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娶回來個祖宗,什都不會!有些咱們知道的,她什都不知道。到真像是宮出來的。”陳氏輕歎了口氣道,“真是個嬌嬌兒,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天真的好像嘴巴一說,什都有了。”
“那可不,以她的身份如果沒有遭變故的話可不是動動嘴,自然有人送上來。”沈舟橫明亮的雙眸彎成了月牙看著她說道,“即便嫁人之前也有人護著,不跟咱們一樣什都得靠自己的雙手。”
突然身形僵立在當場,如遭雷劈似的,一直讓他沒想明白的事情,心隱約有了猜測。
為什選中他,京城那多家世顯赫的世家子弟,偏偏挑他這個身無背景之人。
也許就是因為他什都沒有,什都得自己動手。
這衝擊力真是毀滅的,種地,織布普通農婦的繁重的日常,與那如詩如畫的日子相比,這對她們來說是無法想象的。
就像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猜測皇家一般: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卷大蔥,皇帝每次吃窩頭都是金碗盛鹹菜。
農桑之禮那都是扛著金鋤頭。
自己這再普通不過的生活,對高高在上的他們來說,光明正大的折磨,讓你有苦說不出。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像是蒙住眼睛拉磨的驢,永不停歇,直到死亡。
真是一眼看到這輩子的頭兒了。
“橫兒,橫兒,想什呢?”陳氏伸手在他眼前晃晃道。
“哦!沒什?”沈舟橫回過神兒來看著陳氏說道,“娘要說什?”
“說起這個,京城來人養大齊氏的奶嬤嬤沒了。”陳氏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什?”沈舟橫直接跳了起來,抬腳朝家走去,“娘,您怎不早說。”
“我咋說,你在田埂上住著,澆地這事不能耽誤。”陳氏快走兩步攔著他道,“現在齊氏這不也沒事嗎?我看著她呢!她也聽勸,她要想不開,這世上就沒人惦記她奶嬤嬤了,也沒人給她奶嬤嬤燒紙了。生前幹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兒,死後又成了孤魂野鬼了,這多少點兒紙錢,下輩子好投胎個好人家,做個人上人。”
“娘,您說什呢?聖人雲:這鬼神之事敬而遠之。”沈舟橫停下腳步琥珀色的桃花眼看著她微微搖頭道。
“你懂什?”陳氏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這人活著得有個念想,隻要念著她奶嬤嬤,她就不會想不開。這人想不開就是因為這世上沒有可惦記的人了。”
沈舟橫聞言緊抿著雙唇,娘親這話不無道理。
“你也別傷心了,知道這事,我立馬賣了燒紙,疊成元寶,帶著齊氏燒了。”陳氏黑眸看著他哀傷的他忙說道。
“嗯!”沈舟橫輕點了下頭道。
“現在就可勁兒的使喚你了。”陳氏看著他輕哼一聲語氣不善地說道。
“她能使喚我幹什?”沈舟橫忽然不解地看著她說道。
“你媳婦兒想吃魚啦!你給她抓去。”陳氏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娘,您怎不早說,我現在給她抓魚去。”沈舟橫立馬說道,轉身就走。
“你回來,回來。”陳氏看著付諸行動的他,上前兩步拉著他的胳膊道,“你不看看天嗎?現在去抓魚。”
“現在抓了正好晚上吃。”沈舟橫回頭看著她說道。
“你就這樣雙手空空的去抓魚。”陳氏垂眸看著他的手道。
“我跳河就抓了,弄根草繩拴著,就提溜回來了。”沈舟橫傻乎乎地看著她笑道,“這以前咱經常幹的。”
“這冷的天你下水。”陳氏關心地看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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