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別讓縣太爺抓住把柄了，他正愁著逮不住咱的小辮子呢！你這上趕著讓他抓啊！”莫雁行看在同僚的份上提醒周斯年道，“那個人現在看來是個狠人，硬生生的在河道上住了十來天，冷風吹的颼颼……等著水澆完麥地才回來。跟咱們是死磕上了。”

    “不就是個狀元嗎？到了咱這兒，他就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周斯年不屑地撇撇嘴道。

    “還吹什大話啊！咱們不是都乖乖的回來了。”莫雁行冷哼一聲道，“已經輸了一局，並且落了下層了。”

    “咋就落了下層了。”周斯年立馬豎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莫雁行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地說道。

    “得了吧！就他能壓著誰呀！”周斯年黑著臉看著他說道。

    “壓著咱了唄！還能壓著誰。”莫雁行眼神冷漠地看著他說道。

    “壓著咱他還能撈到什好處嗎？”周斯年翻了白眼道，“奶奶的，要不是衙門有人好辦事，有諸多方便，就這窮的叮當響的衙門老子才不來呢！還諸多規矩，還不如這縣上的土財主過的舒服，連個撈錢的地兒都沒有。一個個窮哈哈的，榨不出二兩油。”

    “那你脫了這身官身唄！”莫雁行身下的椅子一搖一搖地看著他說道。

    “這不是為了小字輩嗎？朝廷有個動向，咱們也好第一時間知道嗎？”周斯年眸光希冀地說道，“跟上峰打好關係，小字輩也能多個出路。科舉太難考了，種地太苦也太累了。你要是布衣百姓連門都進不去。”

    莫雁行了然的點點頭，對此大家的目的一致。

    不然這縣丞真沒啥好做的，俸祿低的要命，官員還諸多限製。

    “嘿嘿！你猜我剛才看見什了？”周斯年一臉猥瑣地笑道。

    “這我哪兒知道啊！我一直在衙門都沒出去。”莫雁行直接催促道，“行了，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我看見咱們的縣太爺自己背著魚簍回來。”周斯年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道，“他身邊那個跟班叫鹿鳴什的，自己推著一車柴火過來。當縣太爺當到這份上，不但有辱斯文，還有損官威。”

    周斯年樂的腰都笑彎了，莫雁行卻神色如常，甚至覺得他小題大做。

    “哎！你怎都不笑啊？”周斯年不解地看著他問道，“照這樣下去，咱們這位縣太爺可能要自己種地，養雞、養鴨了。”

    “這有什好笑的。”莫雁行白了他一眼道，“就你們那坑人方式，還是自己打漁砍柴的好。不然就是家有金山、銀山，也經不住你們敲詐，何況咱這縣太爺家境不太富裕。寒門子弟考上去的，不是世家子弟，家可以諸多支持。”食指點著外麵道，“好嘛！人家買個雞蛋，你要人家一兩銀子一個，買個豆腐敢要五百個大錢，你幹脆去搶得了。你這跟賣古董似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逮著人家就可勁兒的訛。”

    “喂喂！話可不能這說啊！誰讓咱窮啊！他穿的光鮮亮麗的，又是外來的，那可不是個大肥羊嘛！”周斯年振振有詞地說道，“誰知道他是縣太爺啊！這銀子不是最後又還給他了。”

    “你別還啊！你還他幹什？”莫雁行陰陽怪氣地看著他說道。

    “莫兄，你這話可說的就沒意思了。”周斯年嘎達一下將臉拉下來道，“你也說了，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他還是咱的上峰，我傻了訛他。”

    “像你說的這縣太爺真是個狠人，啥都親力親為的。”周斯年撓撓頭道，“咱就任他這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