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過中天,元沅估摸著不會有人來了,準備收攤回家。
目光一轉,他看到旁邊喝的爛醉如泥的人,他在這有一會了,就趴在地上在那自言自語,旁邊還有一攤嘔吐物,臭氣熏人。
因為也擋不到她做生意,元沅就沒管,但現在她要收攤了,總不能當著那人的麵把自己的小攤收到空間。
不得已,元沅隻能挪步到他旁邊,看能不能把他支走。
“這位兄弟喝的酩酊大醉,睡在此地是有什煩心事嗎?”元沅提著自己的燈籠,走到他旁邊。
微弱的燈光照亮了他的臉,元沅無可奈何的輕笑一聲,剛才沒注意,竟然還是個有過一麵之緣的人。
他喝的太多,甚至有些神誌不清,撐著身子做起來,迷迷糊糊的指著元沅。“我一直看著你呢,你這個招搖撞騙的騙子,隻會花言巧語騙人,賺的都是黑心錢,怎會懂得我的辛苦!”
這是元沅今天第二回聽到別人說她騙子,說她是騙子無妨,她聽的多了,哪個最後不打臉,但是說她賺的是黑心錢,這絕對不能忍。
她從不做那種沒良心的事。
“李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自己生活不如意,壯誌難酬,別揣著自己不滿的心去詆毀別人,我不是騙子,也不昧人錢財。”元沅斂了表情,有些不高興。
這個醉漢就是元百善在覓廬書院的室友,元沅見過一麵,對他的印象還挺深刻,當時就能看出來他的家庭並不和睦。
但他對外的表現跟真實情況不一,是個心藏事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三哥的室友,元沅早就不跟他客氣,一張符咒就能把他給弄昏了頭,還用在這跟他說道。
“……”他自嘲一笑。“壯誌難酬……你說的對,我空有一身知識,又要去哪施展,算命的,你幫其他人算了,那你倒是算算我,我今年到底能不能考上功名!”
元沅頓了一下,接著開口。
“李公子,是金子總會發光,你問我能不能考上功名,倒不如問你自己,人為能改變的事兒,都是變數,我算不了,不過你要是問個天氣,算明天是晴天還是陰天,是刮風還是下雨,這我倒能告訴你。”
每個人的未來有無數條路可以選,元沅隻能選出最好的一條,為別人指路,卻不能阻止別人的選擇,更不可能直接告訴別人路得盡頭是什。
道路上的變數太多,她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別人道路上的變數。
李公子張著嘴咯咯的大笑:“憑我自己,要真能憑我自己,我現在就不應該在這,我早就考上了秀才!參加了殿試!說不定還能中前三甲!”
元沅默默搖頭,這真是喝多了有些發瘋。
罷了,元沅滅了燈,這烏漆麻黑的,他又喝的爛醉,就算是現在把攤子收進空間,他估計也看不清楚。
“誒,天怎黑了。”驟然失去了光亮,他還以為真的以為是天黑,他摸不清方向,踉蹌著站起來,背對著元沅抬手指著一顆樹,似乎是把樹當成了她,還想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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