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也篇——

    第一人稱視角。

    ……

    從我有記憶起，別人都叫我蘇爺。

    為什姓蘇呢，是因為我有一個姓蘇的父親，它是一種叫蘇鐵的植物，俗稱鐵樹。

    我的父親不喜歡我，可能它覺得世界上不應該有第二株擁有智慧的鐵樹吧，所以他經常看我不順眼。

    植物比動物感情更稀薄，稀薄的像一張紙一樣，入水即化，可是我不同，我很喜歡父親，很崇拜它。

    我常常跟在它後麵，即便它脾氣不好，喜歡用藤條打我，我也不反抗，隻覺得它是愛我，像人類那樣。有句話不是說嗎，打是親罵是愛。

    可是後來不那想了，因為不管我做沒做錯事，它生氣後總會拿我出氣。

    我父親是個非常懦弱又愛虛張的人，和它共處的幾個夥伴，在幾次襲擊人類後，漸漸看不上他了，覺得它總拖它們後腿，缺少膽量，不像男人。其實真實原因是瞧不起能完全化形成人類的植物，覺得父親跟他們不是同類。

    因為我隻是躲在角落，它還是把我拎了出來，讓我脫掉衣服。

    倒刺的藤條打到背上，一鞭抽下去就是皮開肉綻，打到最後血肉模糊，我卻連一個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它不喜歡我哭，也不喜歡我笑。

    但是不哭，那不就隻有笑了嗎。

    它不允許，它隻希望我忍著，就這樣默默忍受了三年。

    “蘇爺，蘇爺，要不你逃吧。”

    “它會打死你的。”

    “它架起了火，想把你燒了，它說它不需要第二個化成人型的鐵樹，它要當獨一無二的存在。”

    紫藤，淩霄和薔薇是他為數不多的好朋友，它們都是植物底層的孩子，跟他一樣，經常受到其他植物的欺負。但是我更慘一點，它父親總想打死我。

    它怎可以這樣對我，我很震驚。

    “你為什要殺我呢？難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嗎。”

    鐵樹像是聽到了什好笑的話：“你在想什，我說什就是什，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怎可能會有你這樣傻的兒子，隻是在三年前提前比你醒過來早一點而已，聽著你在後麵喊我爸爸，別提多搞笑了，我覺得會有你這大的兒子嗎。”

    “這三年，每次看到你都覺得你像小醜一樣，等待著爸爸的疼愛。”

    我臉冷了下去，哭不出來，也笑不起來。

    為什我會對這種人情有獨鍾呢，是我太渴望被愛了嗎，明明我隻想簡單的和家人在一起生活，這個家，不需要太多人，簡簡單單在一起生活是他最大的心願而已，為什這個人就不能滿足自己呢，為什要嘲笑我呢，是因為我太傻了嗎。

    迄今為止像個傻子一樣被它騙得團團轉，在我身上怎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簡直不可原諒。

    我在它殺我之前殺了它，它朋友說的對，它是一個無能的家夥。

    再加上我一直沒反抗過它，它就這掉以輕心地死掉了。

    殺掉它之後我逃了出來，不知道跑了多久，在身上的血即將流幹之前，我遇到了一個女人。

    明明是一個人類，身上卻沒有人類的氣息，我分辨不出來，隻想進食，修複一下身體機能。

    嗯，太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