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夭夭沒好氣地白了沈舟橫一眼道,“是啊!讓我跟兔子似的吃了兩年多的素。”
“我不也是嘛!”沈舟橫委屈巴巴地說道。
齊夭夭看著可憐的他,算了,已經堅持到現在了,“你這些天在宮中幹什?”打趣道,“跟著學聖人言啊!讀四書五經啊!”
“沒有!”沈舟橫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這些日子在看先帝的奏折。”
“能看出什?”齊夭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說道。
“能看出皇帝可真窮。”沈舟橫吞咽了下口水道,“江南豪商、巨賈,尤其是鹽商可真是富的流油。”
“那就抄家滅族唄!”齊夭夭簡單粗暴地說道,以手為刀,“手有刀還怕什?”
“喂喂!你這是動搖國本。”沈舟橫一臉驚悚地看著她說道。
“嘁……他們算什國本,國本是天下蒼生,他們充其量是一小撮禍國殃民的蠹蟲而已。”齊夭夭眼神凝結成冰看著他說道,小聲地又道,“確切的說是本朝的掘墓人。你對他們仁慈,那就等著……”微微一笑道,“等著進皇陵嘍!”
沈舟橫打了個寒顫,明明這聲音嬌嬌軟軟的,卻透著深深的寒意。
“可萬民要陪葬的,他們何其無辜,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種地,不招誰,不惹誰的,你們上麵鬥,別牽連無辜啊!”沈舟橫氣不過道。
齊夭夭如墨玉般的黑眸盛滿了笑意,如雪後初霽而至的陽光,溫暖而耀眼,“不想用激烈的手段,那就用經濟的手段……”紅唇輕啟道,“吞了他。”
“鹽商?”沈舟橫斂眉沉思道,“哪有那多鹽。”
“縣太爺你說這製鹽都有什方法?”齊夭夭如深潭般的黑眸看著他手道。
“鹽井煮鹽,還有古法曬鹽。”沈舟橫認真地看著她想了想道,倏地眼前一亮道,“我明白了。”唇邊勾起笑意道,“鹽多的齁死他們。”
“其實我還是傾向於大開殺戒。”齊夭夭攥緊拳頭劈啪啦作響道,“隻是賠的傾家蕩產,太便宜他們了,他們需要鮮血洗清他們的罪惡,也震懾住後來人,想要通過錢來打通權力,進而掌控朝局,做他的春秋大夢。”
沈舟橫聞言吞咽了下口水,麵色凝重,想想吏部的花名冊。
“你這表情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現在深有體會了。”齊夭夭柳眉輕挑露出烏黑的瞳仁,在斑駁的樹蔭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有!”沈舟橫眉頭緊鎖看著她說道,“咱們還有一麵之緣,高政鳴父親,先帝在位時的首輔……”詳細說了說人家的家譜。
“我說的對吧!”齊夭夭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可是要像你那簡單粗暴,他們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麵麵,整個江南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沈舟橫臉色難看地看著她說道。
“怕他們罷行罷市,怕他們裹挾著民眾搞亂江南啊!”齊夭夭黛眉輕挑看著他說道,“百萬漕工!”
“有點兒投鼠忌器,他們罪該萬死,可江南的百姓何其無辜。”沈舟橫輕蹙著眉頭直視著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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