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盛與魯有慶看完榜回來,便拉了洪亞欣單獨進了屋子,洪亞欣今天也沒有出門,特意在織布坊等著他們看榜的結果。
一進屋,洪亞欣就高興地問四盛:“澤兒真的考了第四名?”
四盛點頭,“嗯。”
“太好了,全國舉子一起考,他都能拿到這個名次,算是很有出息的了,堂姐在地下也能含笑了。”
洪亞欣說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四盛的神色不太對,忙問他:“這大的喜事,你怎看著不太高興呢?”
四盛有些氣憤地道:“咱們來京都這長時間了,澤兒他爹發覺不了他在京都,還說得過去,現在皇榜那大的姓名貼在那,怎也不見他來找人,他到底當不當澤兒是親兒子?”
此前,汪澤然不想回家,四盛也怕汪澤然分心影響考試,極力幫他隱瞞行蹤,避免汪父找上門來。
現在黃榜都貼出去了,汪父卻還沒有一點動靜,四盛又替汪澤然不平了,這人是怎當人家爹的,難怪汪澤然不願意見他呢。
汪家別院。
下人拿著抄錄的榜單小跑著進了汪淵的院子,剛跑到屋門口,還沒聽到丫鬟的通報聲,他手的紙張就被人抽走了。
汪淵低頭隻看了一眼,就哈哈地大笑起來,“夫人,澤兒中了,還是第四名呢。”
汪老夫人有些意外地道:“澤兒中了第四名?”
等盯著榜單看了三五遍之後,汪老夫人才按捺著激動道:“老爺,我們這樣人家雖不一定非要科舉出身,但澤兒能層層考出來,說明是個爭氣的孩子,沒有辜負老爺你的期望。”
汪淵也興奮地道:“這孩子小時候那頑劣,夫人那時說他天性好,好好培養長大了必能承其重,現在果然沒有長歪。”
“說起來,還是得感謝高夫子的教導呢,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呀。”
汪淵想到了什,道:“呃,高夫子還是洪家那丫頭幫著請的呢。”
“欣兒的確是個好的,澤兒在秦州府這幾年,都是在她眼皮底下看顧著的,現在她又是葉秀才的娘子了,說起來算是澤兒的養母呢。”
“洪家的姑娘哪個是差的?”汪老夫人笑著說,忽然又氣憤起來,“唉,隻有咱家那個混賬看不清,從來都看不到自己媳婦的好,卻拿一個假假氣的女人當寶,她娘家還勾引得滔然鬧出那樣的事來,連老爺你的清名都有損了。”
汪淵風輕雲淡地道:“夫人快別氣了,我是個在家病休的人,還在乎什清名不清名的,這事正好也給滔然一個教訓,也讓他那不知好歹的爹看清楚事實,再說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呀。”
洪老夫人仔細地看了看汪淵,似有所悟地道:“原來你有別的打算呀,我說嘛,滔然這事怎這輕易就傳得滿城風雨了呢。”
汪淵微笑,“夫人誤會了,我並沒有做什,我隻是沒做什而已。”
這種事情,無須汪淵做什,他隻要不替汪滔然遮掩,就有人會借機大肆宣揚,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汪老夫人自然是懂得這個道理的,也不再提這事了,說道:“澤兒下來還有殿試,等他考完了,他是不是就願意回家來住了?”
洪淵點點頭,“是呀,等殿試完,他無論如何都得去見他爹了,咱們也不用再替他遮掩了。”
汪澤然的父親汪彬下了衙正要往家走,一想到家那個讓他顏麵盡掃的兒子汪滔然,汪彬的臉色不由陰沉了下來。
“汪兄,你這是要回家了?”兩個同僚笑容滿麵地與汪彬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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