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出了莫侯府的時候,就見著淩雲彩雀雙雙站在府前等候。
“小公子安排妥當了?”
周靈輕輕頷首,應了彩雀的話。那句小公子,雖讓她黛眉,卻不曾出聲糾正。
現到如今,除卻周靈,哪怕齊若甚至淩雲,都不帶承認周安親王的地位。
罷了,若是事事周靈都替他擺平,反而禍害了他。這份認可,就等他一日親自去爭吧。亦如當初領兵,現今登基的自己,雖萬般艱難,卻也不是不能做到的。
“可要現在啟程?”
淩雲問的,自然是啟程回離州。
畢竟方穩定國情,周靈離朝時間過於久,並不是好事。
周靈道:“要走的,不過,還要先去找一個人再走。”
淩雲目中閃過疑狐,而彩雀則同樣是不解。除了莫侯爺和太上皇,陛下還要找什人?
周靈卻已然抬步,朝二人啟唇道出一個府址。
宋府。
“父親,你莫要再說了!往後也不要再提!”
宋青青惱怒的嬌喝,從深閨的閣樓處傳出。
宋員外臉上一片恨鐵不成鋼的怒意,跺著步子看向宋青青,滿麵焦急:“你說說你怎就那軸?你如今可是掌事官!莫侯爺和太上皇跟前的紅人兒!你隨便動動手指的事情,怎就不肯答應呢?”
“答應什?”
宋青青捂著不斷起伏的心口,極度失望地看著眼前目露貪婪的父親:“答應父親您帶著族人胡作非為?貪贓枉法乃是刑罪!何況陛下這撥款,是用於百姓生計的,要我昧著良心扣下,恕青青無法辦到!”
“你這逆女!”
念及宋青青如今有官職,再加之有事相求,宋員外原本要揮下得到巴掌生生忍住,頗為諂媚地遞給宋青青一盞溫水:
“青青啊,如今家生意不景氣,父親這也是沒了法子,你自小生在我宋家,總不能看著家族覆滅吧?”
宋員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宋青青麵上更是失望,並未接過茶水,宋青青冷冷拂袖背過身子:“若非父親不守商道,摻假坑騙買家,宋家何故遭此劫難?若是缺銀子,我可以把俸祿盡數填補,父親你也可想著法子去借款。但朝廷的銀兩,絕對不可動半分!”
宋青青那點俸祿,自然填補不完宋家這偌大的產業,加之宋員外信譽低下一向臭名昭著,連借款的錢莊都不願朝他敞開門,遑論別家?
宋員外氣得麵紅耳赤。
自當了這掌事官,宋青青原本可行本家諸多便利,可讓她幫忙給自己幾個哥哥侄兒塞幾個職位,她不肯。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隨便拉下幾個貧寒出身的優異子弟給自家人行便利輕而易舉,豈料嘴滿口的愚忠,怎都不肯。
這就罷了。結果呢?
自家哥哥貪贓枉法,不過欺辱幾個賤民。你不幫襯著也就算了,好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人家顧忌你家有個做官的,也不敢怎樣?宋青青這逆女倒好,竟是胳膊肘往外拐,非但不幫襯,還第一個報了官!
不過就是一個貧民幼女,哥哥們玩弄了就玩弄了,竟大發雷霆要合著官差砍了自家人,若非宋員外用宋青青那病怏怏的死鬼娘親威脅著,還真讓她得手。
如今那短命的婦人一口氣歸了西,沒了威脅宋青青的把柄,這丫頭翅膀就越發硬了。不過貪幾個銀子的小事,卻也不肯。
宋員外的目光發了狠:“如今世道,哪個做大官的不貪?你這般畏首畏尾能成什大事?”
宋青青冷哼:“隨便父親如何說,旁人貪那是旁人的事,我卻是不會做的,若昧著良心做事,那就是寒了陛下和朝堂的心。”
“那你就不怕寒了我這做爹的心嗎?!”
宋員外梗著脖子一聲怒喝,宋青青卻是麵色極度疲倦地朝他擺手:“父親你走罷,宋家即便虧損,也不會餓死,可若貪了去,會有多少百姓揭不開鍋?”
也不知道受了那新帝什蠱惑。女的做官就是麻煩,行點便利婆婆**!
宋員外見宋青青油鹽不進,甚至對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下了逐客令,惡狠狠地盯著宋青青,眸光閃過一絲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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