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夜宴可以說是相當的乏味。
大唐的烹飪方法還停留在煮和燴兩種方式上,煮就是一鍋亂燉了,加上各種類型的主糧。
燴就讓商博更加不能接受了,這就是將各種肉類切成薄薄的生片,然後再沾各種醬料吃下去。
商博可不想成為第一個因為肝吸蟲病死亡的玩家。
除此之外,如今香料還隻是貴族放進香囊的奢侈品,辣椒也還在美洲,這場夜宴的口味可以說是乏善可陳。
不過雖然商博覺得夜宴乏善可陳,但是他身邊的新羅使者卻吃得滿嘴流油。
商博頗為鄙夷的看了看這位新羅使臣,不過想到這個時代棒子的處境,商博倒是也能理解。
商業上被渤海國盤剝,隔三差五要被河東三鎮勒索,棒子的遣唐使隔三差五就要對大唐朝廷哭訴。
不過此時的大唐還沒能平定自己的叛亂,對於棒子的請求也是不會理會的。
新羅使者名叫金載予,是一個八卦的家夥。
他一邊吃一邊打量著禦座下的兩個座位,那就是太子和齊王的座位。
唐人並不強製要求守歲到淩晨,夜宴結束之後皇帝就退席離開後宮了。
皇帝離開,後宮嬪妃自然也跟著離開,此時坐在禦座下的太子和齊王就成了滿殿諸臣的重點關注對象。
齊王今日可以說是意外之喜,能夠代替皇帝進行儺舞,雖然還是和太子一起跳的,但是也說明自己有奪嫡的實力,顯然父皇已經將他和太子並重了。
齊王一係的官員也是大喜過望,在大殿上觥籌交錯,一旦齊王繼位,他們可就是從龍之臣了。
新羅的使臣吃完了之後,對著身邊一名身穿獸皮衣服的使者說道:“阿克台,你可知道在大唐中,我們這等藩國最需要討好誰?”
這個身穿獸皮衣服的使者連漢話都說不利索,連大唐的政治格局都沒搞清楚,隻能一個勁的搖頭說道:“阿克台隻知道大唐皇帝,是大唐第一尊貴的人!”
說完他伸出手,比劃了一個第一的手勢。
商博看著這個使者憨態可掬,也忍不住側目傾聽他們的談話。
新羅使者金載予顯然是酒喝多了,舌頭都有些打結,他用賣弄的語氣說道:“這大唐最尊貴的人,自然是那位至尊皇帝,第二尊貴的人,現在可就不一定了。”
他說完之後,周圍幾個小藩國的使者都盯著他。
新羅在大唐諸多藩國中,是漢化程度最高的。
如今新羅國主在國內任用儒生,興建書院,金載予更是在國子監中學習過漢學。
而另外這些小國的使者,本身國家發展就有限,有些甚至都不是儒家文化圈的,能學會漢化就不錯了,更別說弄懂大唐複雜的朝堂局勢了。
不過金載予也是個嘴上沒把門的,他借著酒氣說道:“曾經大唐第二尊貴的人是太子,可是如今齊王殿下崛起,齊王可是大唐第一勇士!”
這些小國使者聽到第一勇士,紛紛用熱烈的眼神看著大殿上的齊王。
果然齊王要比文弱的太子孔武有力些,他們紛紛相信了金載予的說法。
畢竟這些小國中,有些還處於部落時代,最勇猛的人成為部落酋長,還是這些小國的政治傳統。
金載予這話說的通俗易懂,立刻抓住了這些小國使者的心。
金載予繼續說道:“今年我們新羅國,已經向太子和齊王府都送上了禮品!”
商博有些發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做事如此不周密的使者的。
不過金載予說完,剩餘幾個小國使者紛紛露出懊惱的表情,都覺得自己沒給齊王送禮是不是失了禮數。
明日還有正旦大典,夜宴沒有到淩晨就散場了。
商博趕緊回去補覺,不得不說大唐的官員還真的是辛苦啊,熬夜參加宴會第二天還要上早朝,也不知道政事堂這些老家夥們是怎熬得住的。
新年,正月初一。
商博登陸遊戲,果然頭頂上頂著一個【熬夜】的DEBUFF。
這個Debuff會降低命中率,也會減少集中注意力的時間。
商博打了兩個哈欠,拖著疲憊的身體換上了衣服,和已經準備好的韋遠一起騎著馬向大明宮而去。
一輛馬車跟在兩人的身後,這是韋遠這幾日重新謄抄的曆書。
正旦大朝會在大明宮的含元殿舉行,含元殿是大明宮規模最大的宮殿,就在昨日舉行夜宴的紫宸殿後麵。
作為在京官員,王成偉也是需要參加大朝會的。
他換上了青綠色的官袍,也從萬年縣衙門出來,騎馬向大明宮而去。
崔光遠這個從三品的京兆尹已經早早出發,唐人尚武,一般文臣隻有過了五十才會乘坐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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