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一到忻州就斬殺聖人任命的曲陽道行軍總管。
如果換做薛仁貴程務挺,甚至是黑齒常之這做,絕對會得到一片讚賞,這才是名將所為。
可這做的人是李賢,就充滿了變數。
誰也不敢確定,李賢這做的真正用意是什?..
是以雷霆手段收攏兵權,一心一意地抗擊突厥人收複失地,還是為了掌握兵權造反呢?
誰也無法下論斷。
於是,在今天舉行的大朝會上,就出現了罕見的一幕。
每個人的心都是暗流湧動,卻沒有人敢向聖人就此事發表任何論斷。
你要說李賢不會反,結果李賢反了,說你不是同黨都沒有人會相信,全族還要不要活?
你說李賢要造反,結果李賢沒反,你居心叵測誣陷親王,肯定是心懷不軌,全家還要不要活?
裝聾作啞靜觀其變,才是王道啊!
皇帝李旦樂得如此裝聾作啞,心還在祈禱,千萬不要出現不長眼的人來提這件事。
好在,不長眼的人不是被殺就是被貶,在場的人都是長著一雙慧眼的聰明人。
沒有一個大臣提起關於李賢的事,即使是武三思武承嗣也沒有提。
不是武承嗣武三思不想提,隻是他們昨天去了上陽宮,剛一張嘴就被老姑劈頭蓋臉地親自抽了十幾鞭子。
臉上的鞭痕還清晰可見,更是隱隱作疼。
此刻恨不得有條地縫好鑽進去躲起來,哪還有膽子再放半個屁。
聖人也沒有就此事發表任何意見。
整個朝堂之上,都心有靈犀地對此事絕口不提。
連帶著突厥人犯邊一事,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出奇地默契。
結束了大朝會,聖人麵無表情地乘坐輦回到上陽宮甘露殿。
甘露殿的氣氛凝重,連新晉得寵的韋團兒都變得大氣不敢喘一聲,就更別提其她人了。
唯有上官婉兒,如聖人一樣,玉臉上毫無表情。
這種令人感到壓抑的氣氛,在聖人吃飽了肚子進入午睡後,才有所緩解。
聖人隻是小眯了一會,就睜開了眼睛。
上官婉兒見聖人醒了,就上前幾步低聲道:“聖人,雍王妃帶著夷陵郡王和明珠郡主來了!”
聖人一聽就知道怎回事,點了點頭道:“也好,就安排她們在清風殿住下來,讓人好生伺候,詩情臨盆在即不得懈怠,另外曜兒的學業也不能耽誤!”
聖人沒有召見武詩情和一對孫兒孫女。
武詩情挺著大肚子,帶著李曜和李香君來到上陽宮,她的目的,聖人和上官婉兒都是一清二楚。
“婉兒,你留下,其餘人退下!”
“是,奴婢等告退!”
韋團兒雖有不甘,可也不敢造次,隻能暗中憤憤不平地退下。
從自稱上也可以看出,韋團兒這樣的新貴,跟上官婉兒之間還隔著一道巨大的鴻溝。
“婉兒,你怎看?”聖人坐直了身體,注視著上官婉兒。
“雍王妃帶著夷陵郡王和明珠郡主來到上陽宮,是為了給雍王釋疑,以定聖人之心。”
上官婉兒的直言不諱,讓聖人的臉色一凝。
“跟著李賢學膽大,什都敢說,婉兒,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上官婉兒跪倒趴伏在地,口稱:“臣惶恐!”
聖人對此冷笑道:“,惶恐,朕沒有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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