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呢?吃著了嗎?”沈舟橫拿起筷子看著陳氏問道。
“吃著呢!有石榴照顧,你放心,到家了還能餓著他呀!管夠啊!別不舍得。”陳氏著急地看著他催促道,“快吃,吃完咱們再聊。”忽然想起來道,“你下午去衙門嗎?”
“去!”沈舟橫手中的筷子夾起了丸子,豪氣地咬了一口,抬起頭眼睛閃閃發光地看著她們,猛點頭。
“好吃吧!做了幾回熟能生巧,手藝越來越好。”陳氏一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
唏哩呼嚕沈舟橫將一碗魚丸湯放下了空碗和筷子,滿足地說道,“還是家的飯菜好吃。”
“還吃嗎?鍋還有。”陳氏眸光慈愛地看著他說道,看著他吃心滿意足的別提多高興了。
“不了,不了。”沈舟橫微微搖頭道,“飽了。”輕輕地抿了抿唇,將唇瓣上殘留的湯汁抿幹淨了。
“你吃飯前要說啥哩?兩缸水怎回事?”陳氏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這事啊?”沈舟橫把事情的詳細的說了一遍,“絕對沒有誇張,就是事實。”
“那這親事還能成嗎?”陳氏擔心地說道。
“我來的時候邵家曾經找人說和,結果就不知道了。”沈舟橫眨眨眼看著她們微微搖頭道。
“唉……這親事就是成了,這心的結能解開嗎?”陳氏忍不住唏噓道。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鬧成這樣,對兩家都不太好,以後再說人家就……”沈舟橫歎口氣道。
“你們別唉聲歎氣的,說不定能成呢?”齊夭夭純真明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該怎說負負得正呢!“這對比了一圈,發現還是回頭草好。”
“你這比喻。”沈舟橫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
“說到底還是窮鬧的,要不何至於為了兩缸水,好好的喜事給攪合沒了。”齊夭夭視線落在沈舟橫身上道,隻聽他的敘述這問題難度不小,與地鬥!
“哎哎!不是水鬧的嗎?”陳氏簡單輕鬆地說道,“有水就好了,這地也能澆了,不缺水吃了。”
齊夭夭聞言微微搖頭,低下頭繼續納自己的鞋底子。
“齊氏你這是不讚成我說的嗎?”陳氏眸光鎖住她直白地問道。
“娘?”沈舟橫開口道。
“你叫我幹啥?”陳氏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我又不會吃了你媳婦,你叫什?我就想問問她搖頭啥意思?”
齊夭夭閉了閉眼,這自己還真的說出個一二三來,抬起頭黑曜石般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您說的對!這水是最基本的,農業生產和我們日常生活都離不開,離開了真的是寸步難!”
“那你搖頭幹什?我這不是說的挺對的嘛!”陳氏挺直脊背看著她說道。
“有水了還不知道能不能解決溫飽呢?”齊夭夭銳利深邃的目光在他們倆身上轉了轉道,視線最後坐在了沈舟橫的身上。
“呃……”陳氏被她給問的語塞,這問題她可是太有深刻的體會了。
家原本有二十來畝地,這日子還算富足,孩兒他爹一場大病,加上又碰上洪災,把地給賣了十五畝,最後就剩下五畝地,勉強維持著生活。
兒子想要讀書科考出人頭地,根本無力負擔高昂的束脩。
自己隻有沒日沒夜紡花織布,兒子在學堂給人家抄書、打掃、打零工維持著學業。
兒子自學醫術以後,這日子才漸漸的有了起色,這些年其中的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
就是考上秀才了,想說門親事,人家還嫌棄咱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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