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勒踏入白馬寺,見往昔不可一世的白馬寺變得一片狼藉,不免心生感慨!
“搜,一個都不要放過!”
端木勒下達的命令,令內衛卒們興奮不已,一個個嗷嗷叫地撲向各處。
誰都知道,白馬寺的狗腿子們,可是坑蒙拐騙吃拿卡要,從萬象神宮搬回來的銀錢更是堆積如山。
薛懷義肯定是死定了!
那,內衛卒們就不需要有任何的顧忌,此時不撈一筆,更待何時。
端木勒踏進禪房,一股酒臭加屎尿味撲鼻而來,讓他捏住了鼻子!
薛懷義喝得爛醉如泥,人事不省。
“將他抬出去洗刷幹淨,好歹也是……你們懂的!”
“哈哈,懂的,懂的!”
兩個內衛卒嘻嘻哈哈地將薛懷義抬了出去,撬開水池上麵的冰,就這樣將他扔進冰冷的池水。
薛懷義在池水撲騰,被冰水一刺激,搖晃著腦袋有些清醒過來。
池水不深,薛懷義坐在池子,冰水到達他的胸膛,怒睜著雙眼盯著不遠處哈哈大笑的內衛卒,一股怒火升騰而起。
“直賊娘的,老子威風的時候,你們哪個不是如同一條狗般的舔老子拉下的翔,現在,竟敢這般侮辱老子!”
這股怒火越燒越甚,薛懷義感到鼻孔都要冒煙了。
“哈哈,薛懷義,你的死期到了,還敢這囂張!”
“哈哈,薛大男寵,把本錢亮一亮讓大家夥瞧瞧,究竟有多雄厚!”
“哈哈……”
池子邊上,內衛的汙言穢語不斷的傳來,讓薛懷義的胸都要氣炸了。
久違的混混勁湧上心頭,一股熱血直衝腦門讓薛懷義的雙手在池子摸了起來。
“哈哈,這是在摸王八嗎?”
“男寵摸王八,絕配!”
內衛卒們更是汙言穢語不絕。
端木勒被小舅子拉去看找到的奇珍異寶,雙眼放光地叮囑小舅子一定要暗中藏好,聽到不斷傳來的汙言穢語,就走了出去。
“行了,將他打撈起來換身衣裳,免得……不好,快阻止……”
薛懷義畢竟是聖人享用多年的男寵,雖說這回是死定了,可也不好折辱過甚,免得聖人的麵子也不好看,在這緊要關頭也可能惹禍上身不是?
隻是端木勒的話沒說完,就看到薛懷義從池子摸出了一把短劍,暗道不好連忙阻止。
卻已經晚了!
隻見薛懷義一聲厲喝:“老子雖不服,老子這輩子也享受過了,值了!”
反手一劍,朝自己的胸膛插落。
跳進池子的兩個內衛,就差那一點就能抓住薛懷義的手,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薛懷義癱軟在冰冷的池子。
一代男寵薛懷義,就此走完了他的一生。
“壞了,這下壞了!”
內衛卒一下沒了剛才的囂張跋扈,一個個的如同被捏住脖子的公鴨,沒了聲音。
“薛懷義畏罪自殺!”
端木勒一聲厲喝,為這件事定了調子,內衛卒們自然巴不得如此,更是一口咬定,薛懷義就是畏罪自殺的,跟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
薛懷義的確是自殺的嘛,又沒說謊!:精華書閣
武三思挨了鞭子又去上陽宮想要撇鍋,結果,連以往通行無阻的上陽宮大門都進不去。
這讓武三思回到家中,愈發變得惶惶不安。
“打死,給老子活活打死!”
恐懼和怒火,讓武三思變得瘋狂起來,將老黃的家人和親信都給活活打死了。
“相公,相公,內衛卒來了!”
驚慌失措的聲音,讓武三思癱倒在地。
“阿郎,阿郎!”
“阿爺,阿爺!”
妻妾兒女的哭聲,讓往昔熱鬧跋扈的整個大武相公府,變得一片淒慘!
“相公,內衛卒隻是圍著府門,並未入門!”
老王戰戰兢兢地趴在院牆上觀察了好一會,這才跑來向武三思稟報,也讓大武相公的心安穩了不少。
老姑應該不會殺我!
“隻要這回能保住性命,待老姑幹掉李賢登基稱帝,皇位終歸要有人繼承,那就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
武三思福至心靈,狠下心來,做出了他認為對的應對之策。
“聖人一定會殺了李賢,更會惡了李旦李顯,可聖人的皇位畢竟要人繼承,所以三哥一定要想辦法活下來。”
“現在受什罪都沒關係,隻要三哥活下來,等聖人登基稱帝,三哥成為太子的幾率,將非常的大。”
武攸寧來到小武相公府,對著武承嗣如此輕聲說道。
“,哥明白,哥明白!”武承嗣握著武攸寧的手,感激涕零的道:“待哥逃過此劫得到儲君之位,必不負你!”
“三哥,咱們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武字的兄弟。”武攸寧深情款款地道:“咱們老武家得靠三哥頂著,三哥一定要撐住啊!”
一番兄弟情深,武攸寧抹著眼淚走出武承嗣的書房。
您慢走!”
管家老劉畢恭畢敬的要送武攸寧,被後者阻止,後者當眾充滿擔憂地說道:“你們好生看著三哥,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一定不要想不開!”
老劉等忠仆感動地抹著眼淚,泣道:“自從出了那事,府中門可羅雀,唯義薄雲天顧念兄弟情誼,我等感激……”
“不好了,相公尋短見了……”
一聲聲的驚呼,使得府中一片驚亂!
“三哥,千萬不能做傻事啊!”武攸寧一聲淒厲地喊叫,飛快地竄了回去,來到書房,一片混亂。
“讓我死,別攔我,我犯了錯,唯有以死謝罪,都別攔我,讓我去死……”
武承嗣雙手握著一把匕首,插在胸口上,雖說胸口的白衣上血跡斑斑,可武承嗣中氣十足。
幾個親信叫喊著“相公不可,相公不可!”,手的動作不是抱著武承嗣,就是抓著他的手。
“三哥不可,快放下刀,千萬別做傻事,兄弟這就去找聖人為你求情。三哥,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武攸寧眼光犀利,瞧見武承嗣的胸口雖然血跡斑斑,可胸口鼓起顯然麵墊了一層布,刀尖肯定是插在布上,甚至血都可能不是他的!
“你們快救下三哥,快叫醫匠,三哥,我這就去上陽宮向聖人求情,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武攸寧大叫著在轉身的時候,瞧準時機左腳一勾,邊上一個撲上去想要抓武承嗣的手好表功的親信,一下子就收不住腳猛地撲上去。
他前麵的人,正麵抓住武承嗣手,正和武承嗣在玩推手,被身後的人猛地一推,玩笑就開大了。
“啊……”
戛然而止的慘叫聲響起,人們驚駭地看到,小武相公武承嗣的胸口上插著的匕首,已經就剩下一個刀柄了。
武承嗣軟倒在地,腦袋一歪雙腿一蹬,顯然已經是咽氣了。
“三哥,你怎這想不開啊!”武攸寧一聲淒厲的喊聲,讓手足無措的兩人醒悟過來,跟著淒慘地大哭:“相公啊,你怎這想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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