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甘露殿,鴉雀無聲。
女官太監宮女們跪趴地上,等著聖人的雷霆之怒。
聖人動了,她站了起來。
緩緩地繞了一圈,駐足在了李賢的麵前。
低頭看著這個親兒子。
感覺很是陌生。
“李賢,你還有什話要說?”
聖人的語氣波瀾不驚,讓李賢心一驚。
臥槽,我慷慨激昂巴拉巴拉半天。
難道,你還想弄死我這個可愛的好二兒?
麻辣隔壁的,看來,隻能放核彈了!
突然,李賢抱住了聖人的大腿。
這還不算。
將腦袋貼在聖人的胸口,如個小娃娃一樣地摩擦。
“娘,孩兒叫武賢,跟著您姓武,您覺得怎樣?
娘,好不好嘛?
我知道了,娘,您是不是覺得武賢這個名字不好聽?
那叫武小賢,可好?
好兒子就是我,我就是武小賢!”
這該死的求生欲。
上一秒還在慷慨激昂擲地有聲,後一秒就化身成為賣萌寶寶。
這般巨大的反差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簡直無法想象,這會是那個一本正經的前太子。
“噗呲!”
跪著的上官婉兒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隨即慌忙趴伏下腦袋。
“頑劣不堪!”
聖人甩開李賢,冷哼一句踏步出了寢宮。
沒有發現胸口的衣服上,還有好二兒留下的鼻涕。
也沒有留下處置好二兒的話。
上官婉兒從地上爬了起來,朝李賢嫣然一笑,跟隨在聖人的身後。
聖人這是去處理李敬業造反的大事了。
“瑪德,殺不殺,你給留個話啊!”
說實話,麵對武則天這樣的千古女帝。
李賢並沒有任何把握,主動權完全掌握在老娘的手。
罷了,事在人為,聽天由命。
想開了,心情也就輕鬆了。
身子一倒,躺在柔軟的地毯上。
沒一會兒,一股困意湧來。
鼾聲就響了起來。
洛陽宮,勤政殿!
李旦坐在禦座上,麵無表情。
李敬業在揚州造反的消息,已經在神都城傳開。
受詔趕來的文武百官,不是義憤填膺地對李敬業等反賊破口大罵,就是龜縮在一邊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有一部分摩拳擦掌,想要平叛立功。
這些人叫罵得最凶,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揚州,砍下李敬業的腦袋,就此在新朝封妻蔭子。
也有人驚得六神無主,差點哭暈在茅廁。
這些人跟李敬業沾親帶故,無不是在心,將李敬業的十八代祖宗,全都默默地罵了一個遍。
李敬業造反,太過於突然,誰也不曾預料到。
聖人的寶座在皇帝的禦座之上。
麵無表情地看著滿朝文武的各種作態。
之前被李賢刺激的神經,已經恢複了平靜。
李旦沉默了半天,見母上大人始終不說話,無奈之下就開口道:“李敬業造反,諸卿有何對策?”
李旦這個皇帝的話一出口,喧鬧的場麵一下就變得安靜下來。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獻策,剛才叫囂得厲害的人,全都閉了嘴。
這在預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李旦是皇帝沒錯。
誰都知道他就是一個傀儡,頭上的那位還沒開口,你現在附和皇帝出謀劃策,惹怒那位可咋整?
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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