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邊走邊碎碎念道,“這雨一直下,哪兒都潮乎乎的,我這炕上的褥子感覺都能攥出水兒來。”頓了一下道,“曬不了被褥,搞得我都想,把火炕燒起來,烘烘了。”
“就是因為潮氣太大,怕這麥子沒來得及曬幹,縣太爺怕發黴了,讓莊戶人家趕緊地燒炕烘幹。”齊夭夭明亮的黑眸看著她說道。
“這倒是個辦法,可不能讓麥子發黴了。”陳氏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將傘收了靠著欄杆斜放著。
“隻是這雨下的,有足夠的柴火嗎?”陳氏不由得擔心地說道。
“不需要多大的火,有點兒溫……”齊夭夭猛地急車,改口道,“有點兒熱度就行,有煙也不怕,隻要麥子能烘幹。”
“這又不是秋天陰雨連綿的,老天專門給咱們作對,今年好不容易免了賦稅,麥子又給悶到了雨。”陳氏氣的鼓著腮幫子說道。
“應該慶幸收完麥子才下雨,這要是麥收時下雨,都能發芽了。”齊夭夭如深潭般不見底的雙眸看著溫和地說道。
“你這一說,倒是叫人心舒服點兒。”陳氏聞言笑了笑道,拍著大腿,“哎呀!”一聲。
“怎了?”齊夭夭擔心地看著她問道。
“咱的糧食呢!是不是也得烘烘呀!這潮乎乎的天氣,別捂了。”陳氏著急地站起來打上傘道,“我去看看。”
“吃完早飯也可以,不急在這一時。”齊夭夭看著風風火火的她笑道。
“那好吧!”陳氏聞言又坐了下來,看著雨霧蒙蒙的天空雙手合十道,“老天爺別再下了,又不是江南水鄉。”
“……”齊夭夭聞言搖頭失笑,“應該差不多了要停了。”接著又道,“好在雨不是很大,也沒有風,對農業損失不是很大。”
“不知道別的地方怎樣?”陳氏目光落在她身上道,“下的大不大?”
齊夭夭聞言一愣,隨即說道,“這還真把我問住了,還真不知道。”
現在這消息都滯後,想要知道具體的情況,隻有看朝廷的邸報。
“這個回頭問問縣太爺。”齊夭夭一抬眼看著戴著鬥笠的沈舟橫從外麵飛奔而來。
“這快就安排好了。”齊夭夭看著已經上了台階的他問道。
“吃了早飯,就行動起來。”沈舟橫將鬥笠放在了欄杆上。
“這天你就是貼了告示也沒人看啊!進城賣菜的人都少了。”齊夭夭輕蹙了下眉頭看著他說道。
“那就老辦法敲著鑼,去各村通知,順便看看村的情況,有沒有遭災。”沈舟橫想也不想地說道。
“就你們衙門這點兒差役嗎?”齊夭夭有些擔心地說道。
“我們都下去,實在不行了,組織些村民們跑跑通知其他村。”沈舟橫溫潤的雙眸看著她們說道。
“希望天快晴了就好了。”陳氏抬眼看著陰沉如鍋底的天空道。
“晴了也不太可能一下子曬起來。”齊夭夭聞言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陳氏說道。
陳氏聞言一愣,隨即說道,“那起碼有盼頭了。”忽然拍著大腿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娘,您知道什啦?”沈舟橫冷不丁地給她嚇了一跳,“別激動,別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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