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交糧食,這麻煩的嗎?”沈舟橫有些驚訝地看著莫雁行說道。
老實說,這是沈舟橫第一次來,有些事有所耳聞,還真沒近距離的接觸過。
“那可不。”莫雁行低垂著頭衝糧庫的糧官兒呲呲牙道,“今年順利多了。往年不打點好了,他們能為難死人。”
“還得打點他?”沈舟橫瞠目結舌地看著他說道。
“是啊!以前這差事,咱都不願意來。**,在縣上咱都是有頭有臉的,說一不二。在他們麵前,被呼來喝去的跟三孫子似的。”莫雁行滿腹牢騷道,“你這麥子明明曬幹了,他非說你沒曬好,拉回去重新曬。這能拉回縣嗎?這遠的路,那肯定不能了,在他們指定的地方暴曬,這不得交點兒銀子嗎?”
惡狠狠地說道,“一幫子黑心鬼。”難怪在縣上趾高氣昂的莫縣丞,對著小小的糧庫的糧官兒也伏低做小,客氣的很!
糧官兒滿臉油光,這大腹便便,腦滿肥腸的樣子,可見這油水豐厚。
“今年怎沒有為難咱們。”沈舟橫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這邊話音剛落,就看見糧官兒手的匕首將板車上的麻袋給劃開,嘩嘩……麥子從麻袋中流了出來,“奶奶的,麥子都特娘的發芽了,你也敢送來,這脖子上的腦袋不想要了是吧!”
“大人,大人,不要啊!”他雙手捂著麻袋口子不讓麥子繼續流到地上。
其他的人則跪在地上雙手連土帶麥子抓了起來,伸手撿起來,一顆都不放過。
“這麥子根本無法入庫,趕緊拉走,別擋著路。”糧官兒脾氣暴躁地說道。
“大人隻有這麥子,其他的都捂的發黴了。”
糧官兒則不耐煩地說道,“少給老子說這個,那是你們的事,我隻要上好的麥子。”說著將人給推開了,將人給推了個踉蹌。
沈舟橫看著他們眼底含著淚花,落寞的拉著板車離開了糧庫門口。
“沈大人,看見了吧!這凶神惡煞的,跟土匪似的。”莫雁行小聲地嘀咕道,“比土匪還狠。”
“今年怎沒有為難咱們?”沈舟橫扭過頭來好奇地看著他說道。
“還不是那場暴雨給鬧的,咱提前收了,也曬好了。跟其他縣比起來,可不就不為難咱們了。”莫雁行揚眉吐氣地看著他說道,“該!讓他們以前看著咱的笑話……”
“莫縣丞,別說這樣的話。”沈舟橫攔著他說道,“大家都一樣。”
語氣中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悲憫。
莫雁行見狀,將粗陶碗中的水一飲而盡,站起來道,“走吧!沒意思。”
從荷包摸出兩個銅板放在木桌上,“攤主!”
“好!多謝……。”茶攤的攤主走過來,看著木桌上的兩個銅板道,“等一下,等一下。客官留步,留步。”
“怎了?”莫雁行回頭看著攤主道。
“給少了,銅板給少了。”攤主食指點點木桌上的銅板道。
“這不少呀!去年不就一個銅板一碗水嘛!”莫雁行眨了眨眼看著他說道,“咋了,漲價了。”
“對!再加兩個銅板。”攤主比了兩根手指道。
“就這茶水,連個茶葉沫子都沒有,你給我一碗水兩個銅板。”莫雁行聞言怒指著木桌上的粗陶碗道。
“咋了,有意見,想白喝不成。”攤主豎著眉毛興奮地看著他說道。
“不是,你這茶攤連個遮陽都沒有,茶水更是白水。你就收兩個銅板,虧不虧心。”莫雁行指指天空中的烈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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