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君篡位,昏庸無道。天下英雄豪傑紛紛揭竿而起。
烽火已燃遍天下,而隋軍不能製,眼看這天下就要改朝換代,那自己為何還要給楊廣這昏君陪葬?
周開一下子起了投降保命的心思,但旋即,巨大的羞愧感占滿了他全身:“大丈夫尚義輕生,豈能為苟且偷生而忘恩負義!
司馬將軍待我恩重如山,把我從一介兵卒,提拔到今天的軍中將佐。如此恩情,我必將以生死報之!”
這念頭隻是轉瞬之間,周開重新燃起戰意,怒吼著抓起長斧,對上呂布的親衛精騎。
他覺得對上呂布隻會是白白死掉,若是在死之前,能殺光呂布的那些親衛侍從。就算呂布再勇猛,也絕不可能獨自一人,抵擋數千隋軍精銳。
周開令身旁的百餘步卒糾纏住呂布,自己則率另外兩百餘步卒,試圖兩翼包抄。
然而,他的計劃落空了。
勇悍無敵的呂布根本不是這百餘步卒攔得住的,包抄還未成功,整個陣型就被擊穿了。
呂布極其從騎如風般略過,周開的兩條腿趕不上四條腿,隻是落在屁股後麵吃灰。
眼見士氣被來去自如的呂布衝擊得十分低落,戴冠連忙親率督戰隊來到陣前,連斬數名猶豫不前,乃至畏縮退後的士卒:
“軍令!
猶豫不前者,斬!
畏縮退後者,斬!
戰鬥不勇者,斬!”
嘹亮的軍令,血亮的刀鋒,以及滾滾落地的人頭,讓所有隋軍士卒心中一凜,不得不拚起十二分的勇力,與南陽軍廝殺。
原本因呂布猛烈衝擊的陣腳在動了一動之後,很快就在戴冠的調整、督戰下,重又穩定了下來。
呂布見狀,勒馬停於原地,從腰間取來弓箭,第一箭便射殺了百步之外,親自督戰戴冠。
第二箭,瞄準了一百五十步之外的隋軍左陣將旗。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一箭直直把將旗射落!
南陽軍上下,齊聲喝采。
隋軍士卒,無不色變!
麻叔謀難以置信道:“一百五十步之外,竟也能中,便是飛將軍李廣在世,都做不到啊!這呂布怕不是仙神下凡,人間有誰能擋?司馬將軍,我們,我們應該怎辦?”
司馬展臉色驟變,已經顧不上理會麻叔謀的問詢,一連調兵遣將,努力穩定左陣情況。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呂布與親衛精騎齊聲大呼:“戴冠已死,戴冠已死!”
隨後抽出方天畫戟,重新殺入隋軍左陣之中。
隋軍左陣的士卒轉頭看到自家將旗沒了,再一看,連戴冠這主將也不見了,頓時慌亂起來,哪還有心思抵擋。
並且呂布這勇猛無敵的凶神也無人可當,隨著呂布第一次殺透三千步卒的陣型,以及後續數千南陽軍的猛攻之下,步步後退的隋軍左陣終於開始崩潰了。
勝機已到,伍雲湧毫不猶豫的下令全軍壓上,養精蓄銳的中軍和左陣喊著猛攻而來。
司馬展雖然拚了命的苦苦阻擋,可沒了左陣的抵擋和支撐,哪擋得住。
縱深各數的寬闊戰場上,戰局形成了一麵倒。整個隋軍,已經處在崩潰戰敗的邊緣。
而在殺透左陣之後,調轉馬頭的呂布,又朝司馬展所在的中軍帥氣的位置凶悍殺來。
周開不要命的阻攔,卻連呂布一戟都擋不住,直接被打碎頭顱而亡。
嚇得魂飛魄散的監軍麻叔謀第一個逃跑,有他的帶頭,整個隋軍陣勢終於崩潰。眾多隋軍不要命的四下逃竄。
隋兵的大敗已成定局了。
一個軍將焦急說道:“將軍,我軍已敗,南陽兵隨時可能會殺到這,為了安全起見,末將敢請護送將軍撤離!”
司馬展沒有回答,而是怔怔的看著不遠處的戰場,陣地上,遍是戰死或負傷的隋兵將士,所陣線上的將士都在敗退逃竄,屍橫遍野。
鮮血染紅了大地,高大強壯的南陽軍甲士等戰士就像是虎狼猛獸,凶殘的叫喊響徹遠近,隋兵的士卒如似落膽的羊羔,慌不擇路的亂走潰逃。
司馬展又是憤怒,又是傷心,他終拔出劍來,想要自盡。
他身旁的十餘個親兵慌忙把劍搶下,勸道:“將軍,何必如此!我們雖然敗了,可大興城還在我們手上!你的族父還在城等你回去呀!”
“我有何麵目去見族父!”
爭執中,司馬展等人竟錯過了逃走的最佳時機,被縱馬趕來的呂布一頓猛殺。所有親兵都被殺死,而司馬展本人也受傷被俘,被呂布抓到手。
麻叔謀轉回頭看著潰敗的戰場,一邊繼續往後邊奔逃,一邊咬緊牙關,心道:“此戰大敗的原因,司馬展會不會推到我的身上?
不行,我得先下手為強,等跑到安全的地方,我就向聖人送上軍報:
此戰大敗,全是因司馬展不聽我的勸阻,輕敵冒進,以致左陣潰敗,進而使得全軍大敗!”
……
大興城下一戰,司馬展本人被俘,其統率的兩萬隋兵大敗。天下震動!
司馬衛費力收攏了殘兵,卻也隻收攏了不到四千兵馬。
隨著南陽軍近抵大興城下,勸降書被雪片般射進城內,整個大興城頓時如臨大敵,人心惶惶。
不過大興城到底是天下第一等雄城。
南陽軍試著攻打兩次,卻連牆頭都沒上得去。
淳化縣外,李靖對李淵道:“大王,司馬展敗得太快,我們必須要加快動作,否則一旦大興落入伍雲湧手中,我們再想奪回,難度起碼大十倍!”
李淵問道:“可現在伍雲湧已經先一步把大興圍起來,我們又遠在淳化縣,現在司馬琿更是領兵阻攔著我們,怎才能搶在司馬琿之前?”
李靖沉聲道:“斷南陽軍糧道,逼其退兵;勸說司馬琿、司馬衛父子向大王投降!”
李淵頓時坐直身子,問道:“何如斷糧道?南陽軍剛剛大勝,士氣如虹,鎮守糧道的又是常遇春這員頂尖猛將。
我軍兵馬本就不多,分兵襲擊糧道的兵馬少了,不敵常遇春,分的兵馬多了,又會影響攻伐大興城的計劃。
司馬琿我曾與之同朝為官,估計你舅舅韓擒虎也跟你說過吧?他就是一個愚忠的老頑固,就是宇文化及降了,他都不會降...該如何勸說?”
李淵的一連串問詢,看得出他內心對於扭轉唐軍落後局麵的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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