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察覺時刻,周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但很快便依舊一副肅穆冷漠模樣,靜靜等著拓跋勤下文。
拓跋勤開口時,帶著太多的不甘與苦楚:“北郊離洲知府,管家蘇北處。”
竟藏於北郊三洲之一的離洲,倒當真是藏的好。若換了周靈一個個去盤查,起碼得耗費個七八年光景。
拓跋勤話出,齊若瞬間了然。
看來,周靈這是逼出來拓跋勤的話了。他這剛想著如何讓拓跋勤開口,有了些眉目想找周靈說道,不想同時周靈的傳喚傳來。
可他人剛到,周靈卻得手了。
看來陛下的成長程度,比他想得還要快。
朝著一旁的淩雲說道:“押下去。”
拓跋勤一動不動,任由淩雲扣上枷鎖,可當經過齊若身邊時,卻停下腳步。
拓跋勤定定看著他,令得齊若有些莫名,周靈的眼眸,則眯了眯。
她告訴過拓跋勤,他如果讓齊若知道自己的身份,齊若也是活不過今日的。但願這做父親的,別到最後還犯渾。
一生大惡雙手占滿鮮血的拓跋勤,臨了,終是做了唯一一件善事。
他叫住齊若,將手中半塊玉佩攤開在他麵前:“這,是你的東西?”
見著玉佩的第一時間,齊若神情是驚詫的,但很快回複平淡,輕輕頷首:“親王明察,正是我的東西。”
“那……”
“不過早在很多年前,它已獨屬陛下。”
輕輕搖著羽扇,齊若最後這般笑著回道。周靈長睫顫動了幾下,而拓跋勤,那掌心收緊後複鬆開。
將玉佩朝齊若前湊近幾分,拓跋勤終是對那被打斷的話改了口:“那,還給她吧。”
齊若自是接過,笑意盈盈地低頭雙手奉上:“陛下,物歸原主。”
伸出手,將那玉佩握在掌心,周靈輕輕一笑,頷首。
拓跋勤閉眼跨出門,聽見齊若的最後一句,便是他帶笑意問周靈。
“陛下,找臣前來,所為何事?”
直至月色濃濃,再望不見拓跋勤身影,周靈才笑著答出兩個字:“封官。”
齊若那雙狐狸眼滿是神采,朝周靈作請姿勢:“陛下,請。”
周靈雙眼含笑,提步跨入大堂,齊若看了眼地上緊鎖的紅木箱,很快跟了上去。
翌日。
大殿之上,人人麵帶笑意,朝著上首的新帝跪拜。
昨日一番,各個大人府上,那可謂收益頗豐,明明前一日還對著周靈冷眼冷語,這會子,倒恭敬了不少。
有錢能使鬼推磨,倒還真是亙古不變之真理。
可沒多久,這些大臣臉上的笑臉就定住了,再笑不出來。
周靈讓彩雀宣讀的聖旨中,主要有三件事。
程奇封伯爵,齊若拜丞相,淩雲定鎮國大將軍。
程奇半生戎馬,功勳無數,再加上周靈當皇帝給了不少助力,封個伯爵自是應該,這無可厚非。
前朝餘孽假扮當朝丞相,私藏兵器寶庫,差點霍亂朝綱,擇日斬首另擇賢能也是應當。雖說齊若出力頗多,人也聰慧,可畢竟是從未做官的新人,一上來就拜丞相,文臣之首?
許多資曆頗豐厚的,以及同齊若年紀相仿的,麵色已然不好看了。
再聽得同樣年紀輕輕,就封了個鎮國大將軍,地位等同曾經周靈的天策上將後,群臣再也耐不住,炸開了鍋,紛紛怒著一張臉上前進言。
“陛下,臣有異!”
“陛下!臣也不讚同!”
諸如此類的反對聲此起彼伏。
開玩笑,兩個初出茅廬的毛小子,仗著陛下的器重,剛拜官就一人坐穩文武百官守衛,不論是更有資格的前輩,還是同樣造詣不凡的後輩,那定然都是不服氣的。
“諸位愛卿有異議的,可言明。”
周靈一身紅袍端坐王位,抬手打斷眾人,這般說道。
群臣底下私語一番,張尚書便第一個上前。
“陛下,臣有異!”
望著上前進言的張尚書,周靈輕頷首:“講。”
張尚書即刻回道:“陛下,雖說齊若淩雲二人,同陛下南征北戰,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可國家大事不可兒戲,他們二人剛入官場,若一步登頂,恐諸事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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