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眉深思,皇甫遲舉棋不定。
深知,此小蒼界試煉,自己是領皇命而來,絕不可有任何閃失。
但又覺百千衛所言有理。
中州各族,皆在其間。
而沒有自己的意念控製,那小蒼界又固若磐石,絕無可能有人能夠擅自進入,或自行走出其中。
更重要的是百千衛口中的女修。
比起這枯燥的試煉,那群女修才更是自己所好。
“皇甫兄,在坐眾位皆為中州大能,誰也不是三歲孩童,需長輩時時相伴,你我稍稍離開,也是為中州後輩而念,無可厚非。”
微微一頓,百千衛長身而起,環顧場中“諸位,欽使與我暫時離開片刻,諸位應該沒有意見吧?”
眾人聞聲啞然,雖心知小蒼界試煉規避繁多,但卻也仍不願皇甫遲,於此時離開啟光殿。
“衛將....這小蒼界.....”
“難道風兄是怕你天環弟子修為不濟?若是如此,哪又何必再入小蒼界,為何不早早夾尾而退,自此在中州除名呢?”
風無塵本欲起身相阻,但尚未開口說完,便隻聽那百千衛言辭激厲,戧然而譏。
自然知道百昆侖意欲何為。
但聞聲,風無塵心中的高傲,依舊被瞬間點燃。
“衛將言重了,既你昆侖無懼,我天環又何懼之有?”
神色間一抹傲然,風無塵淡淡的瞥視了百千衛一眼,又緩緩坐落在座椅之上。
索性不再去管皇甫遲與百千衛所幹。
“媽的....原來在這等我們呢。”
神識傳音,風無塵向趙文雪抱怨了起來。
時至現在,風無塵也已明白百千衛的用意。
將一切說與眾人,便是要堵眾人相阻之意。
帶皇甫遲擅離職守,更是要將皇甫遲拉上賊船。
待他日事發,而皇甫遲若仍要上報帝都,不免會被治得一個擅離職守之罪。
即便中州各族,設法告發。
到時昆侖隻需說,是他人先挑起戰端,見執行小蒼界試煉之人,並未及時製止,隻好正當防衛。
有皇甫遲在,跟中州昆侖,又會有多大關係呢?
風無塵尚且吃癟。
見狀,中州各族再無人出言相阻。
百千衛傲然而立,環顧場中。
見無人再出言相阻,便又緩緩坐落,靠到了皇甫遲的身側。
“皇甫兄,那群女修已被愚弟帶至這朝陽城中,你我二人舉步皆到....”
“真的?唔.....我們是應該去提點一下這些後輩,若能從中發掘出幾個資質上佳之輩,也是我中州之幸啊.....”
見百千衛已為自己擺平了一切,心中再無顧慮。
又聞聽那些女修,就在這朝陽城中,皇甫遲再難掩心中的期待,緩緩站起身來。
見狀。
百千衛也匆匆起身。
“皇甫兄高見啊,請隨我來。”
說完。
百千衛率先舉步,將皇甫遲向殿外引去。
二人走出啟光殿,便飄身而起,向城中一隅,禦風而去。
而隨著皇甫遲的離開。
大殿之中那一方光幕也隨之消散。
小蒼界中的景象,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小蒼界中。
一處遙遠的山脈。
邵逸負手立於一汪清溪之側,舉目眺望著這一處世外之境。
群山環繞,細流涔涔。
時有山中候鳥,引頸高鳴。
高亢的鳴叫聲,在山穀之中久久回蕩,入耳不絕。
正如眾人所知。
所有進入小蒼界之人,盡被分別投放在了不同的地方。
已不見同伴的身影,運血脈之力竟也無法感知同伴的位置。
似乎這一處世外之境,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大上許多。
依舊負手而立,邵逸將神識擴散到極致,肆無忌憚的感知著周圍百範圍內的一切。
已然進入了小蒼界。
自己若再隱藏修為,將毫無意義。
接下來邵逸所要做之事,便是搜盡昆侖之士,斬盡昆侖之人。
百範圍之內的一草一木,花鳥蟲魚都盡收眼底。
百之內有人。
卻並非昆侖之人,也不是邵家後輩。
那人似修為並不太高,故無法感知邵逸的神識探索,仍小心翼翼的在林間前行著。
邵逸無暇多顧,飄身而起,選定一處叢稀山闊的方向,禦風而去。
禦行半日。
一路走來,因神識搜索之故,雖耽誤了些許行程。
但也行出了數百之遙。
令邵逸詫異的是,這數百範圍,除了初時出現在自己神識範圍內的那人,竟再無一人出現。
“這小蒼界,究竟有多大?”
輕聲自語,神色間略有一絲焦急。
小蒼界試煉,僅有三日的期限。
若在這三日之中,自己無法尋遍這小蒼界,又談何扼喉昆侖,以報昔日之恨。
“哦....嗯....”
就在邵逸心中焦躁之際,一道異樣的輕吟聲,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聲在耳邊響起。
邵逸聞聲微怔,繼而飄身而起,向著數十外,那聲音的源頭疾射而去。
喘息之聲漸近。
繞過一處山穀。
一方巨石,出現在了邵逸的眼前。
喘息之聲猶在耳邊,邵逸卻步。
“這他媽是什情況?”
心中暗罵。
從未聞聽過這種聲音,那呻吟之聲,似並非出自一人之口。
更像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聲音。
急促的喘息,和皮肉撞擊的鈍響,令邵逸愕然而不知所措,就連雙頰之間都有些燥熱了起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原始欲望,在心中悄然萌生。
不敢再進一步,邵逸盤膝而坐,閉目展開神識,向那巨石之後探去。
那二人並未感應到自己的神識探索。
顯然那巨石之後那二人,並非修為高絕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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