠遠地站在庭院。
江北特意讓她走遠一些的,他有些話要單獨和時竟玨說。
所以,現在時竟玨的房間隻有他和江北兩個人,一個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個神色複雜站在窗戶邊。
透過半開的窗戶,江北正好可以看到拂曉遠遠的身影。
她應該不會聽見了吧?江北想。
還是不放心,他又設置了一個結界,這才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時竟玨,淡淡開口:“他們都出去了,你還要裝到什時候?”
時竟玨終於“悠悠轉醒”,眼果然沒有剛睡醒的朦朧,一片清明。
“原來你知道我醒了。”沒有一絲被發現的窘迫,他淡定掀開被子坐起來,目光對上江北的,“所以在車上的那些話你是故意說的?”
“沒錯,既然有些事你已經知道了,那不如知道得更徹底一些。”江北在床邊坐下,他也挺佩服時竟玨的接受能力,居然知道了那樣匪夷所思的事之後還能淡定裝睡。
時竟玨卻說:“你怎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什呢?”
江北一笑,了然地看著他:“和我還需要隱瞞嗎?”若非肯定時竟玨已經知道了拂曉的真實身份,他又怎會在車上說那些。
他的真實目的不過是想讓時竟玨看清楚他和拂曉之間的形勢,想讓他主動離開。
他還不知道,拂曉已經和時竟玨提出了分手。
時竟玨苦澀一笑,問:“那還有什是我不知道的嗎?”
“有,很多。”江北說,“我都可以告訴你,但希望你聽完之後不要太震驚。”
“你覺得我還會震驚嗎?”
“也對。”江北點了點頭,”連知道了拂曉的真實身份之後還可以淡然處之的你,確實不會再有什讓你震驚的了。”
“你說吧。”時竟玨起身,下了床,他到底還是不能忍受自己一身髒汙坐在床上。
江北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人,但我必須告訴你的是,你絕對不是普通人,拂曉的心髒之所以那巧合的移植給你那是因為……”
“因為什?”時竟玨緊張地看著他。
江北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那是因為你們兩人的命理被人改寫了,拂曉被用來給你擋劫了,所以你現在才能活著,否則以你這樣的體質又怎能有驚無險地活到現在?”說出這話,江北也覺得鬆了一口氣,
拂曉為時竟玨付出的,不管是她自己願意的還是被迫的,他都應該知道的。
“你說什?”時竟玨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所以,拂曉之死當真是完全因為我?”
“對!”江北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拂曉車禍不是偶然,而是因為你需要她的心髒,所以她必須發生車禍。”
……
江北出來的時候對客廳的人說:“時竟玨醒了,你們去看他吧。”
曲非煙和芳姨來不及說聲謝就急匆匆地進了房間。
房間,時竟玨一個人站在窗邊,看著庭院的某處。
雖然,他根本看不到那個人,但就是目光倔強地看著,帶著滿身的深沉與絕望。
“你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
江北最後說的話還在他的腦海中翻湧……“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所有一切,那就不要對她有所糾纏,她是一定要走的,你糾纏著她,就是在害她……她生前已經為你所累,死後你就別糾纏她了!”
“你就別糾纏她了!”
“你就別害她了!”
“阿拂,那我該怎辦呢?”時竟玨痛苦地閉上眼睛,低低自語。
曲非煙進來就看到窗前那抹孤寂又傲立的背影,不知為何她感覺到一種說不上來的哀傷感。
“竟玨,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好一會兒時竟玨才轉身,他臉上的痛苦已經消失,微笑地看著自己母親和芳姨,說:“媽,芳姨,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曲非煙不放心地問,她突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或者是他在她麵前總是有所保留。
她分明能感覺到他的悲傷,可是麵對她時,他的臉上又是風輕雲淡的笑意。
他總是把自己隱藏起來,無論是快樂還是痛苦,她這個做母親的總是不能馬上知道。
芳姨同樣擔憂地看著時竟玨,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時竟玨無奈地搖了搖頭,安撫她們:“真的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芳姨走到他身邊,看著他滿身狼狽,說:“這是怎弄的,趕緊脫下來我給你洗洗。”
時竟玨這才想起自己這會兒還滿身的髒汙呢,他不好意思地說:“你們先出去吧,我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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