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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熙的神色也隨之沉鬱起來。

    “你可有將病患單獨安置？”

    “回王爺，現在李家村所有發了病症的村民都在村東的大祠堂，那寬敞，而且村民相信祖宗庇佑，住進去之後反而不大喊大鬧，也不害怕了。”

    趙熙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做的好。走，去祠堂看看，本王要親自和那些大夫說話。”

    “是！可王爺身份貴重，祠堂病氣重，隻怕……”

    “你可看見我臉上這樣東西？”

    顧賁早就留意到他臉上的口罩了，問：“莫非是麵紗之類的物件？”

    “此物名叫口罩，可以遮掩口鼻，和夜行偷襲的蒙麵刺客所用的那種黑布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更加透氣，便於呼吸，還能避開他人的口水飛濺，阻隔病患的病氣。”

    “竟有如此神奇！”

    “此物得來不易，本王暫時不能給你們每人配備一個，但你可以尋醫女過來，讓她們用麻布做成這等模樣，然後每人都戴上。”

    “是！屬下待會就去尋醫女。”

    “李家村就這一個祠堂？”趙熙隨著他深入李家村，發現大多數房屋都建造在山腰，相互之間距離的不太遠，也不太近。每戶人家之間，都有旱地或者山地。

    “是的，李家村的祠堂供奉著李家祖先，他們是在前朝從江南遷徙過來的，至今已經到了第五代。”

    趙熙背著手，邁過祠堂高高的門檻。

    一路看來，這座祠堂應當是李家村最好的房屋，用完整的樟木做的門柱和房梁，算得上是整個村子最好的木頭。

    顧賁剛要開口唱話，被他伸手阻止。

    “無需驚動病患，大夫在哪？”

    “這個時辰，應該都在藥室，王爺請這邊走。”

    藥室是幾個甘城大夫臨時布置起來的，一推開門，就能聞到弄弄的湯藥味，苦澀又刺鼻。十幾個藥罐子放在燃著火的小爐子上，翻滾著大同小異的藥汁。

    “各位大夫，王爺來了！”

    湊在一塊討論藥房的大夫紛紛抬起頭，轉身看到恕王，立即整肅起臉色和儀容，低眉垂眸跪倒行禮。

    趙熙把手往上抬了抬，“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謝王爺！”

    趙熙走到桌案前，拿起一份藥方湊到眼前。

    鍾意迅速爬出他的領口，把藥方看了一遍，記在心。

    “聽顧將軍說，你們經過這久的診斷，依然無法確定李家村這些村民患上的究竟是不是瘟疫。”

    “回王爺的話，這些村民病症看似相同卻又略有差異。從他們發熱、嘔吐、腹瀉、抽搐的症狀來看，的確很像瘟疫，但也有一部分人隻是輕微的傷寒，並沒有發熱和抽搐，因此我們幾人產生了分歧……”其中一位年紀最長的灰衣老大夫低聲回稟。

    趙熙心知他們醫術有限，沒有責備的意思，隻道：“既然有兩類病患，可有把他們分開？”

    “有的，醫女們已經用簡陋的屏風把祠堂一分為二，讓兩類病患分別住在兩側。”

    “很好，勞煩您親自過去一趟，把兩類病患各請來一位，帶到這來。”

    灰衣老者萬分驚恐：“這這，這可不行！王爺天潢貴胄，能來此處探望村民已經是他們天大的造化，如何能……”

    趙熙眸光銳利，直射他的麵龐，“廢話少說，照做即可！”

    灰衣老大夫嚇得膽戰心驚，隻得領命下去，片刻把兩個中年男子領了進來。

    他們膽小怕事，進門之後不敢抬頭，直接跪伏下去，顫巍巍的拜見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