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寧說完就後悔了，她在霍長垣眼中看到了真真切切的疑惑。

    想想也是，一個日理萬機的大總裁，哪會知道‘綠茶’這種網絡用語，又哪會活學致用到離間她跟李子莫這種小人物。

    他也許隻是熱心，不想自己被蒙在鼓，又或者常年身處高位，行為處事並不會在意旁人的感受，所以直來直往，有一說一。

    知寧捏著沒有任何消息進來的手機，趕在霍長垣之前開口：“不好意思，我亂說的。”

    “開玩笑？”

    “對，開玩笑。”

    “好。”霍長垣沒有究根問底，他擰開鋼筆，倒放在知寧的右手邊，並掀開文件夾的最後一頁：“沒有疑問的話，就簽吧，我通知下麵準備召開發布會。”

    知寧又捏了捏手機，還是沒有動。

    霍長垣問：“還有疑慮？”

    倒也不是，她就是突然泛起了矯情。

    他知道霍長垣是李子莫的老板，老板的要求員工很難拒絕，可他方才在答應霍長垣時，絲毫沒有顧及她的感受，他甚至在結束通話後，都沒有回複自己的信息。

    這種態度讓她很不愉快，她又不是他的所有物，憑什替她做決定，還說出很榮幸的話。

    她一點都不覺得榮幸，她覺得麻煩死了。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在維護他，相信他並不是因為什師妹而拒絕與自己聯係，她覺得有被辜負到，她有點委屈。

    再低頭看看眼前的合同書，知寧開始頭疼，這是個什玩意？

    沒有條款沒有注意事項，甚至連合約內容都沒有，隻是一張普通幹淨的a4紙，右下角的地方留了霍長垣的名字及公司印章...

    這玩意也算合同？

    霍長垣見知寧沒有回應，隻低頭看著合同看，便又問：“那是覺得合同奇怪？”

    知寧點了點頭。

    霍長垣笑笑，溫和無害，不像是殺伐決斷的商人，倒像是溫潤如玉的教師：“你知道一般人不能在白紙上簽字吧，因為太容易被人惡意操作，造成不必要的損失，但我敢。

    知寧，這是我給你的誠意，合約內容你來定，一年後，不管你是單純的隻想離婚，還是要整個霍氏，我都給你。

    所以不要有顧慮，在你寫下條款之前，沒有人知道它的性質，更沒有人可以拿它做文章來威脅你傷害你，至於你說的曝光也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