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把木下舞弄到臉紅的青登【爆更1W】
青登眼角的餘光敏銳地捕捉到佐那子臉上的那一抹忽然出現、似有似無的異色,故才忍不住出此疑問。
“沒什……”
佐那子半闔雙目,紅唇微張,輕吐蘭氣。
“就隻是心有點感慨而已。”
“雖然已經過去半個月的時間了……但那一夜的種種經曆實在太過驚心動魄了,讓我到現在都有種做夢的感覺。”
“就隻差那一點兒,我可能就沒法像現在這樣站在你旁邊和你聊天了。”
說到這,佐那子一邊頓住話音,一邊緩緩地揚起絕美的俏臉與水晶般的眼瞳,仰視青登。
“雖然類似的話,已經在這些天說過太多遍了。但我還是想再鄭重地跟你道一聲謝。”
佐那子身子一轉,身子朝著青登。
“橘君,非常地感謝的救命之恩。”
彎下腰的佐那子,朝青登行了個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躬身禮,露出光是看著就覺得手感一定很爽滑的白皙後脖頸。
“……我最近還真的是很頻繁地收到他人的道謝呀。”青登伸出手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嘴角勾出無奈的弧度,“佐那子小姐,快將身子直起來吧。你的謝意,我已經收到了。”
“我也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橘君你真的很謙虛呢。”佐那子的視線隨著她慢慢挺直的腰肢一點點上移,再度仰視青登,和青登四目相對,“明明立下了如此大功,卻一點兒也沒有居功自傲。”
“謙虛什的……談不上啦。”青登淡然一笑,放下抓後腦勺頭發的手,“我隻是沒覺得我有做什很了不起的事情而已。”
“而且我也不是為了得到人們的敬仰,或是想要得到什不得了的封賞才在那天晚上那拚地浴血奮戰的。”
“那你是為了什?”佐那子下意識地發出追問。
“什也不為。”青登主動退出和佐那子的對視,看向恰巧從窗外的天空飄過的一朵白雲,“就隻是單純地想那做而已。”
青登感受到佐那子疑惑的視線……她應該不解青登適才的那句話是啥意思吧。
青登構思了片刻措辭,輕聲說:
“當時,在從被我成功俘虜的討夷組組員那兒打聽到了你和夏目小姐被關押的位置,以及居留地將要受襲後,我其實啥也沒想。”
“準確點來說,是沒有想太多。”
“隻覺得自己若是置之不理的話,會失去什很重要的東西。”
“回過神來時,我就已下定決心一定要將你和夏目小姐救出,並盡最大努力地保護居留地。”
“簡單來講,我就隻是單純地隨心而動而已。”
佐那子撲閃了幾下她水靈的大眼睛,送給青登意味深長的眼波。
眼波的情緒很難捉摸,但並沒有摻雜著什負麵的情感。
“……我以前曾經覺得橘君你很像我的一個……熟人。”
“現在看來,這真是錯覺呢。”
“嗯?”青登轉過臉來,困惑地看向此刻麵露追憶之色的佐那子。
“橘君你和我那熟人一點都不像呢。”
“和我那熟人相比,橘君你要更……讓人覺得捉摸不透。”
“哈?”青登一怔。
佐那子突如其來的發言,古古怪的用語,讓青登的表情頓時被強烈的疑問所支配。
更讓人捉摸不透……佐那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表情也古井不波,青登都弄不太清佐那子這是在褒他還是在貶他。
佐那子讀懂了青登的疑問。
“我並不是在說你的壞話。”
“該怎說呢……”
佐那子抿了抿誘人的飽滿紅唇,作思考狀。
“橘君你可以把我剛才的那句話,當成是在誇你卓爾不群。”
“以前隻覺得橘君你隻是在劍術才能上出類拔萃。”
“但我現在發現你不僅在劍術才能出類拔萃,在心性上也同樣不同凡響。”
“我現在對你稍稍有點刮目相看了。”
話說完,佐那子笑了。
隻是一抹很普通的淺笑。
但在佐那子露出這抹淺淺的笑容後,現場霎時有種四周的空氣與光都往佐那子的身上竄了過去的感覺。
這是青登他首次看到佐那子這個平常總是一本正經到令人覺得古板的高嶺之花對他露出笑容。
青登此時有種視野被壓縮的感覺。
視野範圍被壓縮至隻囊括了佐那子的笑臉的中央一小塊區域。
視線無法注意其他的事情。
這跟專注是不一樣的狀況。
總之,青登的眼現在隻剩她,隻剩這張奪走了周圍的光、空氣,以及他的目光的笑臉。
千葉的鬼小町、江戶第一美人……青登以前對佐那子的這些美稱,一直沒什實感。
佐那子確實是很美。不論是長相還是身材,佐那子都堪稱人間尤物,但青登此前一直都有種“不怎能體會到佐那子的美貌”的感覺。
直到現在。
直到此時此刻看見了佐那子的這張笑臉後,青登大徹大悟了。
他終於是明白過來——為什佐那子能被那多人盛讚為“江戶第一美人”。
“橘君?”
佐那子的一聲輕喚,讓青登的視野恢複正常,眼睛變回了能夠看到除佐那子之外的其餘事物的狀態。
疑惑、茫然……佐那子用著這樣的眼神打量青登,臉上的笑容自然是已經收回。
“抱歉,失禮了。”青登訕笑著以略有些別扭的動作將視線別開。
“為何剛才用著一種好像是第一次見到我的眼神看著我?”
佐那子抬起雙手輕撫了幾下自己的臉蛋,她應該是想檢查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臉上有沾著什奇怪的東西,才讓青登適才一直用著那古怪的視線直盯著她的臉瞧。
青登暗暗咋舌……佐那子的感知還真是敏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青登剛剛確實是“第一次見到了佐那子”。
青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佐那子適才的追問。
在思忖片刻後,青登緩緩收起臉上的訕笑,將剛別開的視線擺正,與正依舊用著疑惑目光仰望他的佐那子對視。
二人的視線再度絞纏在一起。
“……佐那子小姐你很美呢。”
“我終於是知道佐那子小姐你為何會有‘千葉鬼小町’、‘江戶第一美人’的美稱了。”
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索性直接將內心所想、將於剛才的那一瞬間所生出的感悟,不作任何保留地傾述給佐那子吧。
“嗯?”佐那子小姐愣了,俏臉上的疑惑之色不減反增。
她本欲對突然沒頭沒腦地說出些她聽不懂的話的青登,作進一步的追問,但一道沒好氣的好聽女聲搶在她說話之前,把控住了這片空間。
“橘先生,你已經在外麵散步很長時間了,差不多該回病房休息了哦。”
這道好聽女聲的主人,是忽然於青登他們右手邊的廊口出現的這座仁醫堂內唯一的女醫生:立花。
對於在這段時間內盡心盡力地治療自己的仁醫堂的諸位醫生們,青登一直都抱以著極大的尊重。
所以他也不和立花強,連忙轉過臉去向立花點頭示意,笑道:
“好,我馬上就回去。”
見青登那好說話,立花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好看了一些。
她視線一掃,看了看青登,然後又看了看和青登並肩而立的佐那子。
臉上泛起一抹無奈笑意的立花,無聲地輕歎了口氣。
“橘先生,這可是醫館呀。”
“在走廊這種地方卿卿我我,有點不太合適哦。”
幽幽地留下這句委婉的提醒後,立花轉身離去,僅眨眼的功夫便從青登和佐那子的視野範圍內消失。
青登和佐那子呆站在原地片刻,然後非常有默契地同時扭頭,朝彼此看去。
青登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副什樣的表情。
但他猜測他的臉上現在一定寫滿了窘迫與尷尬吧。
立花應該是聽到了青登剛剛對佐那子所說的那句“佐那子小姐你很美呢”,以為青登是在和佐那子調情吧。
青登清晰地感到窘迫之色在自己的臉上飛速累積。
反觀佐那子……她倒是相當地淡定。
神情平靜,不論是表情還是儀態都沒有出現任何的異樣,立花適才的誤解,貌似並沒有對她產生影響。
——什很容易臉紅啊……今年已經是個22歲的大姑娘的佐那子小姐,果然是很成熟穩重呀。
自己因立花的一句誤解而感到手足無措,而佐那子卻淡定依舊……兩相比較之下,倒顯得青登仍有些稚嫩了。
於心中默默感慨了通佐那子此前所說的什“我很容易臉紅”果然隻是隨口胡謅的瞎話後,不想讓自己再這尷尬下去的青登,深吸口氣,讓自己的表情盡量恢複正常。
“佐那子小姐,看樣子我是沒法再繼續在外麵散步了,我們回病房吧。”
“嗯。”佐那子輕輕點頭。
青登主動走在前麵,朝就位於不遠處的自己的病房走去。
佐那子輕挪蓮步,以落後青登3步的身位,亦步亦趨地跟在青登的身後。
因為青登正走在前頭,所以青登並沒有發現——此時此刻,他身後的佐那子,表情和儀態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一直高高地昂著自己線條優美的天鵝頸的佐那子,這個時候緩緩地低下了頭,盯著自己足尖前地麵。
疊放在身前的雙手輕輕扣緊。
嬌嫩的臉蛋微微泛紅,輕輕撲閃的眼眸水波蕩漾。
……
……
北方仁還真沒有在亂講。
他在6月1日那一天跟青登說“如果10天後,傷勢依舊恢複良好的話,那你就可以回家了”。
時間靜靜流逝,到了6月11日的這一天的清晨,北方仁如尋常那樣檢查青登的傷口恢複情況。
“嗯……不錯。所有的傷都恢複得很好,都沒什大礙了。橘先生你可以離開仁醫堂回家了。”
“切記,能離開仁醫堂,並不代表你已經徹底痊愈。”
“你現在還需要繼續靜養一段時間。”
“自今天起的至少1個半月的時間內,身體別劇烈地運動。”
“每隔7天就回仁醫堂複查一遍傷勢,千萬不要偷懶。”
“你身為武者,不應該需要我來給你科普不好好治傷、導致身體留下了暗傷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吧?”
於是乎——在北方仁一通稍顯囉嗦的嘮叨下,青登順利出院。
雖然統共也隻在仁醫堂內住了20來天的時間,但在回到熟悉的試衛館時,青登卻有一種如隔三秋的感覺。
終於回到了試衛館,是恢複了自由之身……青登首先先去了一趟小千葉劍館見見蘿卜。
和蘿卜分別了20餘天,青登本來還有些擔心這頭大黑牛會不會已經忘記了他這個主人。
沒成想,蘿卜的靈性再次出乎了青登的意料。
蘿卜竟然還記得他這個主人。
在青登才剛來到小千葉劍館的館門前時,他就聽到了一聲近過一聲的“哞哞哞”的叫聲,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一頭大黑牛哼哧哼哧地從小千葉劍館的院子內衝出,奔到他的手邊,腦袋昂著,用自己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輕輕地蹭青登的腰。
蘿卜如此聽話乖巧,讓青登進一步地堅定了“把蘿卜當寵物兼坐騎養下果然沒錯”的想法。
繼小千葉劍館之後,第二個讓青登剛恢複自由之身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即前往的場所……便是千事屋。
千事屋……青登老早就想來了。
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跟桐生老板逐一相問。
……
……
萬延元年(1860年),6月13日,早晨——
江戶,千事屋——
青登稍稍推高頭頂遮陽用的鬥笠,看向前方有一段時間沒來的千事屋。
“也不知道桐生老板在不在呢……”
嘟囔一聲後,青登大步向前,推開千事屋的鋪門。
一抹充滿青春氣息的靚麗紅色,霎時映入青登的眼簾。
“歡迎光……啊,橘君!”
這道銀鈴般的好聽女聲最開始時,語氣瑟縮、不自信。
但在看清來者是誰後,語氣頓時一變,變得有力、充滿雀躍。
緊接著,青登便聽到了裸足踩踏木廊、朝他快速逼近而來的“啪噠、啪噠、啪噠”的聲響。
身著清涼的大紅色浴衣,赤裸著可愛玉足的木下舞,麵帶大大笑臉地從櫃台後方閃身而出,快步奔向青登。
“橘君,你來啦。”
“木下小姐,早上好。”
微笑著和木下舞簡單地問了聲好後,青登看了看四周。
“桐生老板呢?”
“桐生先生他有急事外出了。他被人請去清屋子的白蟻。”
青登今日的“千事屋之行”,是此前就和桐生、木下舞他們約定好的。
在青登住進仁醫堂後,桐生與木下舞也像佐那子兄妹倆他們那樣,每天都來看望青登。
在6月10日……也就是青登出院的前一天,青登跟桐生、木下舞提及他大概明天就能搬離仁醫堂,恢複自由之身。
於是乎,有著如山一般多的問題想要問桐生的青登,便與桐生和木下舞做好了約定——他會在6月13日的早晨前來拜訪千事屋。
“清白蟻?桐生老板還會清白蟻哦?”
“嗯。桐生先生他以前曾經在琉球學過一點除白蟻的特殊技巧。他殺白蟻的技術還挺受好評的,據說所有被桐生先生清理過白蟻的地方,至少一年之內連蟻卵都不會再見半隻。”
“桐生先生會的技能還真多啊……”
青登一邊輕聲慨歎著桐生老板的多才多藝,一邊解下腰間的橘水,坐到旁邊的專供來客們就坐的坐墊上。
青登目前的佩刀暫時變回橘水了。
為何不佩定鬼神?原因也很簡單——定鬼神仍在送修中……
救援佐那子、激鬥討夷組、決戰神野與鐮鼬……定鬼神出色地挺過了這3場幾未間斷的大戰。
定鬼神不愧是井伊直弼下賜的寶刀,換做是普通的刀劍,在如此激烈的連戰下,刀身隻怕是早就折斷了。
然而,寶刀再怎“寶”,也改變不了“刀是消耗品”的事實。
不論是使用了多頂尖的鋼、使用了多厲害的鍛造手法所鑄成的刀,都是會壞、會需要送去給刀匠修理的。
在與討夷組的決戰終結的當天,青登細數了下定鬼神刀身上的豁口數量。
定鬼神刀刃上的豁口,高達足足17個……
密密麻麻的豁口,令定鬼神的刀刃都跟鋸子無異了。
好在刀身沒有折斷,如果刀身斷了,那就修無可修了,隻能把刀身給熔了進行重鑄。
在青登被送進仁醫堂療傷的同一時間,定鬼神也被送去給可靠的刀匠修理。
據那名刀匠所說,青登至少也要等到7月初才能再次見到他的定鬼神。
“橘君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泡茶。”
木下舞邁動小腳,“啪噠啪噠”地奔向後廚。
這個時候,青登瞧見木下舞所養的大橘貓多多一邊“喵喵”叫著,一邊邁著優雅的貓步從千事屋的後屋走出。
因為青登常來千事屋的緣故,多多都已經記得青登的氣味。
青登衝多多輕輕地招了招手,這隻不怕人的大橘貓就立即將爪子一撒,飛奔到青登的身邊,然後以露出肚皮的姿勢側躺在地,任由青登抓揉它的毛。
木下舞泡茶的速度還蠻快的。
僅10分鍾都不到的時間,青登便見到木下舞端著一張盛有 2隻茶杯的茶盤回到他麵前。
“請用茶。剛泡好,小心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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