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宮,今天剛被李賢改名為紫薇城。·
紫薇城,清寧宮。
這是皇後居住的宮殿。
宮殿早就清掃幹淨,冊封為皇後儀式結束,武詩情直接就從東宮拎包入住清寧宮。
武詩情也累得夠嗆,卸下一身厚重的袍服,內衫都被汗水濕透了,坐在椅子上直喘氣,任由宮女按揉。
小李煦小小幼兒,封為齊王也被折騰得夠嗆,卸下袍服被奶娘清洗一番就沉沉睡著了。
“娘娘可要食用什膳食?”
“做一些清淡的粥,多備一些,給陛下留著!”武詩情猜到,等李賢儀式結束肯定會來清寧宮。
登基第一天不來個帝後和諧,怎也說不過去。
“累慘!”
李賢直到滿天星鬥,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清寧宮。
渾身無力地躺在浴桶,任憑著小宮女的洗刷。
洗刷完畢,喝了碗桂圓蓮子粥,就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武詩情淺笑一聲,屏退宮女太監,躺在了李賢的懷,甜甜地入睡。
公主年幼尚居宮中,李香君肯定不會選擇去更加舒適的大明宮跟奶奶同住,她住在紫薇城昭慶宮。
昭慶宮的布局比以往居住的雍王府繡樓大了很多倍,這讓明珠公主很是興奮,小孩子擅長分享,有好東西就迫不及待地要跟小閨蜜分享。
如今阿爺當了皇帝,她現在可是皇帝陛下唯一的女兒,堂堂的嫡親小公主,再也不用畏畏縮縮的了。
“明日本公主要召開手帕會,你們都去做好準備!”
小公主插著腰朝著身邊小太監小宮女下達了命令,接著就去睡覺了。
李曜是新太子,他原本就跟父皇一起居住在東宮,現在父皇搬走了,他也就成為東宮之主了。
東宮,有一係列的官員配製。
東宮屬官,等於是一套小型的朝廷官署配製,也是太子培養治國理政的根基。
一旦太子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東宮屬官也直接就是新帝信任和重要的朝臣。
也正因為東宮的權利太大,又近在咫尺,皇帝都害怕太子造反,特別是李世民,至此以後對太子的權限都進行一步步的限製和削弱。
武太後更是如此,前任李賢、李顯都深有體會。
李曜回到東宮,並沒有搬去李賢之前住的主殿,他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一定要謹小慎微,不能做任何威脅到父皇的事!
實在是大唐的太子不好當。
李曜沒有親娘勢力,李賢處於壯年還有幾十年好活,皇後和弟弟又得寵,外人都不看好李曜能最終繼承大寶。
有那多的前車之鑒,李曜自然是要小心行事了。
百延回到府中,不顧勞累將兒子百弘毅叫到書房。
“阿爺!”
百弘毅是個守規矩的孩子,秉承著禮不可廢的原則,他恭恭敬敬地朝著老爹行禮。
“二郎,今後你就是太子伴讀,而不是雍王世子伴讀,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你可明白?”
“阿爺放心,孩兒知曉輕重,明白是非。”
“二郎,你要謹記,伴君如伴虎,為父送你八個字,你要謹記在心:謹言慎行、謹小慎微!”
“孩兒謹記父親大人教誨!”百弘毅很認真很慎重地回答父親的話。
百延點了點頭,對這個二兒子還是放心的,但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還需要耳提麵命。
“二郎,早些回去休息吧!”
百弘毅轉身還沒走到書房門口,又轉了過來走到阿爺的麵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百延知道二兒子想問什,直接說道:“你的兄長已經死了!”
百弘毅不信,他知道,當年上元節的燈會,就是兄長搞的鬼。
兄長就是投靠了春秋道,而且他還關注到春秋道被剿滅的所有人員名單,都沒有兄長。..
百延歎道:“二郎,我也不瞞著你了。大郎的確是被武攸寧蠱惑,從而投靠了春秋道。
就在武攸寧被殺之前,他剛將你兄長滅口,因為為父是陛下的人,這件事就被隱瞞了下來。你兄長的屍身是為父親自收斂秘密安葬,絕對不會有錯。”
百延說得認真,百弘毅便深信不疑,此事也就此埋在心。
這也算是百府的一樁醜聞了。
神都已經被除名,恢複了洛陽原名。
不在是神都,中樞遷往長安,洛陽就像是被水洗過一般,熱鬧程度降到了冰點。
今天長安舉城歡慶新帝登基,洛陽變得無比蕭瑟,充滿了對長安的羨慕嫉妒恨。
刑部如同其餘衙門一樣,官員都去了長安,偌大的官衙也隻剩下一些值守人員。
之前刑部大獄人滿為患,之後由狄仁傑來審查放了一批,一批被發配西域,剩下的押往長安。
如今的刑部大牢空蕩蕩的就剩下十幾個犯人,等於空得能跑老鼠。
“我是陛下的人,我是陛下的人,我是陛下的人……”
來俊臣喊了一天,聲音已經完全沙啞,即使是嗓門已經疼得厲害,還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幹喊著。
獄卒也沒多少,反正沒什人管,就剩下幾個老實人在看守著偌大的刑部大牢。
老康是老獄卒了,從十六歲開始就在各個衙門當獄卒,今年已六,還是一個獄卒。
老康是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老光棍,喜好就是喝一壺劣酒,再去給老相好當一回榜一大哥。
老康是值守夜班的獄卒,他按照慣例從老相好家出來前往刑部大牢,路上遇到一個青年,請求老康帶他進大牢見叔叔。
大牢的確有這個犯人,是一個剛被抓緊去沒兩天,又無關緊要的犯人。
最近老相好的兒子要成親需要很多錢,老相好逼迫老康要出彩禮錢。
老康正是缺錢的時候,這人錢給得足沒理由拒絕,隻是無關緊要的犯人而已,沒什大不了的。
於是,老康打點了一下其他的獄卒,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彼此之間都心照不宣。
老康將這個年輕人帶了進去,打開地下牢門的大門,告訴監牢號指了下方向,就坐在邊上的凳子上,拿起年輕人給的酒就迫不及待地喝起來。
這可是好酒,麵空氣那汙濁怎能喝?
沒過多久,年輕人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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