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軍大部都是山西農家子,今年山西旱災,又鬧瘟疫,很多百姓生活困苦,賣地的賣地,賣房的賣房,四月初,陛下派人到山西招兵,很多人報名,招兵的人挑挑揀揀,最後他們才被選中。
有新衣穿、有軍餉拿、還能吃到肉,這可比種地強多了,雖然要上陣殺敵,不過給陛下當兵,也能奔個前程,僥幸活下來也能掙一份家業。
近衛軍新兵訓練三個月,這次跟隨陛下南巡,他們可長了臉,路過縣城、州、府,人們對著近衛軍指指點點,他們心很自豪,以後穿著這身行頭,再回村討老婆也容易。
一隊近衛軍在第二層營地外巡邏,每晚負責巡邏的分四波人,每波人巡邏一個時辰,四個時辰後早起,夜晚巡邏改成白天巡邏。
近衛軍護衛鑾駕已至臨清州,再有一千多就到京城,這次南巡還真讓這輩子沒出過縣城的士兵,開了眼界,聽說南京城很繁華,可是,無緣得見。
漆黑的夜,靜悄悄的,一隊士兵與另一隊士兵碰頭。
帶隊的什長大喊一聲:“站住!口令。”
“明,回令!”
“星。”
今晚行宮的口令乃是明星,近衛軍的士兵不解其意,大部分理解成明日的星星。
“李季明。”
“胡大軍。”
領隊什長問對方:“怎樣?有沒有風吹草動?”
“一切無事,啊……”另外一隊領隊的什長打了一個哈欠:“這班崗無事,我們回去睡覺了。”
他們兩人剛說完,一個身高八尺的士兵大喊一聲:“快看!走水了。”
火光越來越大,領隊什長先不管走水的地方,先看向陛下行宮,看到陛下行宮無事,這才敲響手的鋼板:“走水了,救火!”
正在熟睡中的眾人,迅速爬起來穿衣物,經過多次演練,眾人都已經有經驗,營地水缸處,一個個士兵拎著水,向西北方向帳篷而去。
海瑞、帥嘉謨二人聽到走水,開始沒有反應,當濃煙蔓延在帳篷內,迅速往外跑,可是火勢很大,出口被大火堵住:“海先生,我們出不去呀!”
帥嘉謨也著急,火勢太大,衝不過去,看來要葬身火海,二人並沒有佩刀,隻能用腳踹帳篷,可是搭建帳篷時都由士兵幫助,這帳篷搭建的非常結實。
就在二人呼吸困難時,一桶一桶水潑向帳篷,周圍幾個帳篷都在燃燒,不過救火的人多,大火很快就澆滅,士兵用馬刀把帳篷劈開,把海瑞和帥嘉謨救出來。
“大軍,人工呼吸懂不懂,聽百戶說,嘴對嘴,就能救人,你試一試。”
領隊什長看著另一位什長,正要下嘴的時候,海瑞突然伸手擋住“嘴下留情。”晃了晃腦袋的海老頭,睜開眼看了看士兵們:“老夫還活著,不用救,看看其他人。”
其他人也被救起來,索性沒有人員傷亡,偵查士兵迅速包圍營地,全體進入戒備狀態,朱翊鈞的行宮也被保衛起來,藍自大、陳矩、馬林隨時護衛著他。
“就燒海老頭附近幾個帳篷嗎?”
馬林此時此刻也有些沮喪,營地被燒,雖然不是陛下行宮,可是營地被燒就是被燒。
“是,四個帳篷,沒有人傷亡,火勢已經被澆滅。”
朱翊鈞坐在床榻上,看著他們幾個:“是士兵們火把無意,還是有人放火?”
“帳篷外麵發現火油痕跡,營地外二十步找到兩個火折子。”
原來是有意為之,那就不得不警惕,這是對著他來的?還是對著海瑞?這難道是警告?
朱翊鈞在思考,看著他們幾個,忠誠度沒有變化,都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突然想起來:“潞王呢?”
“潞王在東邊,走水之處在西北方向。”
“咱是問他的安全,派沒派人去保衛他?”
藍自大說道:“已經派人去了,錦衣衛的千戶親自護衛潞王。”
“藍自大!”
“在!”
“帶著朕的敕令,現在就出發,叫山西巡撫龐尚鵬到盂縣覲見。”
“陳矩!”
“在!”
“帶著朕的敕令,叫大同知府魏允貞到盂縣覲見,也是現在就出發。”
“馬林!”
“在!”
“一個半時辰後,鑾駕照常啟程,潞王跟隨鑾駕回京,錦衣衛、內侍都跟著鑾駕走。”
“朕親自帶領近衛軍,繞路敢往廣平府,再到盂縣,隨後根據朕的敕令,在固安縣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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